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哈羅德的抱怨,妥了,指定又是單勇乾的,但這事兒我沒法和哈羅德說,於是只得故作驚訝道:“我靠,什麼世道啊,小公會本來就錢少地方小的不容易,這是招惹哪個王八蛋了,非要下這麼狠的死手!”
尤拉在一旁接話道:“小毅,你怎麼突然這麼激動了?哎呀,對了,你所在的那個公會叫什麼名字,是哪種類型的?”
我撇了下嘴,一臉無奈的攤了攤手,道:“我所在的也是小型公會。”
“那可不好了,你會有危險的”尤拉一臉關切道:“這樣吧,要不要退出了加入我們的公會,可是大型公會哦”
“退出倒是不需要了”我呵呵道:“就在昨天,會長害怕出事兒,直接把公會解散了。”
“哦,那可真是遺憾,不過正好,你就來我公會唄”她繼續不死心的勸我:“你看啊,總比你自己刷怪要來的安全得多。”
“多謝你的美意了”我再次拒絕道:“我暫時還不想加入其他公會,自己一個人,安全不安全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在。”
見我拒絕,尤拉哼了一聲,就不理我了,不過眼睛還是時不時的白我一下。
一整天的行程,除了尤拉時不時的給我臉色看外,基本還是很平穩地度過了。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也沒有發生任何令我難忘的大事兒,每天除了刷怪就是刷怪,時不時和老帕奇扯扯淡,聊聊天,去咖啡館吃吃飯,喝喝咖啡。
這期間,楊刈的隊伍始終徘徊在十五層的領域裡,對於磨殺亞蒙這種攻高血厚敏捷低,還好單獨行動的怪物,簡直可以說是輕車熟路。
雖然說楊刈等人的等級幾乎沒變,但我卻能夠隱約感覺到,幾人召喚物的實力似乎加強了不少。
特別是楊刈召喚的泥塑傀儡,竟然能夠硬抗亞蒙的連續三下攻擊,而且還是在沒有回覆加持的情況下。
用楊刈的話說,以目前泥塑傀儡的韌度,即便是面對一整支同等級的冒險家輪番攻擊,也全然無懼。
與楊刈的熱情相反襯的,是劉雨的冰霜,自從那次送楊刈安全回家後,劉雨對我的態度似乎有了那麼一丁點的改變,至少不仇視了,但還是充滿了敵視情緒,這讓楊刈感覺到十分苦惱。
端木玉還是老樣子,見了我就臉紅,她召喚的火柴人經常會趴在她的頭頂觀望我,如果有眼睛鼻子表情的話,一定是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單勇這一個月下來可謂是風光無限,這邊接受着二少爺的屢屢誇讚,那邊還不停的安慰那些被自己親手鏟滅的冒險家的家屬,給予他們一定的財產補助,並接受着他們的感恩與道謝。
我問他,接受被自己一手毀掉的家庭的道謝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單勇告訴我,每次看着他們悲傷絕望的痛苦模樣,他都恨不得去死,有人說,悲傷的次數多了,就麻木了,不會再感覺到難過,這句話純粹放屁!越是積累悲傷與痛苦,整個人就會愈發的自責與絕望,就如同一個怎麼也無法逃出的恐怖輪迴,只能一直這樣持續下去,除非是自我逃避,或是自殺。
單勇還告訴我,每次他帶人消滅掉一個公會,甚至每次殺一個人時,他都會在心裡默默的告訴自己:如果有一天,推翻了二少爺的勢力,他要親手手刃了這個幕後的兇徒,給所有被迫成爲犧牲品的人們謝罪。
說過這些話後,單勇就轉身離開了,離開的背影很孤單,很憔悴,與平日裡的趾高氣昂,判若兩人。
與他相對的,哈羅德這個月也很憔悴,不過不是因爲自責,而是因爲苦惱與忙碌。
在艾瑞城,幾乎每天都會上演一起屠公會的事件,且時間位置毫無關聯,他也找不出任何頭緒,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強艾瑞城的治安,強化巡邏的次數和巡邏範圍。
然而,即便這樣,仍舊無濟於事。
看着他苦惱的樣子,我心中好笑:你當然會無濟於事了,殺人者可是你們護城隊的高級軍官,掌握着最新的一手情報,你就算部署的再周密,又有卵用?
尤拉自從笑了之後,每天都會笑上幾回,總之,我與她相見的幾十次裡,她幾乎始終都在笑。
雖然我承認她的笑容很美很甜很好看,但要是同一種笑容連續看個十幾天,即便就是天仙的回眸一笑,也會讓你感覺到瘮人。
反正後來,和尤拉說話時,我都是低着頭的。
尤拉好奇的問我怎麼了,爲什麼總低着頭,不肯看她。
我不得不裝病道:“很抱歉,落枕了,豈止是不能看你啊,我現在只能看大地。”
霍爾大師在這個月裡也找過我幾次,和我說只要有需要幫助的地方隨時開口,只要在能力範圍內的,他有求必應。
這話說得很敞亮,但我還真就沒什麼可求着他的,畢竟,像這樣一顆重量級的棋子,是不可以輕易落子的,尤其是在做這樣的關鍵時刻。
相比較霍爾大師,吃貨妹子就更加簡單直接多了,在送了幾袋薯片後,她直接給我提供了一條很有味道的情報:二少爺曾經來找過冒險家基地的長老,不過被拒絕了,走的時候眼神很可怕。
看樣子,他還想把冒險家基地也勾勒成爲自己計劃中的一個環節,不過卻被無情的拒絕了。
以他的行爲作風,鐵定是記恨起這些不肯甘當棋子的老東西了。
只是這並沒有什麼卵用,人家是艾瑞城真正的最高權力機關,想要收拾現任城主都是手到擒來,更別提你一個小傢伙了。
在二少爺走後的幾天,我曾找過羅德尼,問他需不需要我引薦霍爾大師給他認識。
羅德尼搖頭謝絕,並表示在那些老頭子的面前總是感覺到壓力很大,不如和怪物對拼來得舒服。
我問他現在多少級了?
羅德尼告訴我,他和他妹妹都已經五級了。
我問羅德尼:幹嘛總是一直打石殼怪,爲什麼不打打更深層的怪物?
羅德尼一臉不解:“爲什麼要這麼做,它們又沒招我惹我?”
“難道石殼怪就招你惹你了嗎?”我問。
“當然了,誰讓他們長得好像我父親房間裡擺放的石頭雕塑的!”羅德尼憤然道:“小時候差點給我嚇死,我到現在都忘不了當時的心情!”
我表示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