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克上,東瀛傳統文化的一種,是指下級將自己的上級取而代之。說的明確一些,就是下屬將上司幹掉以謀求他的位置向上爬。常夏對身爲她弟子的白石麗說出下克上,以悠真的理解,就是相當於中國話的“造反啊!”、“反了你”之類的。
看着白石麗被常夏說的一臉委屈,悠真到是有心幫忙說話,只是才被常夏警告“女人吵架男人少插嘴”,而且悠真本人也想看看能不能借這次機會學到新的靈力術,猶豫一下之後他選擇觀望。
面上淺笑盈盈,常夏夕顏對着眼角泛淚,卻倔強的和自己對視的白石麗問道:
“如果不分青紅皁白就說你錯了,那到是顯得我與武斷。‘所謂的老師,不但要教導徒弟什麼是正確,還要指點他發現什麼是錯誤以及錯在那裡’這是我的老師的話,不過我不喜歡。因爲這種說法是基於弟子錯誤的前提下,說出這種話就表明他已經先入爲主的認爲弟子是錯的。來吧麗,告訴我你爲什麼認爲你師弟悠真他可以學習加持術了。”
爲防止自己出現流淚的丟人情況,白石麗用力眨了眨眼甕聲甕氣的說道:“悠真他已經學會了靈力玉,我認爲他可以學習加持術了所以才擅自教他加持術。”
在白石麗說出‘學會’兩字之時就眉頭一皺的常夏,卻是耐心的等完對方把話說完纔開口問道:“說完了嗎?說完的話那輪到我說了。”
“嗯,我說完了師醬。”語帶哽咽白石麗滿是委屈的回道到。
對於白石麗流露出來的委屈神情,常夏她卻是無動於衷,因爲這丫頭是記吃不記打的性子。她這種表情常夏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了,每次闖禍被自己問責的時候她都是這樣的表情。
對此常夏她已經可以硬起心腸:“悠真學會靈力玉,學會?那麗你告訴我,你又學會了靈力玉了嗎?”
“當然學會了,靈力玉雖然是會隨着使用者的境界突破,威力也隨之增強的成長型靈力術,但說到底也只是個基礎靈力術而已。我現在的靈力玉二十米左右可以擊倒裝滿鐵沙的易拉罐,三十米左右可以擊倒裝滿沙子的易拉罐,四十米……”
見到越說越激動情緒有些失控的白石麗,常夏趕緊開口打斷到:“既然你認爲你和悠真你們兩人都已經學會了靈力玉,不如我們做過小測驗。悠真桑麻煩找幾個易拉罐來。”
“好。”聽到常夏的話,悠真立馬朝着道場的一個牆角跑去,因爲每天都要修煉靈力玉,因此悠真積攢了幾瓦楞紙箱的空易拉罐,反正家裡有青木芽生這個酒豪在,悠真他也不用頂着別人異樣的目光去翻找垃圾桶。
本想着拿幾個易拉罐的悠真卻聽到常夏她這麼說道:“請把紙箱一起帶來吧!”
……
在木架上一字排開放好了三個易拉罐後,常夏她來到悠真與白石麗兩人身邊,對悠真說道:“悠真,給我們展示下你靈力玉的修煉成果吧,目標的話最左邊的那個易拉罐吧。”
“哦。”對於自身實力有數的悠真卻一臉爲難的應了一聲,然後擺了個龜派氣功的架勢。一時間連正暗自神傷的白石麗都爲之側目,嘴角抽了抽難過的情緒都少了許多,最終忍不住開口問道:“悠真桑你這是?”
“常夏前輩叫我引導體內靈力是需要想象的話。就把龍珠裡的龜派氣功當作參考,我這不就照做了,有什麼問題嗎?”面對白石麗的問題悠真有些難爲情的答道。
聽到悠真那‘蠢真’的回答,在看到白石麗投來那驚訝的目光,常夏忍不住以手扶額,一副頭好疼的神情說道:“開始吧悠真。”
“疾!”沉腰坐馬,雙手背在身側,隨着一聲漢語落下,悠真雙手猛地向前朝着常夏指定那個易拉罐推了出去。只見碗口大小的綠色光球從悠真手中出現,宛若流星般拖着小小的尾巴,砸向木架左邊的易拉罐。
“不錯呀!不但成功的將靈力從體內引導出來,而且做得準確的命中目標,”見到悠真的表現,常夏眼前一亮在心底暗暗評價到:“可惜力度差了太多。”
悠真以出手就是強招的架勢,氣勢十足的發出靈力玉。只是這靈力玉的成果卻和架勢完全不匹配,雖然正正的砸中易拉罐,可是易拉罐卻紋絲不動。見此情形悠真立即驚呼:“不是吧!我先前訓練的時候可是連注了半罐水的易拉罐都擊倒過啊。”
“那是當然的,因爲我在易拉罐中裝的不是水而是沙子,滿滿的一罐子的沙子。”瞥了一眼悠真,常夏她很是自然的回道,然後把目光對準了白石麗:“你也試試吧麗。”
“砰!”
