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個人，同時遭到了主子和手下人的背叛，流落他國，卻還有人肯追隨的話，要麼這個人自身散發出一種名爲‘王八之氣’的氣場；要麼這個人的人品應該還不錯。
很明顯，哈羅德不屬於前者，那我只好將他歸結爲‘人還不錯’這一類。
其實，我就是這樣解釋給他聽的，不過看起來，這樣的解釋不僅沒有安慰到他，相反的，還讓他陷入了更深的困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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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痛徹心扉的眼神，我差不多能夠讀懂，很可能因爲我剛剛的話，讓他重新回憶起，學生時代，被暗戀女孩兒發好人卡時的恐懼。
看着哈羅德迷茫而心痛的表情，我終於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處來。
“你笑什麼？”他疑惑道。
“我覺得困惑狀態的你比平時的你更加平易近人一些。”
“有嗎？”他抓了抓頭。
“當然”我微笑道。
他也跟着笑了起來。
喝了口水，我問他：“你感覺這裡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就是人文啊，環境啊，鄰里之間友好不友好之類的。”
“還不錯”哈羅德道：“獸人比人族要熱情親熱得多，就是菜餚單一了點，肉類是頓頓必不可少的東西。”
他頓了一下，壓低聲音補充道：“這裡還沒有妓院和賭場，感覺是一個很乾淨的國家，就是決定什麼事情都要角力這件事我有點不好接受。”
我樂了：“你說的很有道理，最開始我也是這麼認爲的，但自從我常勝之後，也就開始接受這種做法了。”
“對了”我瞅了一圈，問他：“昨天和我角力的那個羊人族的傢伙呢？他沒來嗎？”
哈羅德苦笑道：“他壓根就不是我公會的人。”
“哦~”我點着頭，有點明白這其中的意思了：“該不會是你希望羊人族的傢伙加入公會，結果他提出了角力這個要求，纔有的昨天那一幕很有趣的場景吧？”
“哈哈”哈羅德自嘲的笑道：“你說得對，事情的確就是這樣，不過很可惜，我不是他的對手，讓你見笑了。”
“這很正常”我擺了擺手：“角力本來就是獸人族的傳統，他們從小就開始學習和訓練了，你一個啥都不會的人和早已身經百戰的傢伙交手，輸是必然的。”
“聽你這麼說，我昨天做的還不錯嘍？”
“豈止是不錯”我嘿嘿道：“第一次角力就能和那種傢伙僵持到那種程度，你已經很優秀了，說不得再培養培養，就可以在達賽城角力界稱霸了。”
“雖然知道你是在誇我，但我爲什麼總覺得這麼彆扭呢？”哈羅德嘀咕道。
我嘿然。
......
......
這之後，我和哈羅德又聊了好久沒啥意義的東西，其實主要就是爲了抒發一下‘朋友許久未見，今日突然得見，一定要好好扯一頓犢子’的心情。
在聊天打屁扯犢子之餘，我問哈羅德：“你有沒有信心把英勇公會重建？”
“雖然資金不足，魅力不夠，還丟了高權的職務，但我怎麼說也是完成了褪變任務的戰士，將公會重塑回往日的榮耀，是必然的。”
哈羅德信心滿滿道。
“還真是有決心和意志的傢伙啊”我點點頭，道：“那你覺着在目前，人手不足還缺東少西的情況下，想要回歸往日的榮耀，需要多久？”
“可能......不到十年吧”哈羅德面露難色：“當頭最要緊的，是招人和賺錢，沒有足夠人數的公會是沒有辦法進行大型活動的，而沒有積蓄的公會，也是沒有辦法維持它平日裡正常的運作，以及公會成員們所必須的裝備和武器。”
“如果錢這方面得到了保證，你能在多久時間內重塑往日的榮光？”我問他。
“錢？”哈羅德想了想：“得看是多少錢，如果是能夠保持平日裡正常運作的資金量，五年多就能完成；如果連武器和裝備的補充以及消耗都能保持的話，差不多需要三年半；如果把後備儲備人員的培訓都算進去的話，只要不到兩年就行。”
“兩年嗎？”我想了想：“有點久，不過還是能夠接受的。”
“你......有什麼要說的嗎？”哈羅德緊皺眉頭，問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把這筆資金給你出了”我淡淡道：“你肯效忠我嗎？”
“效忠？”哈羅德臉色一變：“小毅，你這話什麼意思？”
“回答我的問題”我道：“肯，還是不肯？”
沉默良久，他沉聲道：“很抱歉，小毅，我已經發誓效忠羅德尼了。”
“就是說，你無論如何都不肯改變自己的信仰，是嗎？”我微皺眉頭，不悅道。
“是的”他認真道：“我已經發過誓言了，想要我改變誓言，除非殺了我。”
呼~
舒了口氣，我再度微笑起來：“別緊張，哈羅德，我只是開個玩笑。”
“這個玩笑可一點也不好笑”哈羅德認真道。
“你還是這樣固執啊，哈哈”我大笑道：“簡直就像是一頭水牛。”
哈羅德一怔，繼而也輕鬆的笑了起來。
“對了，哈羅德”我問他：“羅德尼呢？還有他表妹和金思琪呢？我怎麼一個也沒看到？難道平時他們都不在你這裡的嗎？”
“不，平時他們都在我這裡呆着，只是今天碰巧，他們刷完怪之後先回了家，只有我留在這裡打理公事。”
“你什麼時候完事兒？”我問他：“完事兒了帶我去見見他們，好久沒見，還真有點想念那幾個傢伙了呢~”
“已經沒什麼事情了，我們現在就走吧”哈羅德道：“正好，他們也很想念你，尤其是羅德尼，平時有事兒沒事兒就念叨你。”
“切，他念叨我幹毛？”我渾身激靈靈打了個寒顫：“我對男人可沒啥興趣。”
之後，哈羅德提前給其他人下了班，帶着我和尤菲、莫里斯，一併朝着不遠處的一家小型別墅走去。
路上，我掏出通話水晶給鳳凰和卡嘉莉通話，倆女孩兒還在瘋狂購物中，我告訴她們一會兒自己買東西回去吃，不用等我了，誰料倆妹子竟然嘿嘿笑着告訴我，她們倆已經吃過了。
好嘛，合着鳳凰和卡嘉莉揮霍我的錢，揮霍得有滋有味兒，虧得我還這麼掛記着她倆。
想到這兒，一股悲涼感，瀰漫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