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館,我撥通了海洛伊絲的號碼,並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告知於她。
直到我說完最後一個字十幾秒後,海洛伊絲才喃喃道:“我知道了,謝謝你。”
“海洛伊絲”我叫住她,沉吟數秒,才緩緩問道:“能告訴我,這件事倘若是真的,將會引起怎樣的後果嗎?”
“戰爭”海洛伊絲還不隱晦的回答道:“每一座城鎮,都將發起戰爭,生靈塗炭之類的事情也將在所難免。”
“這麼說,也可能會阻礙我尋找西嵐的計劃了?”
“理論來說,是的。”
“這可不好”我搖搖頭,喃喃道:“有辦法阻止嗎?”
“沒有”海洛伊絲很乾脆的道:“向這種戰爭,平均每隔十幾年都會有一場。”
我頓時明白魔界城鎮建設爲何如此落後,科技發展又爲何相對前沿的原因了。
戰爭,能夠促進科技文明,綜合力量發展,卻會令物質文明退步。
這是殘酷的現實。
掛斷通話,躺在牀上,藍色魔女一邊晃着坨坨,一邊問我道:“怎麼講?”
微微蹙眉,我有點憂心忡忡道:“戰爭,恐怕要開始了。”
“戰爭?”藍色魔女嗤笑一聲,將坨坨丟到牀邊的小窩裡,道:“不是一直都在上演嗎?何來又要開始了?”
“嗯?”我好奇的轉過頭,與她四目對視。
片刻後,我陡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苦笑道:“是啊,戰爭一直都在上演,從未中斷過。”
兩天以後,城禁關閉。
隨着城門的開啓,這座城鎮之中的佧修派與第二個約定之間的矛盾也在不斷升級。
說實話,我其實並不怎麼相信海洛伊絲有關戰爭的話,畢竟只是一座北方大型城鎮裡的兩個分部組織之間的矛盾,怎麼可能會升級到整個魔界。
但我又不好在手機裡當面拆穿她,於是補充好物資以後,帶着藍色魔女就上路了。
接下來的這一路,走的還算順暢,既沒有遭遇沙匪,也沒有碰到攔路打劫的,唯一算得上障礙的,就是那些不定從哪個窟窿裡鑽出來的野兔。
說起來,魔界的野兔雖然不好吃,倒是挺好看的,如果抓一些養起來,當觀賞寵物的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就是脾氣有點兇,一個不留神,這貨就會踢人,而且力道還不小,都快三上三四級冒險家全力一踢的威力了。
而且別看着小東西個頭和蔚藍星球的野兔相差不大,但骨頭架子卻堅硬得多,車碾過去有時候都對其造不成多大的傷害,頂多瘸一會兒,就立馬恢復活力,又能活蹦亂跳的滿世界亂竄了。
也正因爲野兔的骨頭架子夠硬,機車壓上去的時候,會產生顛簸,一次兩次還成,次數多了,未免讓人感到不爽,尤其藍色魔女還在往嘴裡塞薯片的時候,一個顛簸,很有可能薯片糊一臉,而這個時候的藍色魔女是很暴躁的,會叫囂着要我停車抓兔子,並吱哇亂叫,表示晚上一定要吃一頓兔肉大餐,以解心頭之恨。
但我很清楚,就算我做好了兔肉大餐,這丫頭也絕對不會吃上一口,畢竟她對兔子這種生物的相關料理早已產生了心理陰影。
由於一路坦途,我們很快便抵達了下一座城鎮。
這座城鎮較比前一座城鎮可謂是小了不止一點半點,按規模,應該是一座並不出衆的中型城鎮。
這座城鎮也是我的目標城鎮,主要原因是——酒。
別看這座城鎮是中型城鎮,但其中的酒館數量卻比絕大多數大型城鎮都要多出數倍不止。
但這座城鎮並不是魔界中酒館最多的城鎮,還有一座,酒館數量堪稱魔界之最,不過在南方。
進了城鎮,滿城飄蕩的都是淡淡的酒香。
城中兩側,還栽有兩排黃橙橙的茂密大樹。
那些黃橙橙的,並不是秋葉,而是花朵,四瓣黃花,有點類似桂花,但細看就會發現,桂花的花瓣有點厚,而這種花的花瓣很薄,薄的像絲綢。
還有一點可以用來分辨桂花與這種花,那便是桂花有香味兒,而這種花,沒有。
起初,我甚至懷疑這種花是假的,畢竟我曾在蔚藍星球也見到過一些薄如絲綢,甚至就連質地摸起來也像絲綢的假花,那些假花要麼真的是用絲綢製成,要麼就是用塑料做的。
而當我摘下護手,用露出紗布的皮膚觸碰花瓣時,說實話,那感覺,簡直與絲綢假花的材質一般無二。
可當我揪下一片花瓣後,才陡然發現,這花瓣,竟然是真的!
隨後我便爲了自己的好奇心買了一枚銅幣的單。
講真,我是第一次見到魔界的城鎮管理員會因爲一片花瓣找遊客的麻煩。
在前幾座城鎮,只要你不做喪盡天良的惡事,就沒人理會你是否摘了一片花瓣,又或者折斷一根樹枝——就算你把整棵樹都砍了,也懶得有人指責你,甚至還會招來一羣吃瓜羣衆,強勢圍觀。
所以我纔會在上繳了一枚銅幣的罰款後,深感驚奇——魔界,竟然也有如此熱愛環境的城鎮!
不過下一秒,現實就狠狠給了我一耳光。
某家酒館的疑似店主,竟然大張旗鼓的爬上店門前的那棵樹上,使勁兒往下摟花,一摟就是一大把,沒幾下,一根樹枝就禿了。
“我擦,這什麼操作?”我不禁驚呼出聲,同時心道:“按照一瓣花瓣一銅幣的價格來算,這貨少說也得支付幾枚金幣吧。”
然而,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罰我款的那位城鎮管理員,竟然完全沒有罰他款的意思,甚至在樹底下走過之時,還和他打了聲招呼!
這難道就是典型的欺負外來人員?
懷着不忿,我怒氣衝衝追上城鎮管理員,並當面與他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