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白色情人節

3月14號就是白色情人節了,它是2月14號情人節的延續,那些沒過夠214情人節的情侶或者錯過了214情人節的情侶,在這一天會過得比較有意義。當然有的情侶每個月的14號都過情人節,什麼白色情人節黑色情人節玫瑰情人節等等,其實真正的有情人,每天相處在一起就是情人節,不會有那麼多形式。

校門口在前幾天就已經有賣花的人在那裡叫賣了,情人節這天更是熱鬧,很多男生都在盡情地挑選着玫瑰,這是情人節取悅心上人的最好方式。林子健也不例外,因爲2月14號情人節沒有送陳可美任何禮物,他打算這次補上。

他來到校門口,朝一家花店走去,突然他停下了腳步,一個10歲左右的小女孩引起了他的注意。這個小女孩穿着一件有點破舊的針織衫,吃力地拎着一個大籃子,籃子裡面整齊地放着十幾束看上去不怎麼光鮮的玫瑰,正左顧右盼地張望着,有情侶路過,她就會問:“大哥哥,買花嗎?”可是所有人看了看她手中的玫瑰,搖搖頭走開了。

林子健看着非常心酸,走上前去問道:“小妹妹,怎麼一個人在這裡賣花,你爸媽呢?”

小妹妹用力地提起花籃,掛在瘦小的胳膊上,擡起頭回答:“我爸爸在醫院,我媽媽要照顧我爸爸,所以我一個人來這裡幫媽媽賣花。大哥哥,你要買花嗎?”

林子健聽了,心疼地摸了摸小女孩的臉蛋,笑着說:“小妹妹,你真懂事,這花多少錢一束?”

“兩塊錢一束。”小女孩興奮地回答。

“這麼便宜你還能掙到錢嗎?”林子健關心地問,一般花店的玫瑰要3塊錢一束,在情人節這天還會漲價,但這個小妹妹的花卻要比市場價低很多。

“我媽媽讓我賣兩塊錢一束。”

“好吧,這裡的花我都買了。”

小女孩開心地數着花籃裡躺了很久的玫瑰,“1、2、3……14,一共14束花,28塊錢。”林子健將手中的50塊錢遞給小女孩:“來,拿着。”

小女孩從手中拿出一個小袋子,打開看了看,露出了爲難的表情:“大哥哥,我找不開那麼大的錢。”

林子健聽了,笑着說:“沒事,不用找錢啦,把這錢拿去給你爸爸買點東西吧。”

“可我媽媽說不能多收人家錢的。”小女孩一臉認真地說。

“多出來的錢是我給小妹妹你的獎勵,你那麼乖,應該好好表揚。好了,快回去吧,這裡風大。”

“謝謝大哥哥。”說完,拿着空花籃,緊緊拽着手中的錢袋,一蹦一跳地回家。

看着小女孩瘦弱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人羣中,林子健突然感到非常慚愧,他不知道小女孩的家庭遭遇了什麼不幸的事,但是小女孩的堅強和淳樸深深觸動了他的心靈。不管遇到多大的挫折和困難,能夠始終保持一顆熱愛生活、積極樂觀的心的人總是值得敬佩的,更何況是發生在一個十歲的小女孩身上。

林子健捧着一大把未經包裝的有點寒酸的玫瑰走在人羣中,路人都向他投來異樣的目光,但是他並不在意,反而覺得這些花比別人手中的花更加珍貴。

因爲學校對於早戀管的比較嚴,所以情侶之間送點什麼東西或者單獨親密相處都是選擇在晚上進行。林子健對這些潛規則早就很熟悉了,這天晚自習下課,他約陳可美在她寢室樓下的小路邊見面。林子健拿着用紅帶子綁好的玫瑰花,不時有微風吹動手中的花,吹亂他飄逸的劉海。陳可美從身後拍了林子健的肩:“嗨!送花給我啊?”林子健轉過身靦腆地笑了笑,解釋說:“是啊,今天是白色情人節嘛,2月14號在家沒能和你一起過,這個情人節不能錯過咯,這些花送給你,請笑納,嘿嘿。”

陳可美接過花,問道:“這麼多?花了你很多錢吧?”

“沒有啦沒有啦。”林子健怕陳可美責怪他浪費,忙否認。可陳可美是個聰明的女孩,她還是懷疑地說道:“情人節的時候花都會比平常要貴的,而且這裡有14束花,肯定要很多錢,你還不老實交代?”

沒辦法,在陳可美的“拷問”下,林子健只好把當時的情況和陳可美一五一十地全部說了出來。

“你真的把50塊錢都給那個小女孩了啊?”

