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我最終是否成爲全民公敵,精靈之森外圍森林的衆獸,都會成爲我的助理。
雖然在許多情況下,它們都會選擇趨利避害,但既然我被森林之王認定爲朋友,那它勢必不會輕易拋棄我,即便面對強敵,亦是如此。
除非,森林之王身死族滅。
這就是獸與人的區別。
很慶幸,我能有森林之王這樣的朋友。
阿卡哈維與我的對話,並沒有因爲森林之王的出現而被打斷,他依舊在問我,要如何規劃未來。
或許在他心裡,已經認定我會建國這件事了。
但事實上,我並沒有任何想要建立一座新的國家的想法,畢竟,這不僅僅是有錢就能完成的,還需要有人,有生產,有創造,有循環......
總之,如果事情沒有發展到非建國不可的話,我是不會選擇這條道路的。
可我並不認爲實話實說,就能博取阿卡哈維的認可,尤其在‘我想建國’這個想法已經先入爲主的佔據了他的思維的前提下。
因而,我只給出了一個含糊不清的回答:“未來,我想帶着阿娜絲塔等一衆未婚妻,環遊世界。”
阿卡哈維深深地看了我眼,輕嘆口氣,沒再糾結任何事,伸手指了指腳下:“需要幫助的話,寫封信,埋在這裡。”
“多謝”我道。
在阿卡哈維的背影,沒入森林深處以後,我去了趟森林之王家,蹭了頓蜂蜜,又吃了兩條鹹魚幹,這才抱着一木桶蜂蜜,晃晃悠悠回了家。
有了蜂蜜作爲藉口,所有人都以爲我是進了精靈之森,去森林之王家串門了,就連艾米麗也不例外。
第二天一早,我又再次去了皇宮。
後花園裡,兩位女皇陛下依舊在對戰,我則鳥悄的坐在角落裡觀戰。
待晨練結束之後,兩位女皇對坐石桌兩側,正在品茶吃早點,我也湊了過去,拈起一隻茶杯,一塊點心,一邊吃,一邊沒話找話聊。
沒聊幾句,我突然想起,直到今天也沒接到泰勒老爺子要回來的消息,就連通話也只有幾天之前的那次,不禁有些惴惴不安。
“別人吃點心往嘴裡送,你可倒好,往鼻子裡吃。”
一旁,妖精女皇的笑罵聲傳入我耳中,將我的思緒扯了回來。
回過神兒,就發現早點正往鼻孔裡塞,頓時有些尷尬,輕咳一聲,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將糕點塞進嘴裡,匆匆嚥下,這才道:“奶奶,你有接到爺爺的消息嗎?”
妖精女皇聞言,搖了搖頭,繼而又微微一笑,安慰我道:“不用擔心,他會沒事的。”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從容與自信,可我總覺得,似乎總有一絲不安,在她眉宇間盤桓。
“奶奶,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我追問道:“講出來吧,多一個人知道,多一份可供參考的建議。”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遇上點小麻煩”妖精女皇淡淡道:“你們就放心吧,那老傢伙年輕的時候,遇上的麻煩更多,還不照樣是安然無恙的度過了這麼多年?”
“可是這一次,有古代組織想要針對我,而且他們很可能已經知道爺爺和我的關係,我怕爺爺他應付不來......”
“呵,古代組織”妖精女皇嗤笑一聲:“現在遺留下來的近半數古代組織,不過是一羣不通教義,沒有理想,整天亂嚷嚷的年輕人,爲了揮灑青春,發泄積鬱在心的叛逆,而進行的非法集會罷了,你以爲泰勒年輕時,就是個安分守己的青年嗎?不,他不是,他在短短一年時間內,前前後後招惹了近二十個古代組織,最後的結果如何呢?不還是平平安安的活到了現在?”
通過妖精女皇的科普,我對泰勒老爺子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真是沒想到啊,老爺子比我更能闖禍,不對,這個比喻不恰當,我闖禍,是無意識的,老爺子闖禍,卻是有意爲之。
別問我憑什麼認定老爺子就是有意爲之,而我就是無意識的,邏輯難道還不夠明顯嗎?一年招惹了近二十個古代組織,這特麼要說是無意爲之的,誰信?
而後,妖精女皇又給我爆料了個更加讓我安心的情報,那就是老爺子在年輕時候也曾招惹過血腥淨化,並遭到他們的頻繁暗殺。
不過自從頒佈暗殺老爺子的任務開始,血腥淨化培養的刺客數量就逐步減少,到了後來,甚至已經找不到幾個適合執行任務的刺客了。
直到這時,他們陡然發現,似乎惹到了什麼不該惹的傢伙。
隨後,已經頒佈了數個月的刺殺任務,悄然撤銷。
這是某個被妖精女皇暗中買通的線人,提供的一手情報。
“既然泰勒在那個時候都敢硬懟血腥淨化,現在更不在話下,所以,你無需擔心這個。”
雖然這是一句安慰之語,但我依舊聽出了話中話:“奶奶,爺爺是不是因爲老公爵的原因纔回不來的?”
妖精女皇有些無奈:“是又怎樣?”
“怎樣?”放下茶杯,我忿忿不平道:“他憑什麼扣着爺爺不放?我們拼死拼活的幫忙剿滅災厄,到頭來,我成了逃兵,爺爺被扣在達賽城,這什麼世道?我們憑什麼就要受欺負?”
“就憑泰勒還在他們手裡,就憑你是逃兵!”
“我不是逃兵!我是被他們逼的!被老公爵逼的!”
“我信你,但那些平民會信嗎?那些冒險家會信嗎?”妖精女皇的語調依舊平淡,可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如刀子般鋒利:“許多平民與大多數底層冒險家,他們都是簡單地,正因爲簡單,所以才愚昧,容易被蠱惑,容易被激怒。”
“先前,我聽了你講述的戰鬥過程,也分析了可能出現的情況,得出的結論,你確實被老公爵算計了一把,可那又如何?老公爵在達賽城佔據了半壁江山,他的威望甚至比獸人王家族更高,所有人都將他奉若尊者,他的話,甚至比獸人王的聖旨都有效,他說你是逃兵,你逃兵的形象就會如刻在石板上的文字那樣,深深刻進那些平民的心裡,刻進那些底層冒險家的心裡,就算你再怎樣辯駁,在他們眼中,你都只是個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