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陸幾人沒想明白如今這局勢到底怎麼回事。
怎麼突然就從迷宮大逃殺,變成了一對一的決鬥?
即便是得薩洛王子自己也不完全明白,爲什麼對面那個傢伙會一心要和自己決鬥。
而他身後不遠處的貝蒂公主銳利的眸光中卻浮現了一抹深邃,彷彿猜到了什麼,心中自語了一句:“這傢伙是想拿薩洛磨礪自己的武技嗎?還真是個棘手的傢伙啊”
之前她和季尋交過手,深刻地體會到了這個敵人的難纏。
明明比自己低了一個大階位,卻硬生生打了個不分勝負。
哪怕是帝國皇家學院裡天才如雲,她也從沒遇到過這樣難纏的對手。
那傢伙在戰鬥中好幾次都差點被殺掉,但從始至終,她沒從對方臉上看到任何恐懼、膽怯和退縮的情緒。
只有亢奮、猙獰和近乎歇斯底里的戰意。
貝蒂也想不明白,一個來路不明的四階卡師,到底是爲什麼能強得這樣離譜。
而且實力離譜還只是一部分。
貝蒂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卻是那恐怖的學習復刻能力。
自己的任何咒術招式,但凡使用過一次之後,對方就能有非常深刻的理解,再不會中招。
這種讓人匪夷所思的臨戰領悟能力,纔是她覺得最棘手的。
越戰越強。
所以從一開始她就知道。
這傢伙找上薩洛可不是什麼陰謀,而根本就只是單純地想打一架。
爲了提升自己。
哪怕是死掉也在所不惜。
真是瘋狂啊。
想到這裡,貝蒂冷漠的臉上也浮現了一絲深邃。
雖然她不覺得比自己還強的薩洛會敗。
但也總感覺,對面傢伙不會輸。
南鏡和季尋是很熟悉的朋友。
從當初殺無罪城總督曹羽的時候,她就知道季尋的性格是這般。
所以聽到決鬥,這位丸子頭小姐也沒有任何勸阻。
何況,她可不覺得季尋會敗。
既然定下的規則是不用外物的公平決鬥,當然需要一個限制。
南鏡看了季尋一眼,開口提議道:“季尋先生,要不,我給你們弄個決鬥場?”
季尋咧口一笑:“好啊。”
南鏡聽到迴應也不多言,擡手就通靈出了一個秘法卷軸。
然後她扯開了卷軸,找到了某段咒文,纖手一拍:“撲克局·決鬥場!”
霎時間,一團藍色結界出現當場。
想到了什麼,南鏡輕吟了一聲:“此處公平競技,禁止一切外物。”
彷彿某種規則設定完成,藍光結界上多出了一條啓迪可見的決鬥規則。
季尋看着丸子頭小姐用出這一手,也頗爲驚訝。
他見過這咒術。
“撲克局”是規則類結界咒術。
當初在雄獅城計殺奧蘭王后的時候,蘑菇頭賈彧就用過一個叫【白雪公主】的撲克局。
這種咒術需要對法則理解極高。
正常來說傳奇強者都不見得能掌握。
季尋也沒想到丸子頭小姐現在也能使用這麼高級的咒術。
對面南大陸幾人同樣表情各異。
哪怕是老傅看着南鏡用出這一手撲克局,目光也十分凝重。
看了一眼那巨大卷軸,想來是某種借用遺物才能使出的固化咒術。
可無論是遺物還是自身能力,能用出來,都是強敵。
撲克局對於高階卡師來說並不陌生,身爲王族,自然也見過不少。
薩洛看着季尋走了進去,看了一眼那結界,也毫不猶豫地就走了進去。
如規則所言,這【決鬥場】禁止一切外物。
分出勝負之前,外人也別想插手。
除非,手段能破開決鬥場的規則。
薩洛還從來沒有被比自己低一個大階位的卡師挑釁決鬥。
他敢答應,當然有相應的實力。
身爲王族和純血龍裔的傲氣讓薩洛難掩心中怒意,看着眼前的對手,他冷笑道:“你以爲有了這撲克局,就有資格和我一戰了?”
