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情緒是有限度的,當從勇氣中跌落,剩下的只有絕望和怨恨。
尤其是當得知自己的勇氣來自於強迫,聖騎士們的心全都被怒火所填滿。
聖騎士們議論紛紛,有少數勇敢的站出來,大聲訓斥烏瑟爾。
“你都做了什麼,烏瑟爾,你竟然讓我們去送死?”
“你根本就不珍惜士兵的性命,你就是一個無恥的劊子手。”
“烏瑟爾,你竟然是這樣的人,你太讓我失望了。”
“明知道不敵,還讓我們做徒勞的抵抗,只爲了你自己逃命麼?”
“你們這羣無用的廢物。”烏瑟爾大聲辯解,指着阿爾薩斯怒吼道:
“你以爲他會放過你們麼?你都遲到都得死掉,何不在死前多殺幾個亡靈,這樣豈不是好過屈膝投降而死,爲了偉大的光明使者而死,你們應該感到榮幸纔對。”
阿爾薩斯搖搖頭,他似乎想通了什麼,眉宇舒展開來,淡淡的說道:
“烏瑟爾,我並沒有打算與任何人類爲敵,你們都可以離去,我絕對不會阻攔,我只想把獸人趕出這塊大陸,獸人才是天災軍團唯一的敵人。”
想通了的阿爾薩斯再也沒有疑惑,他騎馬靠近烏瑟爾,眼神清澈,嗓音洪亮,發自肺腑的認真說道:
“烏瑟爾,正是你教給我的騎士尊則,謙卑,憐憫,公正,犧牲,榮耀,正義,誠實,精神,才讓我懂得必須謹慎的使用自己的力量,避免滑入墮落的深淵,感謝你的教導,沒有讓我陷入瘋狂,現在,你也可以離開了,我不會殺你。”
“哈哈!阿爾薩斯,你以爲我會感激你麼?”烏瑟爾笑了,在心底長出一口氣,他面向自己屬下的聖騎士說道:
“聽到沒有,他要驅逐獸人,他明知道獸人是艾澤拉斯的救世主,在不久的將來,救世主薩爾將一次又一次拯救世界,阿爾薩斯,你在毀滅艾澤拉斯大陸,你是艾澤拉斯所有生靈共同的敵人。”
羅比笑了笑,問道:“烏瑟爾,你就那麼肯定獸人能拯救艾澤拉斯麼?你的信心來源於何處?”
烏瑟爾眯起眼睛,不知道從哪來的勇氣,嗓音低沉的說道:
“很簡單,人類只是卑微的劣等種族,註定要被淘汰,只配充當獸人的軍糧,當然,艾澤拉斯其他種族也都是無恥的,卑微的。只有偉大的獸人,纔是艾澤拉斯大陸唯一的希望,唯一有資格活在這個世界的高等種族。”
一名年輕的聖騎士來到烏瑟爾面前,露出了鄙夷之色,狠狠吐了一口痰。
“呸!”
有了這個榜樣,越來越多的聖騎士來到烏瑟爾面前。
“呸!”“呸!”“呸!”
