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公主吃飽喝足,心滿意足的拿上一袋子貴族們獻上的魔法寶石,一個人到後山的洞穴中休息,很快就想起了震天的呼嚕聲,如同雷霆轟鳴。
聚會結束了,貴族們悻悻的離去,又熬過了一關,能過上幾天安穩的日子。
在這混亂的時代,幾家歡喜幾家愁,又有幾人能獨善其身。
醉醺醺的瑪格麗特不知道爬上了那個貴族的牀,羅比獨自一人留在莊園內,黑貓被一隻大老鼠吸引,跟着追了過去,獨自玩耍去了。
羅比想要藉機“拜訪”下黑龍公主,想起在酒杯里加水的阿加曼德伯爵,羅比覺得有必要先和伯爵大人瞭解下情況。
莊園內的守衛對羅比來說形同虛設,他很容易的避過巡邏守衛和衆多僕從,進入了阿加曼德伯爵的書房,經管夜已經深了,伯爵依舊沒有休息,在油燈下忙活着。
羅比敲了敲門,阿加曼德伯爵眉頭一皺,他不明白爲何沒有僕從通知有客人來訪,正奇怪是誰敲門,羅比壓低聲音道:
“阿加曼德伯爵,阿爾薩斯王子向您問好。”
“阿爾薩斯王子殿下!”
阿加曼德伯爵激動得站起身來,對於一名遠離故國的貴族來說,聽說本國王子派來的人,頓時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連忙前去開門。
黑暗之門十五年,有兩件大事發生,一個是阿爾薩斯王子加入白銀之手騎士團,另外一個是瓦里安之子,安度因王子出生。
如今的暴風城內,瓦里安國王的愛子出生,並未引起多少重視,他不過是國王陛下諸多的後裔之一,能不能成爲王子,要看麥迪文的恩賜。
羅比的指尖出現一點聖光,低聲道:“阿加曼德伯爵,我是白銀之手騎士團的一員,羅比.卡波爾,王子殿下的戰友,阿爾薩斯派我來暴風城尋找故友。”
阿加曼德伯爵已經上了年紀,兩鬢有了不少的白髮,他恭敬的請羅比進入書房,這位老伯爵可不會輕易的相信羅比,不着痕跡的問道:“不知道王子殿下的未婚妻黛弗妮小姐可好,他們在很小的時候就有婚約。”
阿爾薩斯王子有什麼女友,就連唯一的緋聞女友吉安娜都是牽強附會的產物,羅比清楚阿加曼德伯爵在試探自己,聳聳肩膀道:“我從未聽說過黛弗妮小姐,我們尊貴的王子殿下牀下總會無緣無故出現女屍,不知道算不算他的女友。”
關於阿爾薩斯的秘密知道的人自然是極少的,阿加曼德伯爵算是少數知情者之一,對羅比信了幾分,彷彿有意無意,又多次提到了白銀之手騎士團,比如光明使者烏瑟爾,提里奧.弗丁等人。
羅比對這幾位可謂是非常瞭解,都打過好幾次了,言談之間滴水不漏,阿加曼德伯爵總算是信了羅比,放鬆了警惕。
“我們這些漂泊在外的流浪者,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着故土,洛丹倫糜爛至此,我無能爲力,只能選擇逃避,我是一個無能的懦夫,一個失敗的逃兵,每每回憶起家鄉的風土人情,心如刀絞。”
對故土和家鄉的思念,阿加曼德伯爵眼眶溼潤。
“年輕的朋友,請隨我來。”
伯爵披上外套,在前面引路,走過了奢靡的獸人建築,在莊園內左拐右轉,終於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停住,站在一座殘破的風車面前。
“這是家族在布瑞爾的風車,我小時候最喜歡去的地方,留下了無數美好的回憶,還記得我與妻子第一次在這裡約會。我在暴風城站穩腳跟後,差人拆掉之後打包運來,又按照原來的樣子組裝。”
伯爵是滿臉的皺紋顫抖着,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每當看到這座風車,我就想起家鄉的景色,可惜那一切的美好都已經隨風而逝,獸人收容所徹底毀了洛丹倫。”
羅比靜靜的看着那風車,同樣思緒萬千,想起洛丹倫的悲劇,忍不住嘆息一聲,說道:
“王權沒有永恆,沒有永遠存在的帝國。” .Tтkд n .c o
想起了洛丹倫的那段經歷,羅比的情緒略有些低落。
伯爵進入了風車下面的木屋,裡面竟然是一間裝飾豪華的精緻小酒吧。
小酒吧內只有一名調酒師,是個苗條而又俏麗的女子。
“瑞尼,貴客來了,去酒窖把那瓶酒拿來。”
調酒師點了點頭,轉身進入了裡屋。
“瑞尼本是布瑞爾酒店的老闆娘,一名實力高超的調酒師,洛丹倫連飯都吃不飽了,又哪裡有糧食釀酒,我把她請到這裡來了。”
伯爵親自動手,繫上圍裙,洗乾淨手,站在吧檯邊上,熟練的切着火腿。
“魔暴龍火腿如何?要不搭配些夜色鎮火腿?”