“恩。”

“那你生活費還夠嗎?”

“夠的,你不用擔心。”

“你真是個好人,可以毫不猶豫地去幫助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我呀,以後還要多多向你學習。”

“千萬別這麼說,你上次不也是毫不猶豫地幫助陳靜的嘛,當看到那個小女孩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是你遇到這種情況,你會怎麼做,我想你一定會幫助她的,所以我也就這麼做了。”林子健邊回憶邊說着。

“呵呵,表現不錯,如果錢不夠用了就耍我卡吧,我卡上還有很多錢。”陳可美笑着拍拍林子健的肩膀表示讚揚。

“那我豈不是被你包養了啊,哈哈哈。”林子健開玩笑道。

“去你的,胡說八道什麼呢。”林子健的腦袋很快又中了陳可美一掌。

“哇,好野蠻的女子。”

“對付你個流氓,不野蠻怎麼行!”

“……”

另一邊,陳靜也出去了。他一個人來到操場上,停下腳步看了看四周,走向了場邊的看臺。

“你來啦,快過來。”黑暗中有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對陳靜喊道,她是莫欣優。

“不好意思啊讓你久等了。”陳靜走到莫欣優面前就向她致歉。

“沒有等多久啦,生日快樂!”莫欣優從手中的袋子裡拿出一塊電子手錶和一個小小的蛋糕。

“怎麼還送我電子手錶啊。”陳靜接過蛋糕,但不肯收這塊電子手錶。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矯情了呀,送給你的你就收下唄,難道這塊男士手錶要我自己帶?跟我還客氣什麼呢。”陳靜被莫欣優這麼一頓訓,只好乖乖地收下。

“謝謝你,那我就不客氣了。”

陳靜將手錶放進口袋,把蛋糕拆開,莫欣優則將兩根蠟燭小心翼翼地插在蛋糕上面,然後陳靜點燃蠟燭,整個過程兩人配合得非常完美。在微風中不斷舞動的火焰照亮了兩張稚嫩和幸福的臉。

“許個願望吧。”

陳靜合起雙手放在胸前,閉上眼睛,微笑着許下自己的願望。莫欣優注視着眼前的陳靜,他會許下什麼願望呢?

陳靜睜開眼睛,他的視線正好和莫欣優的視線撞在了一起,兩人同時低下了頭。

“吹蠟燭吧。”莫欣優緩了緩說道。

“我們一起吹吧。”

“好吧。”

吹滅蠟燭,陳靜將蛋糕分成兩半,大小不一,他把大塊的蛋糕遞給莫欣優,趁莫欣優拒絕之前他馬上拿起小塊的蛋糕啃了一口。由於太心急,嘴巴周圍都沾上了奶油。

“你吃那麼心急幹嘛,又沒人和你搶。”莫欣優邊說邊從口袋裡找紙巾。

“嘿嘿嘿。”陳靜像個小孩子一樣露出了無公害的笑容。

“幸好我有帶紙巾。”莫欣優將紙巾遞給陳靜。

陳靜沒有接過紙巾,而是把臉伸過去,笑着說:“你可以幫我擦一下嗎,我看不到哪裡有奶油。”

莫欣優猶豫了一下,幽怨地說道:“那麼大人了怎麼跟個小孩子一樣。”但還是伸手將陳靜嘴邊的奶油一點點仔細地擦乾淨。

安靜的操場上,兩個人在微弱的路燈光芒下,過着他們簡單的生日派對。

莫欣優從袋子裡拿出紙巾擦了擦嘴,問道:“你爲什麼不告訴林子健他們今天是你的生日啊?你們關係不是很好的嗎?”

“如果告訴他們,他們一定會很熱烈地幫我慶祝生日,可是我已經習慣了你一個人給我過生日,我喜歡這樣簡單的感覺。”陳靜放下手中的蛋糕,轉頭看着莫欣優回答道。

“呵呵,是嗎?”莫欣優害羞地低下了頭。

“從初三開始,這已經是你連續第三次給我過生日了,真的非常謝謝你,每次都這麼用心地爲我慶生。”

“別這麼客氣啦,咱們是好朋友嘛。”

過了一會兒吃完蛋糕,他們清理了現場,然後向寢室走去。

樑思雨興沖沖地提着自己精心準備的一個大蛋糕,蛋糕盒上還有一束鮮豔的玫瑰花,一路小跑來到男生宿舍樓下,她想混在男生中間去陳靜的寢室,但還是被宿管大伯逮到了。

“哎哎哎,這位女同學,你幹什麼,這裡是男生宿舍,女生禁止入內,這麼大幾個字沒看到嗎?”宿管大伯指了指門口牆上寫着的“女生禁止入內”,責問道。

樑思雨撒嬌地說:“大伯,我要找的人就住在二樓,我上去一下馬上下來可以嗎?求求你了。”