聖騎士們唾棄着烏瑟爾,衆叛親離的烏瑟爾癲狂的大笑:
“看看你們,多麼無知,多麼無恥,你們根本就不知道將要面臨何種力量,你們註定要在熊熊的烈火中屈辱的死去,偉大的獸人萬歲。”
烏瑟爾的戰馬“堅定”突然跳了起來,用力甩掉了背上的聖騎士。
沒有準備的烏瑟爾立刻摔了個狗啃泥。
戰馬“堅定”也學着其他聖騎士,吐了一口痰到烏瑟爾身上,揚起四蹄離開,它以擁有這樣的主人爲恥。
羅比驚呆了,很難想象,一匹馬也能分辨善惡。
烏瑟爾爬起來,坐在地上,披頭散髮,狼狽不堪,依舊帶着嘲諷之色。
羅比和阿爾薩斯離開,亡靈天災緩緩撤退。
聖騎士們也全都撤退,遠離這個不潔之地,安多哈爾很快陷入了安靜之中。
一隻烏鴉落在破損的屋檐上,呱呱叫着。
有蜜蜂辛苦的採着花蜜,爲了冬天做準備。
“哈哈,我活了下來,我活了下來,我沒有死。”烏瑟爾慶幸自己的活命。
“阿爾薩斯,你這個蠢貨,你根本就不知道犯下了何種錯誤,我烏瑟爾在此發誓,絕對不會放過你,薩爾。對了,我必須投靠救世主薩爾,只有他才能對抗阿爾薩斯,我一定要誠實的認錯,寧可當薩爾身邊的一條狗。”
沒有了羅比的壓制,烏瑟爾的聖光又回來了,使用清潔術祛除了身上的污穢,烏瑟爾站起身來,昂首挺胸,重新拾取了信心,感覺今日的陽光如此明媚。
“那些唾棄我的,背叛我的,你們都將遭到報應。”烏瑟爾在心底暗暗發誓。
“瞧瞧,這不是偉大的光明使者烏瑟爾麼?”清脆的少女聲音響起,穿着一身水藍色法袍的吉安娜笑眯眯的看着烏瑟爾,金色的長髮在陽光下格外的耀眼。
“吉安娜,幫幫我。”烏瑟爾連忙哀求:“幫我向薩爾帶個話,我要爲斯坦索姆的臨陣脫逃道歉,只要他肯原諒我,我願意永遠侍奉偉大的救世主薩爾。”
“烏瑟爾,你知道的,救世主大人一向寬宏大量,他是那樣的仁慈。”吉安娜笑呵呵道:“薩爾早就預料到了你的忠誠,只是,你必須做一件事。”
吉安娜性感的紅脣蠕動着,似乎發出了什麼聲音,可惜聲音太小,烏瑟爾沒聽清楚,只得集中精神上前一步仔細聽。
一道雪亮的光芒閃過,烏瑟爾的頭顱飛了起來,他看到了獸人榮耀的象徵,偷襲之王沙魯法爾大王,以及一個長着魔角和蝙蝠翅膀的怪物,恐懼魔王提克迪奧斯。
“不光彩的一擊,我很抱歉。”
薩魯法爾大王收起了戰斧,走過去拎起烏瑟爾的頭顱。
“光明使者烏瑟爾,你已經沒有用了,你唯一的作用就是用你的血肉,溫暖薩爾大人的胃,他垂涎充滿聖光的你已經很久了,你會變成一道可口美味。”
提克迪奧斯走了過來,恐懼魔王嗅了嗅空中的味道:
“聖光在保護烏瑟爾的靈魂,薩魯法爾,他看到了你的臉。”
薩魯法爾立刻露出了憤恨之色:“我是獸人的榮耀象徵,這個該死的老東西,死了都不肯消停,他若是到處亂說怎麼辦,豈不是給我們獸人蒙羞?”
“沒關係,我恰好懂得一個黑魔法。”提克迪奧斯驕傲的說道:“我們恐懼魔王是靈魂方面的大師,這點小事就交給我吧。”
提克迪奧斯來到烏瑟爾的無頭屍體面前,伸出利爪挖開烏瑟爾的胸膛,掏出了還在跳動的心臟,恐懼魔王噴出一股黑氣,心臟立刻蒙上一成黑色。
“記住,烏瑟爾,是阿爾薩斯殺死了你。”
黑色的心臟中有聲音傳出:
“是,我記住了,阿爾薩斯殺了我。”
“阿爾薩斯殺掉了他的父親,泰瑞納斯國王,以及你的老朋友加文拉德。”
“是,我記住了,阿爾薩斯殺死了泰瑞納斯,加文拉德。”
提克迪奧斯吞下了那黑色的心臟,不遺餘力的嘲諷道:
“活着的時候你是獸人的走狗,被獸人親手砍掉了頭顱,吃掉了血肉,也要爲獸人服務,這就是你的命運,可憐的光明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