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里安的心思已經全在如何打贏這場戰爭上。
“告訴我,獸人的弱點,以及他們的一切。”
“遵命。”
瑪爾拉德眼中的光芒忽明忽暗,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德萊尼人的慘痛經歷,傷痕累累的歷史。
“我要說的第一位獸人勇士是卡加斯,卡加斯沒有氏族,他生來就是奴隸,如果想要擺脫殘酷的食人魔獲得自由,只有一條出路,競技場。卡加斯是食人魔競技場中的冠軍,他的殘忍,兇殘,殺戮同族的手段,就連食人魔都爲之膽顫。
“終於,卡加斯迎來了最終的一戰,一對一百的大決戰,卡加斯一人對戰一百頭身經百戰的獸人,用他們的生命換取自由,獲得前所未有的偉大殊榮,那是一場有史以來最慘烈的競技場之戰。戰鬥,殺戮,歡呼,卡加斯戰無不勝,如割麥子般收割着獸人的生命,短短十分鐘,競技場上屍體堆積如山,只剩下卡加斯一個獸人活着。
“但食人魔違背了誓言,卡加斯用一百條性命,換來了最終的獎勵,那就是被遺忘在競技場的地牢內,自由只是一個謊言。但卡加斯不願意在被鎖住,他撿起一塊鋒利的石頭,砸碎了鎖住的左手。接下來就是他一個人的表演,以獨臂屠殺了上千頭食人魔,救出了所有的獸人,從此他成爲了英雄,一位了不起的勇士,碎手氏族至此誕生。”
瓦里安聽得心驚膽寒,雖然早聽說過卡加斯,但並不知曉這段經歷。
世間竟然有如此可怕的獸人,瓦里安連忙問道:
“那麼碎手氏族的弱點是什麼?”
瑪爾拉德冷漠的回答道:“殘忍,殺戮,對待同族的無情,這些都是可以利用的弱點。”
瓦里安不安的再次垂下頭,這個情報似乎沒有多少價值。
瑪爾拉德嘆息一聲道:“必須承認,我們的對手意志堅若磐石。”
德拉諾。
食人魔格里馬克帶着加爾魯什來到懸垂堡。
懸垂堡,食人魔帝國高里亞帝國的權力核心,建造着德拉諾世界最大的競技場。
每年都有成千上萬的獸人被投入競技場,用讓他們的流血和死亡爲食人魔取樂。
格里馬克晃動着肥大的頭顱,緩緩道:
“英雄對一個種族來說具有重要的意義,他們是一個榜樣,一個目標。愚蠢的人都夢想成爲英雄,但他們並不知道,那是一個不可企及的終點,一個虛構的謊言,欺騙蠢貨的手段而已。格羅姆.地獄咆哮是我培養的第一個英雄,我已經爲他準備好了一場盛大的表演,現在還不是時候,你說過瓦里安和薩爾都是競技場上的冠軍。”
加爾魯什譏諷道:“大人,那只是虛僞的謊言而已,事實上他們兩位從未登上過競技場。”
格里馬克笑盈盈道:
“不錯,證明我對英雄的評價是正確的。這倒是提醒了我,一位來自競技場的英雄,幫助獸人掙脫食人魔的統治,沒有這更能鼓舞獸人去送死。當然他必須足夠的弱小,這樣才能處在我的掌控中。一位真正的英雄只會桀驁不馴,不受控制,那不是我想要的。”
加爾魯什突然忐忑不安,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你看起來氣色很不好。”格里馬克低着頭問道。
加爾魯什尷尬的笑了笑:“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往事。”
格里馬克仔細盯着加爾魯什看,淡定的說道:
“即使是大酋長也會被歷史欺騙,你很快就會見到真相。”
格里馬克是元首馬爾高克的遠方表弟,食人魔的貴族,地位崇高,當他進入競技場後,競技場的奴隸主親自出來迎接。
“我想知道,角鬥士中最弱小,最怯弱的是誰?”格里馬克問道。
奴隸主諂媚的說道:“當然是卡加斯.弱拳,一個膽小的懦夫,我所見過最無能的獸人,他是一個小丑,插科打諢的好手,觀衆們最喜歡看他被對手或者野獸追得滿場跑,狼狽不堪的可笑模樣。”
加爾魯什臉色暗淡,心道果然是這樣。
格里馬克轉頭對加爾魯什低聲道:
“你今日所見到了一切,在你的世界都曾經真實發生過,只是操作這一切的是燃燒軍團,正是你熟悉的深淵領主瑪洛諾斯。”
加爾魯什想起了瑪洛諾斯的獠牙肩膀,極少有人知道,這幅鎧甲的來歷只是一個騙局。
格里馬克笑眯眯對奴隸主道:“如此膽小懦弱的獸人如何活下來的。”
奴隸主十足的討好模樣:“這人奴性十足,前些日子,我無意間說要嚐嚐獸人的手掌是什麼味道,他竟然砍下自己的手送給我,在加上他是我的搖錢樹,我怎麼捨得他去死。”
格里馬克露出了興趣:“有點意思,帶我去見見他。”
卡加斯的奴性爲他獲得了富足的生活,在所有衣不遮體的角鬥士中,只有卡加斯一人穿着得體的長袍,得到比其他角鬥士更多的自由,甚至可以任意打罵獸人。
聽到一位食人魔貴族召見,卡加斯奴態十足,直接跪在地上,親吻格里馬克的腳。
加爾魯什撇了撇嘴,這位難道就是德拉諾七位英雄中的卡加斯?果然歷史的真相只會讓人作嘔。
格里馬克笑呵呵道:“卡加斯,你對這些角鬥士如何看,可憐他們的遭遇麼?”
卡加斯微微一愣,疑惑的問道:
“爲何會可憐他們,我對他們恨之入骨,恨不得殺死所有獸人。”
格里馬克眼珠動了動:“噢,有點意思,說說你的理由。”
卡加斯惡狠狠道:
“我從小就是奴隸,在奴隸中長大,這羣殘忍的獸人,他們用盡一切手段折磨我,羞辱我,在他們的眼中,我連一頭可憐的老鼠都不如,只是他們取樂的工具,我在無盡的飢餓和痛苦中成長。是食人魔給了我富足的生活,讓我穿上了好衣服,享受飽足的感覺。現在我可以任意鞭打獸人,那些欺辱我的,取笑我的,他們都該死,我恨獸人這個骯髒的種族。”
格里馬克滿意的笑了笑:“這正是我所需要的人,卡加斯,說說你所熟知獸人的弱點。”
卡加斯想了想:“他們崇拜強者,無論怎麼殘暴的對待他們,只要比他們強,他們就會心甘情願的匍匐在地上。”
格里馬克嘴角微翹:
“認識得非常深刻,卡加斯,如果我讓你成爲一個以一敵百的勇士,統治這羣蠢貨,讓他們爲你去送死,你願意付出什麼代價?”
卡加斯毫不猶豫的回答道:“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