哪怕是憑藉肉身,龍裔還會懼怕一個人類?
簡直癡心妄想!
甚至他覺得,眼前這個敵人把他自己的唯一生路也斷了。
季尋看着自己被輕視,也全然不介意。
這些日子他也早就看出來了,這些龍裔好像和巨龍一樣,對純血人類有種高等生物看低等生物的本能傲慢。
越是純血,這種生命層面的優越感越強。
“當然沒有。”
季尋嘴角斜抹出了一抹戲謔弧度,聳聳肩道:“你我勝負二八開。你八,我二。”
“哼。”
薩洛王子聽着冷哼一聲。
本想說一句對方有自知之明。
但琢磨了一瞬,又覺得不對勁兒。
這可是死鬥。
眼前這傢伙明知道勝算這麼低,還敢提這樣的要求?
“不過.”
然而沒想到,季尋突然話鋒一轉。
他臉上絲毫沒有懼怕,反而眼底濃濃的戰意已經溢了出來,咧口整齊白牙:“如果你一刻鐘後,還沒能殺掉我的話勝負就是五五開了。”
“.”
聞言,薩洛王子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
雖然他覺得這種差距的戰鬥用不了一刻鐘。
但聽着那“五五開”的話,再次被感受到了羞辱。
轉眼又看着那越發覺得邪門笑容。
他以爲是什麼計謀,收起了輕視,沉聲道:“你以爲這樣就能激怒我?”
“不。”
季尋聽着搖搖頭,很淡然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道:“我只是告訴你一個事實罷了。”
說這些,他也想試試自己推演世界的水平,到底到了什麼程度。
說着季尋擡眉的一瞬間,眸光裡煞氣沖天而起,嘴角露出了難以遏制的興奮:“兩刻鐘後,如果還活着。那麼,你就一定活不了了。”
“就怕伱?”
薩洛剛想冷笑。
可話音剛落,季尋身後小丑魔神虛影赫然顯現。
薩洛瞳孔猛地一縮:“魔解?”
他一看這小丑魔神,話咽在了嘴裡,表情立刻就凝重了起來。
心中難掩驚訝:這是什麼序列?
南大陸延續了當年塔倫王朝的絕大部分傳承,黑龍王室的宮廷寶庫裡五十二魔神序列幾乎都有一些記錄。
可偏偏從來有沒有看到過這樣形態的魔神。
難道只是特殊咒靈?
薩洛想着立刻就否決了自己的想法。
這威壓能驅散自己的龍威,絕對是一尊高位魔神的投影。
斷然不可能是這種階位卡師能凝聚的咒靈。
他第一次意識到眼前的對手,能力恐怕會超出自己預料。
而且有種邪乎的感覺。
不僅僅薩洛,結界外南大陸另外幾人除了貝蒂,也都難掩驚色。
饒是七階的老傅看着那充滿了神秘氣息的小丑魔神虛影,老臉也滿是凝重,心中猜測到:“難道是某張斷代的五十二史詩源卡?”
他看到的不僅僅是一條從未見過的職業序列。
更是看到了一種“絕頂天賦”。
季尋臉上的笑容和小丑虛影彷彿一個模子印刻出來,讓人看着魔神虛影,彷彿是卡師自己的投影。
老傅清楚這意味着什麼。
這是卡師和惡魔印記高度契合的表現。
通常意味着,對方掌握“魔解”的時間不短了。
而且對該序列的魔神之力有着非同一般領悟。
僅僅是說對職業序列惡魔之力的理解,老傅還從未在任何一個四階卡師身上見過這種程度。
看着對手展露出的魔神虛影,薩洛一瞬就淹沒了眼裡的驚訝,表情越來越冷漠:“不得不承認,你確實有和我一戰的實力”
巨龍是追求力量的上位種族,身爲高純龍裔的他也不允許自己的驕傲受到半點玷污。
同樣是從小傲壓羣雄的天驕,這位紅龍王子同樣有着對強勁對手的渴望。
說話的同時,薩洛身體骨骼肌肉噼啪作響,皮膚上覆蓋起了暗紅色的龍鱗,身軀肉眼可見地飛漲。
轉眼,高亢的龍鳴響徹了整個結界。
紅、褐、綠三顆猙獰的龍頭死死盯着眼前的敵人。
他霸道而威嚴地說道:“也罷。正好學院裡都沒人能逼我用出的過神通,就讓你見識一下.”
