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話不嫌多。
這俗語百試百靈。
護城隊總署疑似領頭的大漢遭我一頓忽悠吹捧,滿臉通紅,既高興又激動還害羞,總之各種表情集合在同一張粗獷的臉上,就顯得有些猙獰了。
嘴角抽搐,我打了個哈哈,繼續維持商業吹捧。
直到領我過來的那個大漢忙完之後,進來辦公室,我的商業吹捧模式方纔關閉。
關上門,後進來的大漢率先開口道:“呃......根據追查與審問,這名刺客極可能與佧修派有關係。”
“極可能?而不是一定嗎?”
“還不能完全斷定”後來的大漢繼續道:“我剛纔聯繫第二個約定的負責人了。”
“他怎麼說?”
“他要我們挖出幕後主使”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只給我們三天時間。”
“這不可能!”坐在辦公桌的大漢輕輕捶了下桌子,怒目道:“以刺客目前的狀態,就算再給一個星期,他也未必會開口,而且倘若真和佧修派有關,就更難辦了,搞不好,這次的案子會成爲空頭懸案。”
“但是第二個約定給出的時間只有三天。”
“如果超過期限了呢?”
“他們會過來提人,親自審問。”
“這和虐殺犯人有什麼區別?”辦公桌前的大漢再次捶了下桌面,不過這一下,捶得有點重,連杯子都蹦起來了。
“可我們阻止不了這一切的發生,不是嗎,老大?”後進門的大漢嘆了口氣。
辦公桌後的大漢神色時而猙獰,而是淡然,雙拳也時而攥緊,時而鬆開,好半天,他仰天長嘆,而後低下頭來,一眼看到了坐在角落的我,先是一怔,隨即苦笑,道:“抱歉,讓你見笑了。”
“不,這沒什麼”我搖搖頭:“畢竟第二個約定是凌駕於護城隊,甚至凌駕於城主身份的組織,你們能夠爲人民的生命安全着想,已經表現出了極爲高尚的品質了,只可惜生不逢時,生不逢地,若是兩位出生在六大組織首領的家族裡,想必六大組織就不會如此專橫跋扈了。”
“噓!”後進門的大漢趕忙把食指豎在脣前:“收聲,這種話,可不能在公共場所亂說。”
“哦哦,瞭解,瞭解”我連連作揖,表示知錯已改。
“總之,你對於護城隊做出的貢獻,我們牢記於心,雖然現在並不清楚你要什麼,但若有需要,還望不吝告知,我們定會竭盡全力幫你。”
“那太好了”我站起身,一禮,道:“那我就先告辭了。”
“慢走。”
“不送。”
臨出護城隊總署,餘下的兩個面熟的大漢正好和我碰了個對面。
兩人對我早上的協助深表感謝,稍微嘮了會兒嗑,我便離開了總署。
看看時間,買午餐有點早,回旅館的話,也可以練會兒刀法,但練也練不了多久,於是腳步一轉,朝着第三間酒館走去。
反正來這兒主要目的是爲了找西嵐,既然沒找到,就先轉悠唄。
進了酒館,要了壺酒,一些下酒小菜,瞅了眼周圍喝酒的酒客,找了嘮得最歡的幾位當做目標,先是安靜的聽着,聽的差不多了,就湊到跟前,跟他們套近乎。
還是那句話,真酒客都挺純粹的,酒酣耳熱之際嘮出的嗑,一小半是吹牛逼,一大半是真情報。
只要能精準找到吹牛逼的地方,就能順勢把真情報也一併捋順出來。
一壺酒很快便被一羣人幹掉,我又很大方的手一招:“老闆,再來五壺!”
酒館老闆見狀,先拎了三壺酒出來,用委婉的方式向我討要酒錢,我極爲爽快的掏出一把銅幣,放到他手上:“照着這個數來。”
見是一把蘊含有魔法波動的銅幣,老闆的懷疑心頓時丟到姥姥家去了,立馬招呼夥計上酒,上好酒。
坐在旁邊的酒客見我出手闊綽,立馬恭敬道:“敢問兄弟高姓大名?”
“安小毅”我道:“一介冒險家。”
然而做在我跟前的這幾位都是冒險家,卻一個個根本做不到像我這樣豪爽的買酒喝,於是我又笑着補充道:“家中頗爲殷實,而我又尚未娶親,所以......你們懂的。”
“哦~明白了!”
一衆酒客瞬間心領神會,個個露出‘我懂,我懂’的表情來。
然而這場挺和諧的酒局卻註定不會持續太久,畢竟家中還有藍色魔女在等着吃飯,哦,對了,還有坨坨。
在確定幾位都對西嵐毫無瞭解之後,我又買了兩壺酒,算是請他們的,然後起身,離開了酒館。
買了四隻燒雞,幾盤菜,以及好幾盒米飯,我溜達着回了旅館。
藍色魔女正坐在餐桌前擺弄東西玩兒,我走近一看,呵,原來是在擺弄她前幾天相中並買下來的一個掛墜。
“吃飯了”我將食物放到桌上,卻發現藍色魔女興致並不是很高的樣子,便問道:“出什麼事了?”
“這個壞了”藍色魔女嘟着嘴,將掛墜拿給我看。
果不其然,掛墜已經斷了,不僅斷了,上面的寶石和銀框也分了家。
“怎麼搞的啊?”將掛墜放回桌上,我一邊往外拿食物,一邊問道:“看那斷痕,是被強行扯斷的吧,不過看你這樣子,不像是不喜歡它啊,那爲什麼要扯斷呢?”
“不是我,是坨坨”藍色魔女擡頭,惡狠狠瞪了櫃子那邊一眼。
直到這時我才發現,從來都活蹦亂跳的坨坨,竟然龜縮在櫃子旁邊瑟瑟發抖,還用無辜的眼神不停的往我們這邊瞧。
“坨坨怎麼會把這玩意兒扯斷呢?”我不理解道:“難道它們有仇不成?”
“我哪兒知道!”藍色魔女不悅道:“剛從廁所出來,就見坨坨在撕扯東西玩兒,等我走近了才發現,竟然是掛墜!這臭狗,肯定又趴我外套上面了!”
說到這兒,她蹭的一下站起身,快步走到衣櫃前,打開櫃門,並拿出外套仔仔細細打量了會兒。
接着,一聲驚疑,從衣櫃處傳出。
“爲什麼啊?我的衣服一點也沒有髒?”
“那也就是說,坨坨其實並沒有碰上你的衣服,你冤枉它了。”
“可是這不對啊!”藍色魔女強調道:“如果坨坨沒有碰我衣服的話,那這個掛墜......難道說,是靈異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