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下午5:30分左右
地點:一色鎮學園町警局留置室(拘留所)門前。
人物:犬養悠真
事件:在留置室門前的長椅上,由老警察高橋看管着,悠真吃着由老警察高橋端來的熱乎乎的炸蝦飯。
情況,是這麼回事。
下午放學的時候,悠真在教學樓的玄關處的鞋櫃前面,因爲三年級的學姐一嗓子救命,被幾個‘心懷正義’的三年級的男性前輩扭送到警局,當然身上難免出現了嫌疑人抵抗時不小心留下的擦傷,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不是嗎?
“姓名?”
“犬養悠真。”
“年齡?”
“15歲。”
“出生年月日?”
“21**年9月9日。”
“請出示你的身份證明。”
“學生證可以嗎?”
“可以的。”
被心懷正義的好學生們扭送到警局後,悠真被警察帶到辦公室裡的一個小房間裡,悠真估計這應該是這所警局的審訊室吧。
房間不算大,大概四五疊(注1)左右。房裡只有一張桌子,三把椅子,桌子上有一臺電腦和一個檯燈。
起先同悠真問話的是一名體態微胖,穿着制服戴着眼鏡,自稱高橋上了年紀的警察。高橋警察態度很好,至少在主觀上並沒有把悠真當成罪犯,這一點悠真他可以感受的出來,尤其是在接下來的另一個警察的襯托下更加明顯。
在高橋警察之後過來的是一名女警官,和開始就處理悠真的高橋警察不同,這位被高橋警察稱爲上戶的女警官,是從悠真身爲‘受害者’的那名學姐那裡過來的。
在聽着‘受害者’嚶嚶哭訴之後,義憤填膺的上戶女警官明顯是攜怒而來,見到犯人的悠真自是沒有沒有什麼好臉色:“使用武力逼迫一位女生,就讓你這麼快意嗎?”
“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啊!她明顯就把你當成了犯人嘛,認定一個人犯罪與否難道不應該講究證據嗎?”
通過悠真共享視覺的右眼,對東瀛的局子很好奇的林雪琪,在通過悠真和她共享聽覺的雙耳聽到,眼前頭戴警帽,身穿警察西裝制服,下身是和制服上衣同色的一步裙,雙腿上包裹着黑色褲襪的上戶女警官的話後,立刻就對這個身材平板的女警官心生厭惡。
“那什麼,這個上戶警官身爲女性,對耍流氓什麼的憎惡也是可以理解的,雪琪你就不要生氣了。”相較於因爲女警官的態度而惱怒的林雪琪,悠真他到是十分可以理解女警官的態度,寬慰着寄宿在自己體內的林雪琪。
“可這不是她在還沒有證據支持的情況下,就擅自將人視爲犯人的理由啊,你最多是嫌疑人,嫌疑人不等於罪犯難道這個道理,她在學校時沒有學過嗎?”對於悠真的寬慰,林雪琪卻不能認同。
“嘛,一方面是哭的梨花帶雨的女性受害者,一方面是進了警局卻半點不慌亂的傢伙,如果是雪琪你,你會怎麼想?一個女生在被人耍流氓,是多麼的害怕和羞恥,鼓足勇氣讓犯人伏法又是多麼的難得。”一邊寬慰着林雪琪,悠真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一個女生會無緣無故將自己的名聲不管,忍受着將來可能出現的風言風語,和人背後的指指點點,來誣陷一個男生對她耍流氓嗎?空穴來風,未必無因!話說,這種女生說男人對她耍流氓,那麼男的就肯定耍流氓的邏輯是不是對男性的一種歧視啊?”
“你還有心情說笑!”
“你還有心情笑!”
同時間裡,林雪琪和上戶女警官,默契度極高的喊到。
將戴着頭上的帽子往桌子上一扔,正氣凜然的上戶女警官怒視着悠真說道:“我看你就是一個老手慣犯,一般人進入警局都會緊張,那會像你這樣老神在在的。”
“老神在在的態度還真是對不起了,還請您將我這種態度視爲心中無事不怕鬼。而且我堅信公正的法律是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這位上戶警官您難道不認同嗎?”
