兩個大嬸走到了姑娘的面前,其中一個彎下身,輕輕的推了推姑娘,然後又輕聲說道:“姑娘,醒醒?”
姑娘不動。
另一個大嬸見狀,臉上大喜,道:“這裡不是睡覺的地方,我們帶姑娘回家吧,讓她好好睡一覺。”
“嗯。”兩個大嬸一唱一和,然後一人架起姑娘的一個胳膊,便向外面走去。
夜風坐在自己的坐位上,隱隱覺得不對。他在想,如果是父親遇到這樣的情況,他會怎麼做?
而就在夜風如此想着,還沒有想出一個結果的時候,兩個大嬸已帶着姑娘走到了他的桌子旁。
可能是姑娘太重,也可能是兩個大嬸總不鍛鍊,力氣太小的緣故,她們扶着姑娘走的踉踉蹌蹌,在夜風的桌子旁,女人身體一歪,就撞在了桌角上。
這一下好像撞得挺重,女人呻吟一聲,然後迷茫的睜開了眼。
“你們是誰?”姑娘口齒不清的問了一句,然後她略一掙扎,便從兩個大嬸的手中掙扎出來。
五杯斷腸下去,女人當然站不穩身體,而她的前方是夜風,她下意識的就向着夜風的懷中倒去。
“砰!”一個柔軟滾燙的身體,重重砸在夜風懷裡,夜風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溫香滿玉就抱了個滿懷。
“誒!誒!”突發的狀況,讓夜風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讓夜風的額頭一下子就見汗了。
夜風殺過很多人,夜風經歷過很多戰鬥。可是夜風卻從來也沒有經歷過這樣的陣仗。
香氣撲鼻,不知道爲什麼,剛剛聞還覺得有些刺鼻的香氣,現在一點也不刺鼻子了。
這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這人身體怎麼這麼軟?怎麼這麼燙?前邊是什麼頂着自己的胸?怎麼那麼舒服?
她的嘴在幹什麼?怎麼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了?怎麼還在舔自己?拜託,我不是斷腸,不是酒好不好?
夜風懵了。長這麼大,他還從來也沒有像此時這樣子懵過。
那兩個大嬸見狀,連忙要上前拉女人,可是女人卻緊緊把夜風抱住,任憑兩個大嬸如何用力也拉不開。
“小夥子,這個姑娘不是你的,你還是把她給放開吧?”最後無奈下,一個大嬸只能對夜風說道。
夜風鬱悶啊,這明明是她抓着自己的好不好?爲什麼要我放開她?你們以爲我想讓她抱着麼?
我只想讓詩琪抱的好不好。
本來,夜風的大腦有些空白,夜風的呼吸也變得有些粗重了,不過那大嬸一說話,夜風的心卻立時靜了下來。
夜風暗自慚愧,心中想着,如果是父親遇到這樣的情況,一定不會像自己這般不濟吧。
深深的吸了口氣,夜風壓抑住內心深處的一種衝動,然後看向那個說話的大嬸道:“這姑娘也不是你的吧?”
“誰說不是的?她就是我家的姑娘。”
“哦?可是剛剛我明明聽見,你們都不認識她,說她不是東渠鎮的人啊。”夜風道。
聽得夜風的話,大嬸的臉色變了變,她沒有想到,剛剛自己那桌子用那麼小的聲音說話,這個年輕人竟然還能聽見,從這點看來,這小子好像不是一般人呢。
“小夥子,我看你也不是東渠鎮的人吧。”大嬸忽然問道。
“不是。”夜風笑笑,道:“東渠鎮上到八十歲的老人,下到三歲的孩子,都沒有你不認識的,你問我這個做什麼?”
大嬸的臉頰一陣抽動,然後她惡狠狠的說道:“你要知道,這裡是東渠鎮。你一個外來人,還是不要多管閒事的好。”
“閒事?”夜風笑笑,道:“我是外來人,這姑娘也是外來人,你就沒有想過,我們之間會不會有什麼關係嗎?”
“嗯?你們之間?你們之間能有什麼關係?”大嬸道:“年輕人,我已經活了大半輩子了,不要把我當成小孩子看好不好。不說你們之間有什麼太過親密的關係,就只是你們認識的話,還會坐兩張桌子吃飯嗎?”
“兩張桌子怎麼?”夜風道:“我們之間鬧了點矛盾,她在生我的氣,所以才坐的兩張桌子。不然你以爲她一個姑娘家,爲什麼會喝那麼多的酒?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怎麼敢喝這麼多的酒?還有,你們兩個扶着她,她爲什麼要掙扎?掙扎開了你們,爲什麼又自己跑到我這裡來?這些你都沒有想過嗎?要不是我們認識的話,你說她現在又爲什麼抓着我不放?”