可話還沒說完,突然就聽着一聲“啪”的踏空聲。
對面季尋眉宇間鋒芒乍現,腿部肌肉猛然青筋暴起,一瞬消失當場。
龍族不僅僅強大貪婪傲慢,它們還生性“狡詐”。
季尋當然知道對面這傢伙可說這麼多話可不全因傲慢,而是在暗中蓄積咒力,準備一個很強的咒術。
這場決鬥是死鬥,容不得半點大意。
對於雙方都是如此。
先下手爲強!
只看着空氣中一連串氣爆漣漪應接不暇,百米之距一瞬便至。
“御流·崩!”
季尋拳頭上縈繞着一層寒霜,蓄力重拳,一拳轟在了三顆龍頭的下腹,這是心臟的位置。
“咚”的一聲沙包重錘的悶響。
變身身長十幾米巨龍獲得了超強防禦的同時,薩洛也失去了敏捷位移的能力。
目標也更大了。
霸道的拳勁兒透過了還沒完全覆蓋的龍鱗,結結實實地將勁道完全灌入了那龐大的身軀內。
薩洛也沒想到對方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饒是他見過的五階之中,也少有這般誇張的位移能力。
這一拳崩下,薩洛一身悶哼。
沒等他那龍爪拍下來,季尋已然再次踏空,出現在了龍軀的後腰上。
然後又是一記重拳轟下。
“咚”的一聲。
巨力打得龍軀都微微一顫。
耳旁還回蕩着悶響,隨即再次聽到破空聲,身形一閃,又是一拳轟在了下腹。
“咚!”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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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轉眼間,季尋身形如鬼魅般,一連轟出了十幾拳。
拳拳到肉。
他之所以喜歡這樣的對手,很大程度就是因爲這傢伙能承受着自己的火力全開!
宮武的【霸拳】很重要的一個特性就是“真實傷害”。
但凡能接觸到對方的身體,傷害會直接拉滿。
季尋對霸拳的理解還很粗淺,所以對上法系卡師還不太能發揮出宮武那種指哪兒,罡氣就扎哪兒的程度。
之前交手的貝蒂公主是術式系,季尋奈何她不得,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目前的罡氣無法完全破開那五階咒力護盾。
但這薩洛是秩序序列的近戰,只能靠肉身硬抗。
不說孰強孰弱,只能說季尋目前的霸拳水準,更“剋制”近戰系的薩洛。
就是交手觸碰的同時。
季尋心中已經分析出了自己想要的數據:“這傢伙的龍軀肉身體質、韌性範圍在900-1200力量數值應該在800以上,絕對不能硬碰;火焰龍息的法則穿透也很高,但只要不被正面噴到,就死不了.最麻煩的就是‘秩序’龍頭的能力,目前還沒有展露過太高明的咒術。既然是衝着王權去的,這序列的能力絕對不差.”