“都行。”羅比無所謂道。
“我這裡還有美味的醬汁,私家配方,絕不外傳,味道在艾澤拉斯大陸排名第一......偶,不,不是第一,第二名,第二名。”伯爵的聲音漸漸小了,有些苦澀。
“爲什麼是第二,而不是第一呢?”羅比隨口問道。
伯爵停了手,好半晌才繼續工作,喃喃道:
“在暴風城的割喉小巷,有一間森林巨魔經營的作坊,專門爲格羅姆.地獄咆哮加工一種無比美味的醬料,因爲獸人教的流行,很多糊塗的貴族女孩想要嫁給獸人,只有最漂亮,皮膚最好的女孩,纔有資格進入這家作坊……”
“天呀!”羅比聽得一陣毛骨悚然。
“我勸過好多鬼迷心竅的女孩,可惜她們指着我的鼻子罵我撒謊。”
伯爵聳聳肩膀,苦笑道:“其實這很正常,就連瓦里安國王都對獸人推崇備至,我又有什麼辦法呢?我本以爲獸人毀滅了暴風王國,身懷國恨家仇,瓦里安國王能夠對獸人充滿仇恨,但卻沒想到是這個樣子。
火腿切好後,瑞尼拿來拳頭大的一小壺酒,開始調酒。
瑞尼先拿出兩個大杯,倒入新釀製的烈酒,然後加入大量的蜂蜜,果汁,奶油,檸檬汁,玫瑰花瓣等,輕輕攪動使其混合在一起,一團火焰出現在瑞尼的手中,兩大杯酒迅速沸騰,瑞尼又施展出冰凍術,外層的烈酒凍住,而中心還處於沸騰狀態。
真是賞心悅目的藝術,拿捏得恰到好處,簡直是歎爲觀止。
瑞尼打開那個小酒壺,傾倒出紫色的液體,兩個杯子各倒入一半。
伯爵舉起酒杯,衝着羅比道:“爲了洛丹倫,乾杯。”
羅比也舉起酒杯,輕輕品嚐一口,味道不是特別的好,蜂蜜和果汁太多了,沖淡了烈酒的刺激感。
然而當嚥下去之後,一股苦澀的悲傷從胃部直衝到頭部,莫名的悲哀在腦海中迴盪,失落與哀痛在內心深處交織,眼淚差點流出來。
羅比不知酒中悲傷的感覺來自何處,又抿了一小口,只有滿嘴的甜香,感覺不到絲毫苦澀,那悲傷的感覺是怎麼來的?於是問道:“紫色的液體是什麼?”
阿加曼德伯爵再也忍不住了,淚如雨下,回答道:
“在洛丹倫有一種紫色的小花,一百朵才能提存出這麼一小壺。”
羅比暗暗驚訝,那是阿爾薩斯之淚呀。
伯爵擦擦眼淚,搖了搖頭:“不說這個了,你大概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吧?”
難道伯爵還有什麼隱藏身份?
“在暴風王國,我還有一個身份,石匠兄弟會的領袖,我就是埃德溫·範克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