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剛剛進行到一半,忽聽外面有些微吵嚷聲。
瞅了眼正吃麪條吃的開心的藍色魔女與拼了小命啃羊排的坨坨,我知道,就算我問了,他們也未必有空搭理我。
於是起身,開門,叫住剛好路過的侍者,指了指店外,問道:“外面怎麼這麼鬧?”
侍者想了下,突然壓低聲音道:“客人可否知道前幾天有人殘忍殺害佧修派首領這件事?”
蹙起眉頭,我佯作思考,隨後道:“略有耳聞。”
“剛外面鬧騰,據說是找到兇手了,正在追捕呢。”
“這樣啊”我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能殺害佧修派首領,想必那兇手一定不簡單。”
“可不嘛”侍者湊近我,壓着嗓子道:“據說那位首領大人可是即將褪變的強者啊!”
“褪變?”我故作不知,好奇問道:“那有多強?”
侍者上下打量我眼,尤其關注我的護手及腰間的妖刀,這才道:“想必您也是冒險家吧?”
“啊,算、算是......哈哈,對,沒錯,我也是冒險家。”
見我回答得吞吞吐吐,侍者眼中閃過一抹輕蔑,隨後又道:“所以說您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既然是冒險家,您還能不知道褪變級別的強者有多厲害啊?”
“啊?啊......對對對,哈哈哈,我是在跟你開玩笑,我怎麼可能不知道脫變強者有多強呢,我可是冒險家啊,正經冒險家!”
說罷,還特意拍了拍刀鞘。
侍者眼中輕蔑之色更濃,但神態卻表現的好似極爲恭敬似的,他繼續壓低着嗓音,道:“咱們這位被殺的首領啊,按照實力而論,能在咱們這座城鎮排名前五!”
“嘶!這麼厲害!”我打了個激靈,左右瞅了瞅,學着侍者的樣子,壓低聲音問道:“那這麼說,能夠殺死首領的那名兇手,怕已經是蛻變強者了吧?”
“那肯定啊”侍者一拍手,激動道,隨即,他似乎察覺到什麼,趕忙收斂動作,左右瞅了瞅,壓低聲音道:“我聽說啊,這次的兇手,很有可能是第二個約定的人......”
話未說完,就聽不遠處有人喊他,侍者趕忙應聲:“哎,來啦!”
隨後衝我一揖,快步朝大堂走去。
我則緩緩退回房間,關上大門。
藍色魔女嚥下嘴裡的麪條,拿起一塊羊排,一邊不緊不慢地嚼着,一邊悠悠問道:“外面吵什麼呢?”
“聽說找到殺死佧修派首領的兇手了。”
藍色魔女聽罷,憋了兩下,還是沒忍住笑:“這人還真夠倒黴啊。”
“是挺倒黴的”我也不緊不慢的將羊排的骨頭剃掉,沾了沾料,一邊吃,一邊道:“不過也幸好有人這麼一攪和,咱們的嫌疑總算可以被撇清了。”
“萬一是做戲呢?”藍色魔女頭也不擡,悠悠問道:“萬一他們就沒打算抓到兇手呢?”
“嗯?”
我頗感意外的擡起頭,恰好與她雙眸對視。
此時此刻的藍色魔女的目光,比平時更爲閃亮。
微微一笑,我道:“還以爲你不諳世事,看來是我看走眼了。”
“紅色魔女之森又不是一片死亡森林,其中生靈數以百萬計,光看它們,我也早已習慣了世間詭計,只是有時候懶得去說,畢竟你看起來也不像是笨笨的樣子啊。”
說話間,她又將一條羊肉塞進嘴裡,吃的那叫一個開心。
好麼,原來許多事情她都已經看得清楚,只是在裝拙而已。
不過這樣也好,我總算能放新一些了,畢竟帶這個花瓶和帶這個智囊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既然你猜他們就沒打算抓到兇手,那爲何還要如此大張旗鼓?”
“肯定是佧修派有想要做的事情嘍”藍色魔女想了想,又問道:“剛纔侍者都和你說了什麼?”
“侍者說這事兒有可能是第二個約定乾的......難道佧修派打算對第二個約定動手?”
“這可說不準”藍色魔女道:“我以前也曾拷問過不少如今森林的傢伙,從他們的嘴裡也掏出過一些有關佧修派的情報,幾乎所有人衆口一致的認爲,佧修派是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組織,我覺得這樣一個組織,無論幹出什麼事情來,也都不意外。”
“這麼說來,佧修派有要和第二個約定開戰的嫌疑了?”
我低聲喃喃道。
第二個約定這個組織我是知道的,據說是召喚犧牲流的鼻祖。
所謂召喚犧牲流,就是將召喚物召喚出來,驅使它與敵人進行戰鬥,並在召喚物不敵之時,施展魔法,將召喚物終結。
終結的召喚物會在臨死之際由於怨恨而爆發出強大的爆炸力,重創敵人。
也正因爲這一不人道的行爲,第二個約定與旋魔會有着極大的分歧與矛盾。
甚至有幾位旋魔會領袖曾想要將第二個約定給剷除掉,但由於那個時候的第二個約定早已做大,根本不可能一句剷除,而其他幾大組織也不肯幫助旋魔會削弱這個與旋魔會有矛盾的組織,因而剷除旋魔會的念想也就徹底告終。
直至今日,第二個約定的成員規模更是達到僅次於旋魔會的程度。
不過要論成員人數最多的,佧修派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但佧修派與第二個約定的區別在於,佧修派魚龍混雜,強者弱者皆有,甚至就連普通人也有不少,但第二個約定卻不同,其內部成員全部都是召喚師,而且都是認可召喚犧牲流戰術的冒險家,所以兩個組織一旦起了交鋒,誰也無法確定最終的結果會如何。
有可能佧修派重創第二個約定,畢竟人多勢衆,也有可能第二個約定重創佧修派,畢竟全是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