在夜風一連串的質問下,兩個大嬸說不出話來了。是啊,對方說的很有道理啊。
兩個大嬸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道:“不知道你們是認識的,既然這樣的話,我們也就不多管閒事了。”說着話,兩個大嬸又退回了自己的桌子,然後很快,那桌子的大嬸們就都走了。
關於大嬸們的麻煩是解決了,但是卻有更大的麻煩在等着夜風。
夜風低頭看着懷中緊緊摟住自己,現在又開始沉睡的女人,鬱悶不已。
這若是換了另一個人,此時恐怕樂得都找不着北了。可是夜風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並不想佔這個女人的便宜。
雖然這個女人很香很漂亮,而且看現在這模樣,也是予取予求。
而且,夜風自己的身體也有了反應。他下面的,正緊緊頂在女人的臀部。可是夜風不能這麼做啊,他不能對不起詩琪啊。
最後無奈下,夜風也只能抱着這個女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夜風把女人放到牀上,爲她蓋好被子,然後,夜風自己卻席地而坐,運轉體內星雲決,開始修煉起來。
其實說是修煉,倒不如說是打發這漫漫長夜。
沒有星雲決殘篇,夜風的修煉一點用處都沒有。別人可以通過修煉,來提高體內的魂力,但是夜風卻不行。
本來是打算好好睡一晚,養足精神,已應付明日的事情的。可是卻偏偏讓自己撿到了一個喝醉酒的女人。而且這女人還不是一個醜女人,更不是一個老女人。
她長的很美,她很香。她的年紀,是最誘惑人的年紀。
這讓夜風如何能受得了?如何能不鬱悶?
若是夜風不是一個有原則的人,那麼他今天可是撿到了一個天大的餡餅。天大的美味。
他是他偏偏是一個原則性很強的人,現在他和詩琪好,他不能做任何對不起詩琪的事情。
這是在是太難爲人了。
今天晚上,夜風的心總是鎮定不起來,便是想要入定也做不到。
這一晚,夜風覺得,必定是很難熬的一晚。他不知道自己最後會不會堅持不住,爬到牀上去?
還好,接下來的意外,讓夜風的心思轉移到了別的地方。
……
翠花樓。
翠花樓是東渠鎮唯一的妓院。
東渠鎮最大的人物,鎮長郝建仁此時正坐在翠花樓內的一間屋子裡面。在他的面前,站着一位濃妝豔抹,好像是千年老妖的大嬸。若是仔細看的話,若是夜風站在這裡仔細看的話,也許能夠認出來,這個大嬸,就是曾經要把那姑娘扶走的兩個大嬸之一。
原來她是翠花樓的老鴰,可想而知,那姑娘若是被她扶到這裡來,在沉醉之下會發生一些什麼事情了。
郝建仁冷着臉看着老鴰,那張臉毫無半點表情,就像所有人都欠着他五兩銀子似的。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拿那幾個老姑娘應付我,我又不是不給你錢。”郝建仁道:“這幾個老女人,屁股上有幾個痦子我都清清楚楚,摸她們都不如回家摸老婆來得舒服,你懂不懂?你就不能換幾個新面孔,弄幾個鮮貨來給老爺我嚐嚐?”
“鎮長大人啊!”老鴰也苦着一張臉道:“我也想進些新貨,可是進不着啊。外面的女人,沒有姿色的,就招不來客人。可是有幾分姿色的,誰又會到我們這個小地方來呢?有姿色的姑娘,都是往縣城那些大地方走啊。”
“這個……”一時間,郝建仁也無言以對,老鴰子說的確實不錯,長得但凡能順過去眼的姑娘,誰願意來東渠鎮這樣的地方?
就在鎮長打算叫一個老姑娘將就一下的時候,那老鴰子卻猛然一拍大腿道:“要不是白天被那個人給攔下了,現在鎮長大人一定會很高興的。”
“怎麼回事?”鎮長連忙問道。
老鴰便對鎮長,把白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老鴰還補充道:“當時我帶那姑娘,就是想讓鎮長大人嚐嚐鮮的。沒想到卻被那小子給攔下了。後來我仔細想了想,他們之間肯定不像那小子說的那樣是認識的,不然的話,我們去帶姑娘的時候,他怎麼會坐着不動呢?要不是姑娘撞到桌角,然後正好跌進了他的懷裡,恐怕他都不會管。”
“你確定,他們是不認識的?”
“應該可以確定。”老鴰道:“其實即便他們是認識的,又有什麼關係呢?這裡是大人的一畝三分地,大人最少可以有一百種理由,把那個小子給關進大牢吧?”
“也是。”鎮長點了點頭,然後猛然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道:“他們住在什麼地方!”
“悅來客棧!”
“好,我現在就帶兵去悅來客棧抓人。你給我準備出一間最好的屋子,一會兒我就回來快活!”
“放心吧大人,屋子早已給您備下了。”
“那就好!”郝建仁點了點頭,邁步就出了翠花樓,點兵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