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言情
方舟休息室外,嶽青平和隨右加上歷斯然一起站在那裡
。原告律師很難爲地說道:“嶽小姐,諾亞不見你。”
“如果我說,你們一定會輸呢?”
“嶽小姐可以在法庭上說。”
歷斯然上前一步,輕鬆提住他胸前往旁邊一丟,打開了房間。嶽青平和隨右走出去。
原告律師趔趄幾步才站穩,氣急敗壞地吼:“我一定要告你!一定要告你!”
歷斯然囂張一笑,“告吧,我叫歷斯然,回頭把資料給你,免得你找不到。”
嶽青平盯着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方舟:“給我個理由。”
“嶽小姐是來套我話的麼?”方舟冷聲說道。
“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陷害我,可我不忍心笑笑傷心。這麼多年,你是笑笑唯一承認的男朋友,她對你是真心的。你今天得來的成績不容易,毀於一旦,再難爬起,我不希望笑笑再見到你時,是在監獄,你那幾張自己憑空畫出來的菸嘴壺不可能永遠將她留在津城。”
“你憑什麼說我會進監獄,你就這麼自信你能贏?”方舟不淡定了,顯然被刺激到。
“紙張,原稿的紙,並不是滿大街都是,而是獨一無二的梅花紙,上面有梅花水印,得有放大鏡才能看出,而且,不可複製。”
“梅花紙?”方舟睜大了眼睛,突然大聲喊,“不可能!梅花紙是梅問雪大師特有的紙張,怎麼會落到你手裡?”
“因爲我在梅門呆過,梅花紙是大師送我的。”
方舟突然大笑起來,手指指着嶽青平,“老天果然不長眼,我用盡手段,竟然毀不了你!”
“你爲什麼要毀我?”
“爲什麼?爲什麼?”方舟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你還記得方帆嗎?”
方帆?嶽青平一臉茫然。
“你不記得了吧,哈哈,你果然不記得了,他喜歡你喜歡得發瘋了,卻被你無情打擊,失意之下不知去向,失蹤整整六年!六年,只怕他早已屍骨無存,你卻早已不記得他了!你這個害人精,我媽爲他眼睛都要哭瞎了,你卻活得自在逍遙!要不是笑笑說起你,我還不知道你就是那個害我弟弟失蹤的女人!我怎麼能不爲我弟討回公道!名聲算什麼,你以爲我在乎嗎?我就是要害死你,讓你身敗名裂,永世不得翻身!”方舟近乎瘋狂,臉目憎狠,恨不得將嶽青平千刀萬剮。
歷斯然一聽,抄起桌上的菸灰缸就往方舟頭上砸去,“他媽的,原來是爲這破事!你來你他媽早說啊,方帆那狗孃養的活得好好的,你卻把這髒水往平姐姐身上潑!我砸死你這孫子!”
衆人來不及阻攔,菸灰缸落在方舟頭上,血頓時流出來。方舟仿然未覺,一把抓住歷斯然的手,驚喜地問道:“我弟弟,你見過他?什麼時候?他在哪?”
歷斯然猛地一把推開他,“別碰老子,髒了老子的衣服!你弟弟是吧?那雜種在阿富汗,混得那叫一個滋潤!你媽有本事自己找他去啊,跑同城來害人!”他手指着方舟的鼻子罵,真狠不得拍死這狗東西!
“你是什麼時候見到他的,求求你,告訴我,我媽想他想得身體都不行了
!”方舟血流滿面,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一個勁地哀求。
“你說眼下怎麼辦?”歷斯然忍不住又踢了一腳。看得不止嶽青平黑了臉,連隨右都撫住了額,在法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打人,還下死手,果然是個毫無禁忌的魔頭,現在人證有了,物證嘛,隨右瞟了一眼那個菸灰缸,上面還有血跡,如果方舟這時候要告他,只怕諸葛亮從三國穿越回來,都沒辦法辯護。魔頭啊,難怪歷家要將他丟到國外,一丟還十幾年。
“我馬上交代清楚,是我誣告嶽小姐,一切責任我願承擔,只希望你能把我弟的地址和電話給我。”
“不行。”嶽青平嘆氣。
“嶽小姐,是我對不起你,我會在同城所有報紙上發佈聲明,是我抄襲你的畫冊,反而誣告你,我願意賠償所有損失。”方舟以爲嶽青平不願意原諒他,急急地說。
“你不能發佈聲明,更不能對法官說,發佈聲明,你一生都毀了,對法官說,你可能會坐牢,你還有你媽,有笑笑,還要去找你弟。”嶽青平嘆息,她轉頭問隨右:“隨律師你看怎麼做才能雙方都好?”
“我們撤訴。”原告律師早已聽得目瞪口呆,原來這裡還有這般內情,他同情地看看滿臉是血的方舟,你也真是活該捱打。但他腦袋還是清醒,只有撤訴才能將方舟的損害降到最低。他是原告律師,不爲原告着想,也得爲自己着想。
隨右深深看着嶽青平:“如果這裡撤訴了,那一下樁。。。。。。”
“我們可以再想對策。”嶽青平立馬接過話,對原告律師說:“你們撤訴吧。”
原來方舟自弟弟方帆失蹤後,他就到處尋找,但沒有結果,他知道弟弟原來是在同城讀書,他後來也來到同城工作,希望能找到一絲線索。賈笑笑回同城後,介紹嶽青平給他認識,並給他說起嶽青平的傳奇,說有一帥哥叫方帆的,同時咦了一聲,怎麼跟你名字這麼像啊。方舟心裡早已翻滾,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他不動聲色,繼續聽着賈笑笑說。“那個方帆啊,追了青平兩年,送花送巧克力,哪知青平大二那年就訂了婚,最後只得傷心離去,這個故事很美吧,多情男人總被多情傷,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賈笑笑一邊文藝着,一邊哈哈大笑,方舟聽得內心流血,原來他弟弟是爲了這麼一個無情的女人,嶽青平是吧,你等着,我會讓你好看!於是,方舟開始了一系列的計劃,他總認爲天在幫他,因爲計劃完成得太順利了太順利了!
