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晚餐與電話

“悠真洗澡水放好了,你先去洗一下吧,等大家洗好澡後我們就開飯。”

送人回家後剛剛寫完作業悠真便聽到,作爲復建導師入住到犬養家的青木芽生小姐的喊聲。而且,悠真也是在犬飼杏婆婆的告知下,方纔知道原來青木和犬養兩家是數代的世交,按照中國的理論悠真還要叫青木芽生一聲‘世兄’,當然這裡的世兄是以同輩而論(注1)。

悠真放下手中的自動鉛筆,從衣櫃中拿上換洗衣物往浴室趕去。雖說在黃泉愛和青木芽生兩人教授的十一區常識裡,洗澡分爲‘洗’和‘泡’兩個步驟。也就是在浴池邊上衝澡,沖洗完了再進入浴池裡泡澡,但泡澡的水並不單獨一人使用,而是一家人共用這一點悠真他卻很難接受,潔癖算一點,但最重要的是家裡的兩名女生無論是青木還是黃泉和他都不是親屬關係,一起共用一池水來泡澡實在是有些接受不能。

因此一般悠真會在放課回家,修行完畢作業寫完之後,在晚飯前這一段時間內先洗完澡,將浴池中的重新換上一缸,再讓青木黃泉她倆使用。這點青木與黃泉似乎都知道只是沒有點破。

“芽生姐我洗好了水還熱的你快去吧。”穿好衣服拿着一條毛巾邊擦着頭髮邊往客廳裡走的悠真,見到從廚房裡端着兩個碟子的青木芽生馬上將毛巾往自己的肩上一撘,用空出來的雙手從對方手中接過碟子說道。

“那好,我去洗澡悠真你去廚房把菜端出來吧。”聽了悠真的話青木芽生也不客氣,直接將碟子往悠真手上一送,轉身便回房去拿換洗的衣物。

“黃泉,青木姐她去洗澡了,讓我過來把菜端出去。”

“嗯,悠真君你把厚蛋燒和三文魚端出去吧,等我把蔬菜沙拉做好味增湯出鍋就可以開飯啦。”見到進入廚房的悠真,黃泉愛將放滿碗碟的托盤交給悠真,自己有開始清洗着蔬果準備着沙拉的材料。

端着托盤走到客廳,悠真把碗筷在餐桌上放好,將食物也分好後又進入廚房單單盛出一碗白米飯。黃泉愛不喜歡吃太燙的飯但太涼也不行,因此每次吃飯前先爲她盛好飯放涼會兒。黃泉愛飯量很小,一般犬養家這種直徑還沒有用雙手的食指與大拇指合成的圈大的飯碗,只七分滿一碗就能讓她吃飽了,換做是悠真或者芽生這兩個大胃王,這種盛飯方式起碼要五六碗纔可以讓他們吃飽。

“黃泉需要幫忙嗎?”將飯放在以往黃泉愛常坐的位子上後,悠真對着廚房裡的黃泉愛問道。

“不需要了,沙拉好了就等味增湯了。”廚房裡一般將沙拉分盤的黃泉愛一邊回到。

犬養家的客廳和廚房本是相連的一個整體,只不過是以玻璃磚圍砌而成的隔斷牆將客廳與廚房分開。雖然這種將客廳和餐廳二合一的使用方式有人不喜歡,但老實說悠真他本人倒是很喜歡,通過透過面向客廳的這一面隔斷牆上鑲嵌的這一塊大玻璃,看着廚房裡的黃泉愛或者是青木芽生忙碌的身影,這樣的事給他一種家的感覺。

“哈~”隨着味增湯的出鍋,梳洗完畢的青木芽生也從浴室裡出來。脖子上搭着一條毛巾,僅穿着內衣從浴室裡走出來的青木芽生就這麼旁若無人的,走過有悠真這名男生的客廳來到廚房,從冰箱中翻出一聽啤酒拉開拉環,頭一仰一口氣,一罐啤酒就這麼被青木她灌進肚子中。

端着味增湯準備離開廚房黃泉愛見此立馬勸到:“芽生姐,空腹飲酒對身體可不好!”至於此刻青木芽生很不雅的穿着,教會女子高等學校在讀生的黃泉愛表示,她已經放棄了此方面的規勸,好在家裡唯一的男住客悠真他能做到‘非禮勿視’的君子作風,側過身子避開視線。不過就算如此,黃泉愛還是慌張地把早就準備好的衣物披到青木的身上。

