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春風,着意綠江南。花開上林苑,天氣清明時候。 年頭紫陌青門,一宵冷雨葬花魂。斷送此生憔悴,只消幾個黃昏?
“娘娘,你先躺一會兒,待身子全好了,奴婢再細細說與你聽,可好?”她梨花帶露懇求着我。
“孩子還在,其他再大的事我也經受得住,你說吧。”
阿元還未開口,只聽得一聲,“皇上駕到!”
皇上來了,皇上來了。一聽到是他來了,還是忍不住急急掀了被褥,驚喜萬分地跑出去接駕了。
即刻又傳來晉總管的聲音,“採美人駕到!”
不知是爲什麼,我立刻匍匐在地上了,許是爲了請安吧。請安不就是要行跪禮的麼?
只是,爲何我的心會這般痛。我不是早就準備好與采綠同侍一夫了麼?不難過,我不難過。
一陣急步聲,我看到明黃衣褶停在了我眼前。我審慎地把頭擡起來,雖然他還未這樣吩咐我。
他就那麼高高遠遠的立在那裡,彷彿與我有千里之遙,抓不到了。他厭惡地瞪了我一眼,度步走開了。
采綠亦趨亦步的跟着他,只是偶爾看我一眼,不帶喜怒。
待他坐定後,“你的摸樣,實在有污聖君!”
他怎可如此殘酷,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如今身懷六甲,孤苦到此,他不聞不問也就算了,還雪上加霜!
爲何要走到今日?我有做錯什麼嗎?不過就是愛上了他。
愛上皇帝就是最大的錯誤啊!我竟忘了。忘了。
不留神,我說出了最後一句。
“哼!愛朕是錯誤?嗯?愛朕是錯誤!”他像是發了瘋,猛烈的將我抓起來,左搖右晃。
我唯有死死抱住肚子,不再多說一字。
“你說啊!說啊!怎麼不說啊?”我的沉默讓他愈發地瘋狂起來。
“皇上,小心啊!娘娘懷有身孕啊!”阿元緊張地起身從後面抱住我。此時,她定時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有如此行爲。
“羽成!”是采綠在鶯聲婉轉。
果然,這樣子的鶯聲燕語對他來說是受用的。他放開了我,只是眼紅頸赤,像是想要把我殺了似得。
我的一句話竟可讓他如此生氣麼?他會在意我的愛麼?不!這只不過是他的託詞,即將降罪於我的託詞。
阿元小心謹慎地扶着我,生怕我一個不小心摔倒了。采綠一身美人宮裝,豔麗無比,像是開春時姜府裡的豔豔桃花!而此時的我同她比起來,真真是瘋婦一個。可見皇帝先前的那句說得也不是很錯啊!呵!
“晉德,進來宣旨吧。”滿腔憤恨。
“諾!”而後聽到細細碎碎的聲音,是晉總管進來發出的聲響。
“姜婕妤,請接旨吧!”晉總管對我說。
阿
元又忙扶了我跪下接旨。
待行禮後,他方纔宣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婕妤,姜氏,稀疏禮儀,懈怠不恭,不思敬意,嬌縱無禮,又魅惑君心!然身懷龍嗣,今特將其俸祿減半,遷至永巷,望爾今後誠心悔過,欽此!”
靜靜地待他念完,我的心一點一點破碎,最後卻是毫無感覺了。一點也不疼。
我一直告訴自己,我還有孩子,還有我與他的孩子。
我不想問緣由。
可是,即使我不問,還是有人樂意給我一個明白的。
“婕妤娘娘,不用太過傷心,等過些日子,皇上想起來還是有轉機的。”她對我說完,又回頭對皇上問道:“是不是,羽成?”
她竟然可以如此說話,可見她真是榮寵至極啊!可是,她不明白麼,就像我一樣,滿招損。
“奴婢斗膽,想問皇上一事,不知當是不當?”阿元跪在地上突然問起。
“念在你忠心的份上,說吧。”皇帝像是在於人極大恩惠似得。
“奴婢想問,皇上是否真真愛過我家娘娘。”阿元真是不要命了,我慌忙捂住她的嘴。
“你不想知道?”他饒有興致的問道,幸好他忽略了阿元的大不敬,沒給她治個冒犯龍顏之罪。
“臣妾不想。”我再小心的回話。。
“不想?不想,朕也會告訴你!”他又朝我吼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