這屬性對於同階人類卡師來說,絕對是碾壓了。
巨龍之軀幾乎沒有短板。
如果真要說有,那就只能是“敏捷”。
薩洛變身的三頭龍還不會飛,又在這種有範圍限制的決鬥場中,龐大的身軀反而限制了他的戰力發揮。
季尋現在的敏捷屬性是“273”,變身之後更是達到了誇張的“500+”。
雖然在五階中算不得多強,卻剛好比薩洛快一截。
只要遊走消耗,慢慢就能打出優勢。
但前提是,不要被碰到。
這種屬性差距,季尋自知自己一旦被碰到,就是“大殘”。
決鬥場裡的戰鬥一下子就進入了白熱化。
南大陸幾人看得目瞪口呆。
薩洛的強,是理所應當。
但.對面那個傢伙,還是個四階?
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誇張且離譜的職業序列。
他們在季尋身上看到了“氣功師”“獸行者”,好像又有“天災”和“英雄”序列的影子?
還有那戰鬥中展現的秘法,同樣離譜。
一種能讓身體瞬間恢復的治癒能力,霸體金身,那誇張的咒力罡氣又怎麼回事兒?
這絕對不是普通的秘法。
必然品階極高。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繞是身爲皇家學院導師的老傅,都不敢相信有人能同時掌握這麼雜的職業能力,卻又領悟得這麼深。
季尋表現出來的職業能力太雜亂,沒人敢確定他是什麼職業。
但事實就是,非常強!
強到了這一開始決鬥,那小丑的氣勢甚至壓過三頭巨龍。
而且看到這裡,遠處觀戰的貝蒂公主此刻也終於明白,之前自己那種被看透的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
作爲旁觀者,她這纔看明白了小丑戰力之下,那恐怖的計算能力。
很顯然,薩洛在階位戰力上有着壓倒性的實力。
明明他一抓就能重創對方,一口龍息就能燒穿那罡氣
但偏偏,沒有一次造成了致命傷害。
饒是幾次極限拉扯,也只是碰到衣角,造成了一些無傷大礙的傷勢。
起初還以爲這是那小丑的戰鬥直覺高。
又或者巧合。
但多看了片刻,貝蒂已經確認,這種看似驚險的戰鬥,完全是因爲某種算計能力。
每一次出拳都恰到好處,每一步都精準地算計了自己落地的位置,每一次閃避都精準預判了對方的反應
就像是下棋。
當旁觀者只看到眼前一步的時候,棋手已經看到了幾步之後的下法。
貝蒂才明白爲什麼之前殺不掉那傢伙了。
對方算計了自己的一切。
貝蒂也明白了季尋之前說那話的意思。
兩刻鐘後,薩洛就沒任何勝算了。
這種推演能力會隨着時間推移,優勢越來越大。
薩洛的手段都使用出來之後,再沒有任何會讓對方“超出預料”的東西。
自然勝算會越來越低。
想到這裡,貝蒂後背也隱隱發涼:“還真是恐怖的對手啊.”
想着之前要是再繼續打下去,自己怕是也是同樣的結果。
她轉眼又瞥了一眼在學院一直壓着自己一頭的薩洛,心中做出了自己判斷:“巨龍的力量和火焰龍息雖強,但那傢伙絕對不會中招。薩洛想贏的話,只有看他【秩序】的能力了.”
但轉眼,她看着那鬼魅般精準落地的身影,心中嘀咕道:“這推演能力,怎麼好像某個傳說中的魔神秘法?”
戰鬥的節奏非常快。
決鬥場裡兩人轉眼已經交手數十回合。
薩洛捱了幾十拳,看着十分狼狽。
但季尋卻半點沒敢大意。
他知道自己這些攻擊對敵人的傷害十分有限。
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分出勝負。
而且,之前雖然竭力打斷,但這傢伙硬抗了這麼久,咒術也該準備好了。
季尋之所以說自己在這前一刻鐘勝負是“二八開”。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接下來他要面對的咒術。
季尋知道,對方要使用【秩序】序列的能力了。
但他偏偏對這個序列了解不多。
何況薩洛是紅龍王子,必然也掌握了一些不爲外界所知的秘法。
“嘿嘿,會是什麼咒術呢範圍性攻擊,還是鎖定咒術?”