首先他打聽到嶽青平工作地方,後來他發現他的學生李小玉居然是嶽青平的同事。他不知道李小玉爲什麼那麼恨嶽青平,願意幫他盜出畫樣,又偷出畫冊。不過他知道,他們的目的一致,搞臭嶽青平,讓她身敗名裂。卻不知道嶽青平早就胸有成竹。
隨右問嶽青平:“你是不是早就已有防備?”
嶽青平點頭,“何方方讓我接畫冊,我就警覺,總覺得有什麼事在等着我。”她用手摸摸垂到胸前的頭髮,輕聲道,“爺爺常常告訴我,暗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隨右暗暗點頭,果然是個聰明睿智的女子。就是太善良了,如今方舟撤訴,抄襲事件不了了之,那就意味着嶽青平並未清白,那麼與《生活》雜誌社的那場官司又是個問題。可是嶽青平堅持放過方舟,他得尊重她的意見。
諾亞突然撤訴,人不知去向,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有人在網上發貼,對此事引發疑問,爲什麼證據確鑿的抄襲案件無聲無息不了了之,爲什麼原告突然失蹤,沒給人一個代交
。有人在後面跟貼說,開庭那日,親眼看見諾亞被打得頭破血流,隨後宣佈撤訴,於是,更多人開始懷疑,原告可能受到威脅,不得不撤訴。聯繫種種疑點,這種猜測上升爲肯定,被告絕對用了非法手段,迫使諾亞撤訴,有人貼上諾亞的作品,以示諾亞繪畫水平的高超,有人以諾亞朋友的身份說諾亞是個有正義、有責任感、樂於助人、平易近人、有大好前途的年輕畫家,絕不會被屈於不法份子的惡勢力之下。更有人直指嶽青平,說她平素冷漠,不愛與人來往,人際關係也不好,不懂得知恩圖報。有一個叫突如一夜春風來的網友曝料說,她曾當過嶽青平同事,並給嶽青平泡了一年咖啡,嶽青平卻理所當然,謝謝都沒得過一句。後面一段話更讓人義憤填膺,嶽青平能獨立製作畫冊,並不是她的畫多好,而走了後門,利用關係,軟硬兼施,得到這個獨立製作的機會,以圖名利雙收。跟着又曝了一則更猛的料,這個嶽青平,早已離婚,單身已久,空虛寂寞,喜歡勾引未經世故的年輕人,有一年輕同事,被她勾引得一天沒見就像失了魂。一時間,諾亞的形象無比光輝,嶽青平成了千夫所指、萬人唾棄的不知好歹、厚顏無恥、貪慕虛榮的小人。有個叫君子常發威的網友說,這種人渣就得清出社會,不能再讓她危害下去,並提出人肉嶽青平。後面有人跟貼說,不要急,這個人渣還有一樁官司在身,且看她如何用不要臉的手段再威脅人家如何撤訴。一時間,鋪天蓋地的口水將嶽青平推到風口浪尖上。
任之豐吸了一口煙,揉了揉太陽穴,桌上的菸灰缸裡放了一堆菸頭。這傻丫頭,就這麼不會保護自己,這個時候還考慮他人的名聲和日後生活,她就不會爲自己打算一下麼,好好的證據不利用,還藏着掖着,換作他任之豐,早讓人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他該拿她怎麼辦?他對宋律師說:“怎麼樣纔可能讓金正山撤訴?我不指望能勝了,那丫頭,只怕有證據,也不會拿出來。”金正海是金正山的堂兄,人家直接把她給告了,她可能還會顧及金正山的面子,更主要的是,如此她勝了,意味着諾亞就成了抄襲者,她偏偏還怕毀了諾亞。頭痛。
“我有跟金正海的律師聯繫過,除非嶽小姐在同城所有報紙上道歉,並賠償雜誌社的損失。”
“道歉?”任之豐勾起了嘴角。他的小兔子給人道歉?他將菸頭按熄,“隨右怎麼說?”
“隨右原本說只要李小玉承認原稿是她拿的就可以了,可嶽小姐不同意,只要承認原稿是她的,那就意味着諾亞是偷的,她不想這麼做。隨右沒辦法,他認爲不如找何方方下手。”
“他說李小玉拿到原稿,必定何方方暗中使了力,我們可以找到何方方,讓她說服金正海。”
任之豐想了想,打了一個電話:“怎麼樣才能讓能讓你住手?”
“之豐,你說什麼話,我聽不懂。”何方方聽到任之豐的聲音很驚喜,主動打電話給她,千年難得一回啊。
“金正海不是對你言聽計從嗎?”任之豐冷笑一聲,“說吧,怎麼樣才肯撤訴?”
“之豐你高看我了,我可只是一名副社長,何德何能讓我老闆撤訴?”何方方委委屈屈地說道。
“看樣子是沒得商量了。”任之豐冷聲問道。
“等一下,之豐,如果,我想讓你娶我呢?”何方方猶豫了一下,提出條件。
“你還是抱緊金正海的大腿吧,抓緊時間抱。”任之豐掛了電話。
“之豐,你。。。。。。”何方方急得大喊,傳來的卻是嘀嘀的聲音。何方方將手機狠力甩出去,眼睛一片陰森,我會抱緊他的大腿的,你不保護我,還不許我指望別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