“當然,法律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是法律更不會錯漏一個罪犯的。”將扔在桌子上的警帽戴好,上戶女警官似乎已經不想和悠真多說什麼準備離開,擰開審訊室的房門的時候上戶女警官回頭對悠真說道:“和你這種人是校友,是我的恥辱。所幸,你大概明天就會接到學校的開除通知了。”
“啊啊抱歉,上戶她和你一樣,是獅子王學園高中部畢業的,遇上自己母校的後輩們出了這種事,情緒激動希望悠真君你能夠諒解她。”看着摔門而去的上戶女警官,在一旁做筆記的高橋老警察對着悠真寬慰道。
“對啦,雖然這麼說有誘供的嫌疑。但是犬養君,如果你沒做有什麼證據請你儘快提供,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你真的把持不住做了憾事的話,到是可以認罪,交一筆罰款就可以放你出去。”
“我沒有做過,還請您相信我!”面對老警察高橋的建議,悠真這麼說道:“對了,我們學校玄關那裡是有監控的,你們可以去調閱,監控錄像可以證明我是清白的。”
聽到悠真的話,老警察高橋似乎很重視的對悠真確認到:“是嗎?我去和你們學校聯繫一下。”
“對,我們學校實行監控全覆蓋計劃,玄關那裡是有監控的。”對於高橋警察的問話,悠真再次肯定的說道。
“這樣啊,對啦,犬養君你餓不餓,需要吃飯嗎?”聽到悠真的回答,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的高橋警察想了想之後,朝着悠真問道。
“抱歉,實在是沒有吃飯的心情。”對於老警察高橋的問話,悠真無奈的說道。
看見有些喪氣悠真,高橋老警察說道:“現在不吃飯的話,下一頓就是明天早上了,無論如何今晚你要在留置室過夜的。你要在留置室先扣留48小時,然後由檢察官決定是否還有拘留的必要,一般這個流程是十天左右,爲了你自己着想還是把晚飯吃了吧。”
“這樣啊,那就麻煩啦!”聽到老警察高橋的話,悠真知道這麼說道。
目送着高橋老警察出去爲悠真端飯,林雪琪冷笑道:“呵~!真諷刺,明明我們纔是受害者,既然需要受害者自己出示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
“雖然我是清白的,但目前我有着嫌疑人的身份,主動提供證據自證清白還是必要的。警察終究是人,不是舉頭三尺的神明,他們執法講究的需要的是證據,作爲一個心中無事不怕鬼的公民,配合警方辦案也是應盡的義務不是嗎?所以還是暫抑委屈,配合他們將真相早日水落石出。”
“可是,學校玄關那裡的監控不是已經壞了嗎,你怎麼還說那裡的監控錄像可以證明你的清白?”
面對林雪琪的問話,悠真笑着回答道:“投石問路而已。”
“投石問路?”
“對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如今我身陷囹圄,對於一切的助力都要審視清楚,是伸着竹竿想救我上岸的,還是揪着稻草戲耍我的,我必須要能夠確認。”
“這個高橋警官如果只是隨口說說的話,那麼他應該不會知道學校玄關處的監控壞掉的事。如果高橋警官是真心想幫我證明我的清白,一次失敗的證明他應該不會在意纔對,嗯!有人來了。”
“犬養君,久等了。”在悠真和自己體內的林雪琪交談之際,端着餐盤的高橋老警察將審訊室的房門推開,對着坐在椅子上的悠真說道:“走吧,審訊室是不允許吃飯的,要不然會有對嫌疑人誘供的嫌疑的,留置室的外面有長椅的,犬養君你可以在那裡解決你的晚餐,等你吃完飯後我就要下班了。”
“哇~,東瀛局子裡的飯啊!是傳說中的東瀛警察界裡的傳奇,傳說下了吐真劑的傳說中的料理豬扒飯嗎?”從悠真的態度中,猜測出這個遇事喜歡想得多的傢伙應該有後手的林雪琪,立馬錶現出對東瀛局子裡傳說中的料理的好奇。
“不是,是炸蝦飯和大醬湯。”瞄了一眼餐盤中的食物,悠真對林雪琪說道。
“什麼啊!這個局子一點都不專業,這個時候難道不是應該上摻了吐真劑的豬扒飯,讓犯人邊吃邊流淚,在感動和愧疚之下,然後把自己的罪行統統的都說出來。”
“我說,雪琪啊!你是東瀛的刑事劇看多了,還是東瀛的動漫看多了?現實中進東瀛的局子是木有豬扒飯可以吃的。”
“真的!?”
“當然,像電視劇裡面那種,一邊審犯人一邊給他吃豬扒飯,在現實中可是誘供的行爲。而東瀛的局子裡,到了飯點供飯會根據情況來,有給茶泡飯的有給泡麪的,當然豬扒飯什麼的是會有,但卻不多。”對着林雪琪悠真耐心的解釋道。
“你怎麼對東瀛局子裡的事這麼熟練!”
注一:疊日本房間計量單位,一疊大約1.60平方米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