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已不足一米,我見那弓箭手仍一臉懵逼,心中暗道:“箭矢被阻就懵逼了?這樣還敢來暗中偷襲,看我一刀送你去見創世神,也算是爲你自己的這次魯莽買單。”
鋒刃距離弓箭手還有半米不到,閃亮的刀刃上,甚至已經隱約映照出弓箭手仍在懵逼的臉,突然間,斜刺裡探出一把巨劍,速度極快,奔着我的身體就插了過來。
我先是一愣,接着扭身轉體,雙腳交替連連後退,唰唰唰幾聲,已退出兩米之外,那把巨劍也因此砍了個空。
雖躲過這一劍,我心裡也是驚駭不已:這巨劍兩刃鋒利,中間寬厚,差不多是一般騎士劍的七八被重,能夠如此輕描淡寫的揮砍收劍,想必,用劍的主人也一定是一個力氣很大的主。
再者,用劍人沒有選擇硬碰硬,正面去剛我的直太刀,估計是看到了我刀面上的串串漣漪,覺得有什麼蹊蹺,怕沒信心直接接下吧。
不僅如此,用劍人在我揮刀劈砍的同時,以劍刃刺向我的身體,看似好像要以命換命,實則卻是最佳的退敵方法沒有哪個人傻到用自己的命去換一個滿臉懵逼表情的小嘍囉的命。
我單手握刀,虎視眈眈着相距兩米的巨劍。
目光順着巨劍的劍身,緩緩上移,視野裡,很快出現一個高大壯碩的身影。
這人濃眉大眼,方臉似框,一臉冷峻,目光中透露着陣陣怒意,直視着我,也不知道他究竟爲何對我憤怒,難道是因爲我剛剛差點殺了他的同伴?笑話,你的同伴先發起的攻擊好不好!
我完全無視他的尊榮表情,仍舊謹慎地打量着眼前的這人,滿頭紅髮,長髮及肩,算是他最大的特徵了。
而他一身壯碩到不像樣的肌肉,在我看來,不僅失去了健美的美感,反而讓我聯想到了一種爬行直走類雜食科的猛獸熊。
沒錯,就是熊,而且,我越看越覺得他像一頭熊。
不僅是他的身材,還有他的目光憤怒中帶着兇悍。
雖不知他是什麼實力,但直覺告訴我,他很強,和哈羅德相似,甚至比哈羅德還要強。
然而,這仍然無法動搖我澎湃的殺意和洶涌的戰意,別說你和哈羅德一樣強,就算你和夾縫空間那隻巨龍......呃......
一想到夾縫空間中,那隻九頭巨龍寒冷而又瘋狂的眼神,以及它之後噴吐出的那一路兒熔金化鐵的龍涎,我就生生打了個寒顫。
收回心神,雙眼緊緊盯着眼前的男子。
我沒有說話,他也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對峙着,我甚至一度猜想,這是不是就是他們所謂的高手對決之間的無聲較量?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我想,我可能還不是高手,因爲我完全無法感受到這其中所蘊含的深厚內涵,更無法察覺到我和他之間的針鋒相對。
唯獨在我心頭縈繞的,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無聊。
深深的無聊,徹底的無聊。
我甚至有種錯覺,再這麼僵持下去的話,外面的天,就要黑了。
“出手吧”我沉聲道,晃了晃直太刀,站直了身體,俾睨他。
熊一般的漢子眉頭皺的更緊了,他一把推開仍在懵逼狀態中的弓箭手,昂首擴胸的對着我,手裡的巨劍微微上擡,衝着我點了點,同時,他的下巴也揚了揚。
我很清楚這個動作的意思:讓我先出手。
我不知道他這個舉動是爲了顯示自己的牛逼,還是在暗中偷偷佈下了天羅地網,等我踩上,總之,我已經沒有辦法按耐住內心中,對嗜血,對戰鬥的渴望。
身子微傾,好像一隻正在蓄力的大蝦,接着冷冷一笑,雙腳踩地,好像竄出的獵豹,直奔他而去。
這是我之前殺入鬼面蜘蛛陣營的姿勢,現在用到了這個人的身上,不知效果如何。
殺意和戰技在我爆發的同時交相呼應,劃出了一連串兒虛幻的光圈,好像累積起的無數個肥皂泡泡,相依相存。
熊一般的漢子,緩緩舉起手中的巨劍,劍尖向後,劍柄朝前,好像在蓄力一般,難不成,他是想給我來一記後發先至不成?
我完全無視,長身直前,寒光一閃,朝着大漢的面門劈了下去。
眼瞅着刀光快要命中大漢的鼻尖,就見他嘴角上揚,露出了數顆白森森的牙齒。
這是什麼意思?
我十分不解,在刀光劈下的同時,餘光處,同時也看到了另一抹光影,這光影同我的太刀所劃出的虛光不同,而是一片大亮,好像點燃了一盞魔法燈般,十分耀眼。
“不好!”
我心頭隱有不祥感覺,全然不顧刀鋒已快捱上他的鼻尖,腳步一點,身體再次暴退出去。
退不到一米,那道耀眼的白光就從我的左側逼來。
更確切地說,是橫切過來。
那是一把巨劍,一把比普通騎士劍還要寬上兩倍的巨劍,帶着利風,散放着白光,閃亮亮的劈了過來。
現在立刻屈身伏地,可能已經來不及了,因爲劍刃和我相距僅僅數寸。
現在繼續瘋狂退後,可能也來不及了,因爲巨劍還有它另一個特點長,它比尋常的騎士劍還要長出一半。
也就是說,我至少還要退出一米,而它劈砍過來的速度,卻壓根不會給我這個機會。
當下,唯一能夠做的,唯有用我這把不足它五分之一寬,不足它三分之一長的直太刀,以及加持在它上面的戰技,來硬拼這把閃着光芒的巨劍。
就是不知道是他的巨劍,以及巨劍上面閃爍着的光芒厲害,還是我的太刀,以及加持在我太刀上面的戰技更強?
無論結局是哪一種,我都要把我的氣勢給打出來,畢竟輸人不輸陣,氣勢要是沒了,一切都白扯。
一咬牙一瞪眼,手腕一翻,身體一轉,直太刀唰的一下,奔着巨劍就削了過去。
當!
一聲脆響,金鐵交鳴聲,刺耳難聞。
一股大力瞬間從兩兵相交處傳來,直入我的身體,強行將我逼退一步,我甚至感覺到,整條手臂都在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