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紓還沒走到病房門口,就看到沈念被推了出來,馮重緊隨其後,神色凝重。
手裡的保溫盒“嘭”地一聲掉到地上,她急急上前拉住馮重,問:“馮醫生,念念怎麼了?”
“突然抽搐、暈厥,你先別急,看下情況再說。”
沈念被推進了急診室,阿紓在外面坐如針氈,時間過得磨人,每一分每一秒都足以讓她提心掉膽。
時間過了很久,馮重才從裡面走出,阿紓幾乎瞬間就迎了上去,“馮醫生,怎麼樣了?”
馮重摘下口罩,朝她釋然地扯了扯脣角,“暫時沒事了,不過得在無菌病房隔離一陣子。”
阿紓如釋負重地鬆了口氣,“我可以去看看她嗎?”
馮重點了點頭。
無菌病房外,阿紓隔着玻璃牆看着病牀上插着鼻管的沈念,心臟驟疼。
一歲多的年紀,本應在父母懷裡無憂無慮的成長,可她的念念卻在受這種罪,阿紓鼻子驀地有些酸,“馮醫生,念念怎麼會突然這樣?”
馮重眉心蹙了蹙,“在找到合適的骨髓之前,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能做的只能儘可能預防這種突發情況。”
阿紓貼在玻璃牆上的手指蜷起,她看着病房裡面的沈念喃喃着:“都是我的錯。”
“如今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了,因爲我相信假如時光倒退,你還是會做一樣的選擇。”
耳邊,馮重的聲音有些意味不明,阿紓眸光閃了閃,偏頭看向他,馮重亦是望着她,良久阿紓別來眼睛,垂頭不語。
馮重見狀,瞥了眼隔離室內的沈念,轉身離去。
“馮醫生,你臉上的傷如果不處理得話,恐怕會留疤。”
身後,阿紓輕輕的話語傳來,馮重偏了偏頭,看向玻璃面上倒映出來自己的臉,顴骨下方有片淤青,顯而易見,他扯了扯脣角,動作牽引的作用,肌肉拉扯得有些疼。
“昨天路滑,摔了一跤。”他說。
身後,馮重的腳步聲愈來愈遠。阿紓沒有離開,她在隔離室外站着,直到身後的腳步聲再次響起,她的腳步才動了動,偏頭問:“馮醫生,念念什麼時候能醒?”
沒人回答,四周異常地寂靜,阿紓腳底一涼,後背倏地繃緊。
時間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直至後背再次響起聲音。
“三少奶奶,老爺讓你回黎家一趟。”
阿紓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緩緩地扭過頭,幾個黑衣保鏢成一字堵住她的去路,領頭人瞥了眼病房內的念念,面無表情地再次開口:“三少奶奶,請別讓我們爲難。”
他的動作很細微,可是卻沒有避諱阿紓,或許原本就是想讓她注意到,阿紓的手指緩緩鬆開,看着病房裡的沈念沉聲道:“我跟你們走。”
阿紓被帶出醫院的同時,顧氏會議室內,方偉突然急步走了進來,俯身在正一衆高層開例行會議的顧如歸耳邊說了幾句話,只見後者臉色一變,然後在衆多高層驚愕的目光中,起身闊步走出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