宿管大伯沒有被樑思雨嬌滴滴的樣子給嚇到,依然嚴格地履行自己的職責,但在樑思雨的百般哀求下,他終於還是妥協了,說道:“好吧,就給你一分鐘的時間。”

“好嘞,謝謝大伯!”樑思雨飛快地跑上二樓,來到了202寢室,從門上的窗口張望了一下,敲門。

蔣成武開了門:“樑思雨,你怎麼來了,你找誰?”

吳燁一聽是樑思雨,馬上從衛生間走出來,笑着問道:“美女,找我嗎?嘿嘿嘿。”

“額,請問陳靜在嗎?”

“他不在,半個小時前出去了,應該快回來了吧。”蔣成武剛要回答,卻被吳燁搶着回答。

“洗你的衣服去!”蔣成武趕走吳燁,繼續問道:“你找他什麼事嗎,我幫你轉告他。”

樑思雨把手中的蛋糕和玫瑰遞給蔣成武,叮囑道:“麻煩你幫我把這個放到陳靜的桌子上,謝謝啊。”

“哇塞,太浪漫了!”看着這大蛋糕和鮮紅的玫瑰花,蔣成武的尖叫聲引得對面的蕭展、袁源、陳逸飛他們都來圍觀了,吳燁也再次從衛生間裡跑出來圍觀。

這時,宿管大伯走上來對樑思雨喊道:“這位同學,一分鐘到了!”

“好了大伯,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啊,再見!”說完,樑思雨快速跑下樓,往自己的寢室走去。

突然,她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她看到陳靜正和莫欣優肩並肩朝這邊走來。她走到陳靜面前,指着他們兩人,驚訝地問道:“你們兩個???”

莫欣優走上前解釋說:“樑思雨,你別誤會,我跟陳靜只是剛巧碰到……”

“你閉嘴!我沒有問你!”樑思雨吼道。

“樑思雨!”陳靜大聲呵斥道:“你幹嘛啊?!”

“怎麼?我罵她你心疼了?”

“你說什麼呢你?”

“那你說你是不是喜歡她?”

陳靜沒有說話。

“我跟他沒什麼,你不要誤會。如果你喜歡他,你可以和他好好談,不要這樣子吵架好嗎?”莫欣優爲了平息這場爭吵,再一次向樑思雨解釋。

“既然你們不是情侶,那好,陳靜,我喜歡你,以後請你不要再和她有什麼親密接觸!還有你,以後也不要再來勾引他了。”

“勾引”這兩個字還特意加強了音調,有着很明顯的侮辱莫欣優的意思。陳靜可以接受她罵自己,但無法原諒她罵莫欣優。

樑思雨的霸道和不理智的言語讓陳靜終於忍不住了,大聲地斥責道:“我跟她怎麼樣和你有什麼關係?啊?你口口聲聲說你喜歡我,你連我喜歡什麼討厭什麼你都不知道,你憑什麼喜歡我?你瞭解我什麼?啊?”邊說邊步步上前,而樑思雨則又怨又怒地看着陳靜,一步步往後退。

他們的吵鬧聲劃破了逐漸安靜的校園,女生宿舍很多人聞聲跑出來圍觀,還有一些人在寢室窗戶上看這齣好戲。對面的男生宿舍也有一些男生在起鬨看熱鬧。

莫欣優也急了,上前一把推開了陳靜,對他吼道:“陳靜!你說夠了沒有?!”然後轉身去扶樑思雨。

這時的樑思雨已經無法控制住情緒了,一把推開了莫欣優:“你走開,別在這裝好人!”莫欣優被樑思雨狠狠地推倒在地。

陳可美突然從圍觀的人羣中衝了出來,扶起莫欣優,撣了撣她身上的灰塵,關心地問:“欣優你沒事吧?”

“我沒事。”

陳可美又對樑思雨責罵道:“你發什麼瘋啊,萬一她受傷了怎麼辦?”

林子健來到陳靜面前,問道:“陳靜,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陳靜頭一轉,輕輕地說了句:“沒事。”

“你快把陳靜拉回寢室,我和欣優一起回去,再鬧下去巡查老師要來了。”陳可美一邊安慰莫欣優一邊扶着她回寢室。

林子健也拉着陳靜回寢室。

這時樑思雨捂着嘴哭着跑回了寢室,可以看出她哭得很傷心,彷彿整個身體都在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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