季尋心中已然推演出了幾種可能。
每一種的結局,自己都是“必死”。
就是這片刻間,季尋鬼魅般遊走在薩洛身體四周,可那種死亡臨近的感覺也越來越厚重。
雖然不知道這傢伙準備的咒術是什麼情況。
但季尋已經能感受到那種彷彿死神的鐮刀架在脖頸上的冰涼感了,越來越清晰。
就是因爲如此,季尋臉上才露出了對這種愉悅享受的貪婪。
猶如刀鋒上起舞。
一步生。
一步就是深淵。
這種能讓自己感受到死亡威脅的對手,很難找到啊。
季尋因爲這種亢奮,腦子的思緒已經推演到了極致。
世界都清晰了。
就這時候,變故陡生。
也如期而來。
薩洛王子那顆代表【秩序】的綠色頭顱突然爆發出了一股強大龍威,耳旁灌入了炮擊般威嚴的聲音:“神通·王權十律!”
季尋聽着後背瞬間發麻,心中立刻明白了是什麼:“規則系手段!果然是範圍系咒術!”
強者可不會抱怨環境。
這角鬥場雖然一定程度限制了龍軀的發揮。
但同樣的,也限制了雙方。
如果是範圍性咒術,絕對無法避開。
薩洛冷笑一聲,咒術已成,對方絕無可能逃脫!
“律一·王權威壓!”
“律二·我執行正義之罰!”
“律三·我所判即真理禁錮!審判!裂屍!”
三頭惡龍齊齊開口,三句真言咒引彷彿有着某種魔力,這剛一開口,冥冥之中創造了某種超凡秩序。
“神通?”
季尋作爲目標,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危險。
他確認了是範圍攻擊,眸子一轉,也當即做出了決斷。
沒有躲避,而是衝着那龐大的龍軀衝了過去。
剛纔一番試探,他已經試出了這龍軀的薄弱之處。
神通,我恰巧也會。
季尋拳頭上裹挾一團像是黑洞一般的引力漩渦,目光如炬:“霸拳·地鳴!”
這是最好的機會。
薩洛看到這裡,瞳孔微微一縮:“這是.天災神通?”
看到那拳頭上的縈繞的引力漩渦,他隱約覺得熟悉。
這不是叛軍幹部阿拉貢的魔神秘法「引天神隕」?
這傢伙怎麼也會?
薩洛心中大感驚訝,但也一瞬收斂。
同時心中冷笑一聲。
季尋這“以傷換傷”的戰術他如何沒看出來?
也絕對不可能讓對方打斷自己。
薩洛自信,自己挨一拳可能會受傷。
但對方必死!
他絲毫沒有停息咒術,拳頭的崩響和高亢龍吟幾乎同時響起。
“噗”的一聲。
薩洛三顆龍頭齊齊一口血液噴出。
與此同時,身前那個小丑身形一滯。
“嘭”就爆裂成了一團血霧,暴斃當場。
“死了?”
這一幕,看得擂臺下的觀衆不覺屏住了呼吸。
老傅看着薩洛用出了這招,也鬆了一口氣。
這是紅龍王室的秘傳神通。
其威能之恐怖,絕對不是一個四階,甚至五階卡師能抵擋的。
何況是這種無法躲避的環境中。
勝負已定。
貝蒂看着緊皺的眉頭也微微一鬆,只是好奇道:“那傢伙竟然還會「引天神隕」這門秘法,之前竟然沒用過.”
然而相較於南大陸這幾人的如釋重負。
另一邊的觀衆席上就淡定了很多。
除了車二難掩緊張,徐老頭和南鏡彷彿都看穿了什麼,表情從容。
看得興起,老頭還咂了咂嘴,評價道:“這小子不錯啊.這一招都沒死,對面也沒機會了。”
“是啊,結束了。”
南鏡晶眸中也神采奕奕,笑的眉角彎彎:“季尋先生真是一如既往的厲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