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女孩兒?
除非是刺客,又或者對我不利的人,否則我怎麼可能做出揍女孩兒這種沒品的事兒來?
我義正言辭的反駁了藍色魔女澆我腦袋上的這盆髒水:“我可沒揍她!”
藍色魔女顯然不信,黑着臉,反駁道:“街裡街外都傳瘋了,說那個女孩兒都被揍得媽媽都不認識了,你還在這兒狡辯!”
“街裡街外還盛傳是佧修派做的呢!”
“哼,既然沒被揍,那爲什麼不露面,甚至連牧師和醫生都不看?”
“如果不要面子的話,其實能看的”一想到女孩兒臉上的塗鴉,我嘿嘿嘿笑了起來。
見我笑出聲來,藍色魔女更加篤定她的猜想:“還說沒揍她,你看你笑的,多奸詐啊!”
“笑就代表揍她了?”搖搖頭,我無奈道:“你這腦回路......好了,別瞎猜了,我真沒揍她,只是在她臉上塗鴉而已。”
“塗鴉?”藍色魔女疑惑的眨眨眼。
“嗯”一揚下巴,我示意她看桌上的袋子。
藍色魔女將袋子拆開,一支畫筆,連同一瓶墨水,統統露了出來。
帶着狐疑,藍色魔女擰開墨水瓶,嗅了嗅,接着便是一怔,而後一臉鄙夷的望向我。
我立馬不樂意了:“你那是什麼眼神?”
“這藥水一個多星期才能褪色。”
“哦?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藍色魔女道:“我兒時就用這東西整蠱過鄰居小朋友,結果捱了頓罵,至今難忘。”
“哈哈哈,你也挺惡劣的嘛。”
“哼”她將瓶蓋擰好,重新放回袋子裡,然後來到桌旁,繼續她的午餐。
許多無頭公案都有相似的結果,若是大案要案,則封檔備案,以備後續繼續調查,至於蠅頭小案,則往往找個替罪羊,屈打成招以後草草了結,也算是給大衆個交代。
這起並不嚴重,影響卻很惡劣的深夜揍人案,由於沒有線索,又不值得大力調查,於是很快便被城主定義爲蠅頭小案,隨便找了些有些實力,而且案發當晚既不在家,又沒人做不在場證明的倒黴蛋當作替罪羊,便草草結了案。
最終結果是,這頓倒黴蛋被關監獄一個月,並罰勞動兩個星期,以儆效尤。
在被判罰的倒黴蛋裡,我恰巧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他們不正是當初騷擾我的那羣倒黴混混嗎?
看着他們垂頭喪氣的被士兵押走,我竟生不出半點同情心來。
主要是這些人的行徑的確惡劣,而且對我造成了不小的損失——兩枚金幣就這樣沒了!
掂了掂袋子裡僅剩的數百枚金幣,我心疼不已。
權利這種東西,在特定情況下,是十分有效的。
貴族青年並沒有和我說謊,他的父親在這座城鎮裡的確享有與衆不同的特權,基本來說,能和城主平起平坐,否則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天後,就逼得城主下令撤銷追查令,並找來一羣替罪羊頂罪。
不過還是那句話,權利這東西,也只能在特定情況下有效,出了特定情況,就沒那麼有效了——雖然找了替罪羊,但城主還是深夜拜訪貴族青年他家,並警告他父親,不要再鬧幺蛾子了,否則一旦惹怒了誓衛者高層,連他這個城主也保不住他們家。
以上都是悄悄話,我之所以能探聽到,是因爲我正做‘樑上君子’。
聽完對話,我輕手輕腳從房頂翻下,溜進貴族青年的房間。
侍女正趴在桌子上安靜的睡覺——抱歉,是我表達不對,她正趴在桌子上,安靜的昏睡着。
是的,你沒猜錯,我又把她敲暈了。
“大哥你回來啦!”傷勢已經恢復了不少的貴族青年,一臉激動道:“父親大人他們說了什麼?”
“沒什麼”我擺擺手,道:“是你父親和城主的私事,與我的事無關。”
“那就好”他鬆了口氣,身子一栽歪,癱在牀上:“幸好父親大人沒有食言,不然我可就再沒顏面面對大哥您了。”
“就算你父親食言,你也照樣沒顏見我”我淡淡道。
他摸了摸貼了一臉的創可貼,苦惱無比。
雖然有牧師,也能醫治面部抓傷,但仍有機率會導致面部留下些許淡淡的疤痕。
爲了保證不留疤痕,貴族青年的父母花重金從某名醫手中買下了一堆效果神奇的創可貼,據說貼上這玩意兒以後,傷口會無痂癒合,保證換您一個透透亮亮,滑不溜丟的健康皮膚。
有沒有效果我是不知道,但貴族青年活靈活現的模仿該名醫的語氣與動作時的誇張又滑稽的樣子,還是讓我暗中一笑的。
“大哥”貴族青年突然問道:“你沒把他們給毀容了吧?”
見他問的憂心忡忡,我搖頭道:“流言可信?”
“嗯,如果是與大哥有關的流言的話,我是不信的”說着,他擡起頭,望向我,目光堅定道:“我只信大哥!”
微微頷首,我拉了把椅子坐下,淡淡道:“我沒毀他們容,只是揍了他們一頓,不過短時間內的效果與毀容沒有兩樣,當然如果他們向牧師求助的話,應該會很快復原的,不過那個女孩兒就沒那麼幸運了。”
“她被揍得比較狠?”貴族青年猜測道。
“不,我甚至連揍都沒揍她一下,只是在她臉上寫了些字。”
貴族青年稍一思索,立馬明白了我的意思,壓抑着大笑的衝動,吭哧吭哧憋笑出聲。
笑了好一會兒,他才喘着粗氣道:“大哥你真壞,那種墨水可得兩個星期左右才能完全褪色。”
“那種墨水......能製出立竿見影的褪色藥水嗎?”我好奇道。
“有”貴族青年道:“不過材料相當難弄,而且價格也十分昂貴,就連我們家族,也未必能弄得到。”
“所以就是說,懲罰時間一定是半月有餘咯?”
“恐怕是這樣”貴族青年道,說話間,他瞅了瞅自己胳膊上的傷,以及臉上仍微痛的感覺,咬咬牙,很解氣道:“不過這也是她活該應得的下場!”
之後,他畫風一變,面色憂鬱,道:“只不過,這女孩兒的父親,可不是一般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