只聽一聲悶響傳來,不發一語的白石麗擡手推掌,一顆血紅色拳頭大小的靈力玉,從白石麗手心裡疾飛而出,狠狠地砸中了悠真剛剛的目標,這一回,易拉罐再也不像悠真他那樣紋絲不動。
被白石麗發出的靈力玉砸中的易拉罐,被狠狠地擊飛,撞在木架後方道場的牆面上。罐身的鋁皮頓時破開,易拉罐中裝着的沙子撒了一地。
做完了這一切後,白石麗看了看常夏一眼、這樣挑釁意味十足的舉動,在這個國家常夏因此要揍她一頓,別人都不好幫她說話。
對於白石麗的挑釁的行爲權當作沒有看見,常夏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善目慈眉:“麗,你真是性急,那是悠真的目標,你的目標在最右……哎呀!真是性急的孩子。”
不等常夏把話說完,白石麗一記靈力玉發射出去,直衝常夏指定給她的目標而去。只是這次的結果卻讓白石麗有些難以接受。
只見白石麗的靈力玉砸向被常夏指定給她的目標,結果易拉罐被白石麗的靈力玉砸飛的場面並沒有出現。
易拉罐是飛了出去沒錯,不過是在白石麗的靈力玉砸中之前只見就先飛了出去。
“怎麼可能!”見到意料之外的結果,白石麗有些不能接受。
“哐哐哐~”
相比較於出現動搖的白石麗,悠真卻從易拉罐落地的聲音中,聽出了不對的地方當即對白石麗說道:“師姐是空的,易拉罐是空的!”
聽到悠真的喊聲,回過神來的白石麗立馬反應過來,自己以對付裝滿鐵沙的易拉罐的力道,去攻擊被常夏師醬所指定的空易拉罐,在靈力玉碰到罐身之前,靈力玉帶起的強風先一步把空的易拉罐吹飛,靈力玉自然也就擊不中目標。
(只是,這麼做是爲什麼?)
察覺白石麗探究的目光,常夏她一言不發,右手一擡,食指對準木架上唯一一個剩下的易拉罐。一顆玻璃彈珠大小的粉色靈力玉從她的指尖成形,然後激射而出。
從易拉罐被撞飛落地的聲音來聽,常夏她所擊飛的這個易拉罐也同樣是個空罐子,但和白石麗的結果不同的是,常夏擊中的這個罐子的罐身上有一個大拇指粗的洞,顯然是被常夏所發的靈力玉給洞穿的。
被悠真兩人驚訝的目光注視着,常夏向兩人嚴肅的說道:“武之一道是永遠沒有盡頭的,用教我拳法的中國老師的話來講‘學無止境(漢語)’。當初我也自滿過,認爲自己將老師所能教授的拳法都學到手,而且比起連武者的‘炁’都視作虛無縹緲傳說的老師,我擁有靈力,“我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想法不可抑制的在心底產生。”
“知道我這位中國的拳術老師是怎麼打破我的自滿的嗎?”看着把目光對着自己的兩個弟子,常夏心中輕輕一笑,踱了幾步來到悠真搬過來,裝有空易拉罐的瓦楞紙箱邊,彎腰把它抱起在兩個弟子驚訝的目光下,將紙箱中的易拉罐倒了出來。
用腳把自己前面的易拉罐掃開,無視一地亂滾的易拉罐,抱着空紙箱來到兩個弟子的面前的常夏笑着拍了拍手中的紙箱笑道:“就是這個。”
“悠真抱好,把紙箱離你的肚子遠一些。”把紙箱塞到悠真手中,讓他雙手捧好後,常夏立即沉腰坐馬一拳轟出,只聽‘嗤’的一聲,常夏的粉拳直接穿透瓦楞紙箱,悠真被手中傳來的力道迫腿幾步。
“常夏前輩你這是?”悠真有些不解的問道。這麼好好的就突然動起手來了?
“言傳不如身受。想知道怎麼回事啊,你們自己找個紙箱試試,試完了在來見我,我到院子裡去。”對於悠真的問話常夏這樣說道。
……
“常夏前輩。”
“師醬。”
犬養家院子中的櫻樹下,悠真和白石麗兩人垂頭喪氣朝着背對着他倆的常夏喊道。至於他們兩人的測試如何?道場裡的那一堆變形扭曲,就是沒有被洞穿的瓦楞紙箱,就是最好的證明。
“悠真還有麗,我們常說我們學會了一個事物,可我們真的學會了嗎?悠真,我教麗學習靈力玉的時候麗他才十三歲,可能已經記不清了你呢,可還記得我說過的靈力玉修行的四個步驟嗎?”
聽到常夏的問話,悠真立馬答道:“記得,第一步,將靈力引導出來,把空易拉罐擊飛。第二步,將要擊飛的空易拉罐換成注滿水的易拉罐,第三步,是擊飛注滿沙子的易拉罐,第四步,洞穿空的易拉罐。”
瞧見自己兩個在悠真每複述一句自己的話頭就低一分的弟子,常夏對他們問道:“這樣你們還認爲自己學會了靈力玉嗎?悠真,麗!”
沉吟片刻悠真當先說道:“對不起常夏前輩,是我得隴望蜀,好高騖遠了。”
“哇~,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師醬對不起……”被問得無言以對,白石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看着哭的梨花帶雨的白石麗,常夏上前一步將她攬入懷中,以手撫背幫着白石麗她順着氣,輕聲寬慰道:“沒事的,你師醬我不怪你的。”
良久之後,等到白石麗停下了哭泣,常夏夕顏笑着問道:“哭夠了嗎?”
“嗯。”失態的痛哭之後,白石麗此刻羞得滿臉通紅。
“哭夠了的話,就去把道場給我收拾乾淨!”常夏充分的讓自己的兩個弟子瞭解到,什麼叫做翻臉比翻書快:“還有你,悠真君。”
“是!”
“我想,我們有必要進行人生相談,跟我來!”
“是!”
以精湛的變臉鎮住自己兩個弟子,常夏師醬表示:“你老師還是你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