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深謀遠慮
孟歆忽然想起來了:江南漕運至北京的船隻到達淮安後,必須經陸運過壩,才能越過淮河而達清江口,耗資費工。當地故老對平江伯陳瑄言:淮安城西有管家湖,至淮河鴨陳口僅二十里,與清河口在一直線上,應該鑿河引湖水入淮河,以通漕船。陳瑄從善如流、上奏朱棣,朱棣允准。永樂十三年(1415)五月二十九日,陳瑄上發民工及官軍,自淮安城西管家湖鑿渠二十里爲清江浦,引導湖水入淮河,築移風、清江、福興、新莊四閘,以時渲泄,又沿湖十里築堤,以便牽引船隻。從此,漕運船隻可以直達清江口,節省了費用及人力。隨後,又疏通呂、樑洪以減緩水勢。開泰州白塔河以通大江。又築高郵湖堤,在堤內鑿渠四十里,以避風流的危害。又自淮河至臨清,建置四十七道閘。淮安置常盈倉四十區,貯存江南漕運之糧,往北至徐州、濟寧、臨清、德州,皆建倉以利轉運。
居功至偉啊!孟歆感慨,又向朱瞻基、劉榮、陳瑄、鄭亨舉杯示意,敬酒以後,說道:“山西廣靈縣民劉子進吹噓自己在石梯嶺遇道人而得異術,與劉興、餘貴等人聚衆起事,自封官職,以皁白旗爲號,奪太白王家莊的驛馬,殺大同衛卒,官軍無可奈何。還有,明年的二、三月,韃靼的阿魯臺要打瓦剌(準噶爾、杜爾伯特、土爾扈特部--與韃靼、兀良哈並稱漠北三大遊牧集團)的也先。殿下、各位將軍,能不能讓咱們的特戰隊先去山西的太原府、瓦剌的杭愛山走一趟。咱們的獵豹特戰隊還沒有真刀真槍地廝殺過。特戰隊必須經過血與火的錘鍊,才能形成出類拔萃的戰鬥力。”孟歆心心念唸的是趁着這個機會--獵殺瓦剌的首領也先--無論如何要爲土木堡之變先手剪除後患。另外,還要敲山震虎--讓韃靼、瓦剌見識一下火器的威力--包括56式半自動步槍、AK47突擊步槍、手榴彈、火箭筒、迫擊炮、無後坐力炮的厲害,徹底斷絕這些蒙元對大明的覬覦之心,爲河套地區--包頭的發展鋪平道路,也爲邊疆地區的蒙古族有遊牧民族向農業文明轉化,再進一步推動種植、養殖的工業化生產,消滅階級矛盾、民族矛盾。
另外,明年,成祖巡視北京時,漢王高煦居於南京,私選各衛健士,又募兵三千,不隸屬於兵部,並放縱其護衛軍士在京城內劫掠。兵馬指揮徐野驢將這些護衛軍士逮捕治罪。朱高煦聞訊大怒,手持鐵瓜擊殺徐野驢,衆人無敢言者。永樂十四年(1416)十一月,成祖返回南京,盡得其不法行爲數十事,雖然非常憤怒,但是沒有完全發作出來,只是奪其冠服,囚繫於西華門內,革削其左右二護衛,其所募軍士全部調往居庸關北,立保安左右二護衛。 後年,到了永樂十五年三月二十日,成祖朱棣徙封漢王高煦於樂安州(今山東廣饒東北),並令其速往封地,不準久留京師。孟歆還想配合朱棣讓藩王們都老老實實地乖乖就範。成祖朱棣是燕王出身,從道義上來講是不大好削藩的。但是,朱棣剝奪了明朝藩王的軍政大權,只是留下了經濟權。孟瑛去包頭的時候,孟歆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和金玉會和,在剿滅劉子進的戰鬥中淋漓盡致地發揮火器的威力,殺雞駭猴--給朱元璋的分封藩王、朱棣的國營養豬(永樂初,曾先後復周、齊、代、岷諸王舊封,但當其皇位較鞏固時,又繼續實行削藩。建文帝的三個弟弟吳王朱允熥、衡王朱允熞、徐王朱允尚未就藩,朱棣將他們降爲郡王並讓朱允熥、朱允熞就藩,但當年就將二人召到燕京,廢爲庶人,禁錮於鳳陽,只留朱允給朱標奉祀。削齊王護衛及官屬,不久廢爲庶人;遷寧王於南昌;徙谷王於長沙,旋廢爲庶人;削周、岷、代、遼諸王護衛。)這樣的昏庸政策潑一瓢冷水。同時,讓朱棣見識見識大明陸軍新軍的威猛,徹底斷絕了想繼續實行衛所、軍戶制度的念想。
朱瞻基有一些吃不準,說道:“劉子進倒是好對付,獵豹特戰隊收拾他們綽綽有餘。倒是韃靼和瓦剌可都是遊牧民族,他們的戰爭可都是騎兵作戰啊。”
孟歆看了看劉榮、陳瑄、鄭亨,看見沒有人搭話,於是說道:“步兵對上騎兵,不是沒有辦法。有時間的話,第一選擇有利的地形做戰場。儘量利用地形地貌,最好是有河岔子、水溝、崎嶇山路、居高臨下等等,降低敵人騎兵的機動性和衝擊力;第二,儘可能地設置拒馬、鐵絲網、絆馬索、陷馬坑。尤其是陷馬坑,用大一號的洛陽鏟挖坑,非常方便,最好是埋下尖竹籤、覆蓋上草皮,馬蹄子一踏下去,必定是人仰馬翻,可惜是斷了腿的馬,不能再做我們的戰馬了;我們的部隊,現在有了手榴彈,就可以大量地設置詭雷轟炸騎兵;倉促遭遇的話,還要列陣--長槍、盾牌兵在前,機械連弩次之,投彈手再次之。工兵同時設置鐵蒺藜陣,破壞騎兵的機動性和衝擊力。但是,我們的特戰隊不同。他們不會正面對上敵人的騎兵。特戰會是短促突擊、滲透襲擾、特種偵察、離間官兵、妖言惑衆、捕俘審訊、斬首等等,打的是情報戰、心理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