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生命力也太頑強了吧!”我擰眉怒道,不知爲何,心情異常的煩躁。
連續劈砍了四五十刀,眼角餘光處,另一隻被我斬作兩段的腐肉傀儡也癒合完成,舉着雙臂,晃晃悠悠的朝我走來。
“真煩!”我低聲道,向前兩步,來到它的近前,一揮手,再次將它化作兩段。
而後站回原地,繼續朝着已經化作碎肉塊的腐肉傀儡發泄着怒火。
又是七八十刀。
腐肉傀儡那半個身子已經被我砍成了肉糜,然而我卻仍舊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
揮刀,再次將幾步外,剛剛癒合完全的腐肉傀儡砍倒。
我又回到了原處,開始對腐肉傀儡的另一半身體施展慘無人道的暴虐行爲。
這一次,砍了上百刀,其間,抽空兩次,將幾步外的那隻腐肉傀儡砍倒,免得礙事。
百刀過後,我非但沒有感覺怒火被傾瀉出來,相反,竟然越來越盛。
不自覺間,握刀的手,變得越來越緊,揮刀的速度也變的越來越快。
就在我已經認爲它絕對是不死身的時候,當!一聲脆響,太刀砍中了一個堅硬的東西。
與此同時,腐肉傀儡支離破碎的身軀,也劇烈的顫動了一下。
找到了!
我心中暗喜,舉起斬馬太刀,再次重重砍在同一個位置上,咔嚓一聲輕響,如撞砂礫,那顆堅硬的東西被我一擊打碎。
地面上的掙扎不休的腐肉,也在同時失去了動靜,並逐漸枯萎,縮水,只呼吸功夫,就化作了一坨乾硬的臘肉。
腐肉中,那些惡臭汁水,也盡數被瀝出,先是緩緩地流了一地,接着慢慢的滲入石縫,只留下一片深色的油光。
叮叮輕響。
一枚銅幣跌跌撞撞的滾落出來,撞到一旁的石面上,打了個轉兒,纔不甘的躺了下來。
然而,我卻沒有彎腰拾起,而是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爲什麼......它沒有化作黑色的煙塵消失?”我凝眉苦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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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在我的腦海中出現了這樣一個猜想““難道說,地下城的怪物,死去之後,並非都是化作黑煙?”
回想之前,第十二層的石殼怪也是如此,無論以何種方式被我砍死,它都只是先硬化,接着出現裂紋,再然後化作一地的黃沙。
難道石殼怪和腐肉傀儡之間有着某種不爲人知的?
一邊思考,我一邊揮刀虐殺幾步外的另一隻腐肉傀儡。
不知爲何,每當斬馬太刀砍下的瞬間,每當聽到血肉迸濺發出的沉悶聲音,我都會感覺到一種異樣的快感自心底蓬髮,無法抑制。
這是......怎麼回事兒?
我猛地收手,將斬馬太刀丟在一旁,雙眼圓睜,難以置信的看着地面上的一切。
那隻被我不停劈砍的腐肉傀儡,也變成了幾塊縮水的臘肉,乾巴巴的躺在地上。
而它死去的殘骸,那塊臘肉,連同之前那隻腐肉傀儡留下的臘肉,一併被我砍成了臘肉碎塊,其中的幾塊,還被我無意識的踩得稀爛。
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暴虐了?
看着地面上慘遭我鞭屍的腐肉傀儡,以及那慘烈而又狼藉的場面,我甚至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將敵人殺掉,這種事情我常常會做,可是殺掉敵人之後進行鞭屍,這種慘無人道的做法我卻是頭一次做。
鞭屍的這種行爲,並非我意,甚至就連鞭屍的過程,我也毫無印象。
只是隱約記得,當時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的言行,都受到一股莫名其妙的暴戾和快感支配。
一想到那個陌生的行爲,我的雙手就開始微微顫抖,內心中,竟然有了一絲恐懼,這是我自來到和風大陸之後,第一次感覺到害怕。
之前遇到過的種種危難,重重暗算,身陷重圍,面對十幾倍,甚至幾十倍的敵人,哪怕在掉入夾縫空間,遭遇到那種逆天級別的九頭龍時,我都沒有感覺到恐懼。
危難、暗算、敵人、九頭龍,這些雖然都會威脅到我的生命,但卻是能夠觸及到,感受到的,哪怕是那隻最爲恐怖的九頭龍,也不過是力量上的強橫,只要我逃出生天,也總有一天會強大到能夠和它抗衡的程度。
然而,眼下這個令我有種非常不妙的感覺,卻是我根本摸不透,觸不到的。
它似乎在無形之中,掌握了我的身體,掌控了我的主動權。
想到這裡,我的後背,出了一層冷汗:“難道......我被控制了?”
隱隱間,就覺得胸悶的感覺再次襲來,我下意識的伸出手,輕捶胸口,想以此緩解一下胸悶所帶來的困擾。
拳頭剛剛觸碰到皮膚,一股灼燒般的刺痛自我的胸口部位傳來。
痛得我咳嗽了一聲,一低頭,赫然發現,胸口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圈烏色的圓暈,足有拳頭大小,好像胎記,又像是受創造成的血瘀。
用手指試探着觸碰,瞬間就會有一種灼燒感燃起,令我痛苦難忍。
唔......
額頭上也冒了一層冷汗,我緊着眉頭,喃喃道:“這,這是什麼?”
爲了能夠獲得確切的信息,我再次試着用手指觸碰圓暈。
又是一陣燒灼般的痛楚。
雖然尚不清楚這個究竟是什麼東西,不過大約能夠斷定,它絕對不是什麼善類。
我默默地想着,對這個東西越發的注意起來。
誰料越是注意,心中就越是覺得不安。
內心越是不安,我的情緒又開始莫名的煩躁起來。
甚至恨不得一把撿起旁邊的斬馬太刀,衝入第十四層,再好好的大殺特殺一頓,方纔解氣。
心念剛起,我的手就不自覺的抓向了一旁的斬馬太刀。
手指剛一觸碰到刀柄,整個人猛地一顫,瞬間又清醒了過來。
“我這是怎麼了?”
彎着腰,兩指捏住刀柄,一顆心臟劇烈的跳動不止,胸口又開始隱隱燒灼起來。
我靜了數秒,方纔將心跳平復下來,趁着理智仍然清醒,忙一把抓起斬馬太刀,胡亂的在褲子上蹭了兩下,收刀入鞘。
下意識的扶了扶額,入手處一片滾燙,我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