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紓眼睛一亮,瞬間就把脈絡理清楚了,這樣的結果,對顧笙歌來說無疑是最恰當的。
行人走過,帶出了一陣風,吹落了她額邊的碎髮。
狄清澤下意識地擡手想要幫她把頭髮撩到耳後。
後者觸電般躲開,他的手在空中頓了頓,最終悵然落下。
氣氛有點尷尬。
笙歌回來的時候,就見沈紓目光閃爍地啜着牛奶,而狄清澤看着沈紓,臉色有些晦澀。
她支手咳了咳,開口打破了氣氛:“狄律師,剛纔我們談到哪裡了?”
狄清澤這才把視線從沈紓臉上挪開。
二人相談得差不多的時候,狄清澤先行告辭離開。
笙歌在座位上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食指和中指輕輕點着咖啡杯:“阿紓,狄律師人挺好的。”
沈紓的嘴角扯出一絲苦笑,把牛奶杯放下:“牛奶也好,但是相較於它,我更喜歡藍山。”
她擡手,讓服務員把不曾動過幾口的牛奶取走,換了一杯藍山。
“哥哥已經不在了。”笙歌手指覆蓋住她的手背:“阿紓,你要學會放下。”
笙歌手指間的涼意,莫名地撫平了人的思緒,沈紓點了點頭:“歌,真是什麼都瞞不住你,若可以,我想把時光就這麼停留在六年前,那時候顧大哥和伯母都還沒有出事,而你我……”她頓了頓:“還有葭微,我們還是鐵打不爛的正三角。”
顧笙歌的眉眼暗了下來:“我們都要學着接受現實。”
她也想重回那些舊時光,可是時間就是一條漫漫長河,既奔騰,則不息。
她闔了闔眸,轉移了話題:“對了,房子的事情怎麼樣了?”
“我剛想跟你說,昨天我聯繫房東,但是他說有人出了三倍的價錢把他的房子買了也接受了他轉讓的租賃協議,他還說新房主會盡快聯繫我,但是我到現在還沒接到電話。”
“房子轉賣怎麼能不通知租戶?”
笙歌直覺不對勁,沈紓順着她的疑惑道:“我也覺得奇怪,流程不對,而且你剛搬進來沒幾天,房子就賣出去了,之前我跟房東商談的時候他提都沒提過,而且他說話吞吞吐吐,顯然是相瞞了什麼。要不你先住幾天,等我聯繫上新屋主,再跟他商量退房,錢都交了,不能白放着浪費!”
笙歌嘆了口氣:“算了,暫時不換了。”
***
顧家書房
顧榮接過顧如年遞來的法院傳票,看了一眼後,雙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顧笙歌,你真的是翅膀硬了。”
顧如年上前順了順他的脊背,恭敬道:“爸爸,你身子不好,彆氣壞了身子,我想小歌只是一時糊塗而已。”
“一時糊塗,只有你會替她說話,傳票上白紙黑字寫着呢,既然她要告就讓她告,就憑一份遺囑,難道能撼動我苦心經營的半壁江山,她想得美!”
書房內的二人沒有注意到,背後的門被人悄悄打開了一條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