雖然對於青木芽生偶爾脫線的行爲有所瞭解,但對方火辣的身材以及大膽的穿着還是讓黃泉愛有些吃不消。

對於黃泉愛的如此作爲,犬養家目前唯一男性犬養悠真有些無奈的表示,這種猶抱琵琶半遮面反而更誘人。157公分的青木芽生身上罩着身高170公分他的襯衫,由於胸前至少有C的傲人之處的頂着,以至於本來長長的襯衫下襬變得有些短,一雙雪白迷人的美腿,行走之間那欲露不露的風光簡直是攝人心魄。“好在已經不是首次見到了。”頂着死魚眼,悠真心中如此慶幸着。

“誒!”等人都入座之後剛剛端起飯碗的悠真突然感到自己右腳的大拇指,正被人狠狠地踩着且越來越使勁立刻痛叫出聲來。悠真立馬擡頭向自己對面看去,只見正對面的青木芽生以一臉皮笑肉不笑看着他,見到悠真的目光後朝着她左手邊的黃泉愛方向挑了挑眉。

將手中的飯碗放下,悠真隨着青木黃泉二姝一起雙手合十的念上一句‘我領受了’。前面有講過,黃泉愛她在教會學校就讀。教會學校而且是女校自然會管理的很嚴,因此也養成了黃泉她對禮儀重視的生活習慣,吃飯時飯前的禮儀自然是不能少的。

但關鍵是,悠真他是個失憶的歸國子女,青木芽生雖然沒有失憶,但卻是個有時候隨性的堪比男生的歸國子女。這倆人似乎在回國之前的人生裡都沒有,雙手合十口中禱告的習慣。

對此黃泉愛的應對不是指責也不是勸誡,在教會就讀雖然黃泉愛她本身不是主的信徒,但各種禱告還是必修課,而飯前禱告在就讀的學校裡擁有修女資格的寮長老師的督促下早已變成習慣。因此在上次青木芽生忘記說‘我要開始用餐了’之後,黃泉愛直接來了一段冗(讀音:rong,第三聲)長的飯前禱告,等到她以一聲‘阿門’作爲結尾時飯早就涼透了。‘飯桌上有人未動筷子,自己就不得動筷’這種教育在芽生和悠真兩人的家教裡都是有的,既然想吃到熱乎飯,那就乖乖地相互監督把飯前禱告進行完。只是,

(芽生下腳太狠了吧,絕對是在報復昨天我提醒她的時候,不注意踢到了她小腿迎面骨的仇!)

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一個一挑眉一臉得意笑着,一個卻瞪大眼,齜着牙咧着嘴的青木和悠真兩人。暗歎着禮儀培養之路任重而道遠,黃泉愛將面前小碟中兩段照燒三文魚魚段中的一段,用筷子夾出一小塊送入口中“嗯!味道剛好。”

坐在在黃泉愛斜對面的悠真,看着小口小口進食的黃泉愛不禁心中感嘆道“最美!”是的,黃泉愛進食之間都呈現出一種靜淑之美,雖然她的身邊的青木芽生亦是很注重形象的人,但在此時卻展現出的是一種不遜於男兒的英武與豪氣。“這大概是因爲青木此時在豪飲所產生的錯覺吧。”悠真這麼想着。

照燒三文魚、厚蛋燒、沙拉,味增湯一碗配上白米飯這就是犬養家今天的晚餐,因爲住客青木小姐今天領到這個月的薪水,而且負責今晚晚餐的食材的花費,所以黃泉愛雖然以時間不夠否決了她的壽喜鍋的提議,卻也特地爲她準備了下酒的冷豆腐。

因爲飯量的問題,在悠真飯還沒有吃到一半時,黃泉愛已經放下筷子捧起盛有味增湯的碗,將餘下的湯喝完了。這也是當然的了,犬養家的用餐實行的是分餐制,畢竟是霓虹家庭嘛。而黃泉愛的晚餐就只有,照燒三文魚魚肉兩塊、厚蛋燒三塊、蔬果沙拉一小盤,味增湯一小碗以及一小碗白米飯,小碗七分滿的,這樣的飯量也難怪黃泉她會在其他兩人之前吃完。

說實在的,青木芽生後悠真兩人有時都會擔心黃泉愛她會吃不飽,從有了而低血糖。同爲女生,青木芽生的飯量就很正常,至少接近普通中國女孩的飯量,而悠真他則是和黃泉愛呈兩個極端的飯量。男孩子是一方面,退魔師的修煉亦是一大原因。

此時悠真也緊接着黃泉愛的後面解決自己的晚餐——三文魚肉四塊、厚蛋燒兩塊、沙拉一盤、味增湯一大碗,米飯一大碗。

在悠真和黃泉愛到廚房收拾之後,餐桌上只餘青木芽生慢慢的吃菜喝酒。

……

“凌哥!”悠真吃過晚飯,回到自己的臥室的時候接到一通讓他意外的電話,這使得他說話時語氣上都帶着喜悅。

注1:世兄有對世交晚輩的尊稱,也有對有世交的同輩人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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