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句話,可不只是說說而已。
雖然這座城鎮的冒險家實力一般,但情報組織能力卻很不錯。
第二天正午,就有城主府的人敲門,請我到城主府一敘。
來人雖然英俊,但不苟言笑,板着張撲克臉,好像誰欠他錢似的。
見到我後,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上流露出些微謹慎。
從氣息判斷,這個冒險家,擁有實打實的十級左右冒險家實力,而且褪變之力也應該掌握的不錯。
若是兩年前的我和他對上,只怕是凶多吉少。
不過現在,我卻不在乎了。
由於我暫時還不打算跟這座城鎮徹底鬧掰,於是點了下頭,便跟隨他離開了旅館。
當然,藍色魔女和坨坨也是一定要跟着來的。
這座城鎮的城主府,佔地極廣,規模極大,都要堪比獸人族皇宮了。
裡面的佈置,極爲闊氣,建築,極爲奢華,人工養殖的綠草鋪地,各處名植遍地皆是,哪怕此時已是生機盎然的春夏之際,外面的風景依舊遠不及這府邸之內。
我和藍色魔女一邊觀景,一邊徑直來到府邸門口,並在侍衛的引導下,從側門而入,進到主府邸。
饒是快步前行,這前前後後一共用去了半個多鐘頭。
可見府邸之廣闊。
進了主府邸,第一眼看到的,是兩側林立的冒險家。
他們着裝整齊,面容嚴肅,天生自帶殺意,若是新人冒險家見到這羣傢伙,定然會被嚇的雙股顫顫,冷汗涔涔,就算是一般的老手冒險家見到這般陣仗,也會被肅殺之氣影響。
除非是真正參與過搏殺,並久經沙場的冒險家,纔會表現的泰然自若。
很巧,我比久經沙場,參與過生死搏殺的冒險家,對肅殺的氛圍更加熟悉,甚至屢次九死一生的經歷,將我的意志早已磨練的堅如金剛。
只是些微這點肅殺之意,就彷彿不存在一般。
走在我旁邊的藍色魔女和我的反應也是一樣,在紅色魔女之森生活了數千萬年的她,對殺戮早已習慣,甚至每天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殺戮。
各種各樣的殺戮對她來說直如家常便飯。
常年經歷殺戮的洗禮,她根本就察覺不到這點點滴滴的肅殺之意了。
坨坨也是如此,雖然挺藍色魔女說,它極少造成殺戮,但經歷確實異常豐富,之前又親自體會過我與第四使徒·卡西利亞斯之間的戰鬥,對殺意一類的東西更是有了新的認識,再遇上這宛如蚊子腿兒一樣的肅殺之意,更是直接忽略了。
就在我們泰然自若的邁進側門之時,領路的侍衛側過頭,很自然的瞥了我們一眼,旋即,目光中迸射出驚訝,但很快便平靜下來。
“兩位,請。”
他微微躬身,伸手道:“前面那扇,就是城主府大門,到了那裡,自有人爲你們引路。”
“嗯。”
我應了聲,與藍色魔女並肩而行。
突然一陣低吼聲響起,是坨坨發出的,我抽了它眼,發下它正回過頭,狠狠瞪着爲我們引路的那個冒險家,狗眼裡滿是不滿的兇光。
“老實點”我輕聲道,並拍了拍它的狗頭:“它又不知道你通人性,自然把你排除在外了,這是正常思維,並非對你有看法。”
“嗚嗚......”
坨坨委屈的把狗頭縮進了藍色魔女的懷裡。
藍色魔女倒也沒說什麼,伸手摸了摸狗頭,算作安慰。
當我們來到府邸正門前,伴隨着吱嘎一聲輕響,正門旁的側門再次打開,一個全副武裝的冒險家緩步走了出來,衝我們一禮,道:“兩位,請隨我來。”
接着又是一頓走,走了差不多一刻鐘,總算抵達城主居住的府邸了。
這座府邸通體白玉打造,看起來極爲華美,不過我很好奇,白玉打造的府邸當真結實嗎?
帶着這個疑問,我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引路侍衛嘮嗑。
侍衛顯然並不想搭理我,可爲了盡顯城主府的禮數,又不得不一一解答了我的疑惑。
原來,這些白玉都是鑲嵌的,裡頭包裹着的,是整塊的磚石。
怪不得呢,要是隻用白玉的話,哪可能住得安心?
沿着臺階,走進側門,並在會客廳,見到了這座城鎮的城主。
怎麼說呢,這是個很普通的中年人,而且是個圓潤的胖子。
在距離城主還有十幾米的時候,我們停下了腳步。
侍衛上前通報,城主這才緩緩轉過身來,我看清了他的容貌——那是一張肥肉堆集的臉,眯眼笑的時候,給我的感覺好像一隻老狐狸。
“城主大人。”
我神色如常,微微拱手,道。
其實不作這一揖也可以,但畢竟我在和風大陸的身份也勉強算是貴......皇族,雖然這裡並非和風大陸,但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
“嗯,好,好,很好,果然英雄出少年啊!”
圓潤的城主笑眯眯走到近前,一邊打量我,一邊打量藍色魔女,又順便瞥了眼坨坨。
面對城主這般話語,我不知該作何回答,索性沉默下來。
片刻後,城主笑眯眯道:“不瞞兩位,你們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我明知故問道:“還請城主明示。”
“昨天,今天,我派人正正調查了一天多,才總算是捋清了線索,殺死我手底下人的,是你們吧?”
見城主如此說,想想我還真有可能會留下蛛絲馬跡,再想想那夥深夜攔殺我的冒險家很有可能把我的事情捅了出去,索性,我也不隱瞞了,坦然道:“沒錯,是我殺的。”
“那些可都是貴族,你好大的膽子啊。”
圓潤的城主說這話時,語氣很平淡,但稍有人生經驗的都能聽得出,這其中蘊含着複雜的情緒。
“他們襲擾我兩次了,不但對我的租房造成破壞,還影響了我們休息,更重要的,他們嚇到了我的家人,所以,必須死。”
“年輕人,觀你氣質,也非尋常人,難道會不知道這兒的規矩嗎?”城主的胖手緩緩放在玉桌上,沉聲道:“這貴族,是說殺就能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