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那纔是專屬於戀人間旁若無人的親密 必看
電話被掛斷,孟暖嘆了口氣,每天周-旋在楚雲驍和母親之間,真的好累。
“平時你母親讓你往東,你就照着往東,讓你往西,你就照着往西,怎麼今天這麼愁眉苦臉的?”蘇留白分神看過來一眼,調侃她。
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下去,道路兩邊的路燈一盞接着一盞的亮了起來,將本就繁華的青州夜景渲染的更加燈火輝煌悅。
“我哪有?只是今天有點累而已。”孟暖淡淡的迴應。
“如果真的感覺累了,就躲在我的身後,千萬別勉強自己,知道嗎?”蘇留白一隻手握着方向盤,另一隻手則伸過來,與她十指緊扣攙。
孟暖靠在座椅上,點了點頭。
離“金宮”大約一百米的距離時,她讓蘇留白停車,趁着夜色朦朧,她下了車,車子在她眼前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然後越來越遠。
這一輩子,大約總會有這麼一個人,讓你心甘情願的墮-落瘋狂,而他,就是她註定的劫數。
“金宮”白金五星級酒店雄踞商業及繁華的天河路北段,地理位置得天獨厚,因此會成爲許多名流富商舉辦宴會的首選之地,蘇留白將蘇氏十週年慶典選擇在此,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放眼望過去,“金宮”的門口密密麻麻停了許多量高檔汽車,從車上走下來的都是青州有頭有臉的人物,孟暖覺得每個人都很面熟,似乎在財經雜誌的封面上全都看見過。
身邊又是幾輛高檔汽車從她身邊行駛過去,到了“金宮”門口,專屬司機小跑繞過車身到另一側的後車門處,隨後訓練有素的將車門打開
。
車上走下來的人不是她的二伯二伯母又是誰,多少年了,他們的樣子還跟記憶中一樣,歲月似乎對待他們特別寬容,男的依然身形修長,面容俊朗,女的依然眉清目秀,優雅高貴,上次家宴只是匆匆一瞥,這次卻看的很仔細。
孟依晨是從身後的那輛高檔車走下來的,她的腳步走的很快,孟暖還沒來得及看清她,她就已經匆匆的走到旋轉門裡,轉眼便消失不見了。
周圍也有蘇氏的員工陸續的趕來,各個都打扮的十分精緻,和平時工作中判若兩人,孟暖混在蘇氏大片的員工中,一路來到了“金宮”頂層的宴會廳。
推開宴會廳的那扇沉甸甸的非洲梨花木大門,眼前展開的是一個風格奢華的闊大空間,上千平米的宴會廳裡,人影攢動,觥籌交錯,天花板上是一排排華麗的水晶吊燈,每個角度都折射出如夢似幻斑斕色彩,在宴會廳的最前面有一支小型演奏樂隊,他們正在吹奏着薩克斯,聲音清新悠揚,音色優美,又極富藝術感染力。
孟家家宴的那天,她記得也有一支演奏樂隊吹演薩克斯,孟依晨說是蘇留白安排的一切流程,今天是蘇氏十週年慶典,他依然延續了薩克斯樂隊來烘托氣氛的方法,有的時候,她覺得蘇留白不像個商人,更多的,像藝術家。
楚雲驍已經來到了宴會廳,看見她便端着酒杯走了過來。
“小暖,今晚你真美。”
孟暖笑,客套的迴應,“謝謝,你也一樣。”
隨後,他走到她的身側,將手臂彎成一個弧度,示意她將手臂搭在上面,“宴會馬上開始了,我的女伴,你準備好了嗎?”
周圍都是成雙入對的男男女女,也許是太久不參加這種正式的商務宴會,多少顯得有些緊張,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擺放了,尤其是身邊有意無意傳來的目光,讓她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好像她身上貼了什麼灰姑娘標籤一樣。
不過想想也是,楚氏首席執行官,楚氏龐大家族鬥爭中的上位者楚雲驍,這兩個響噹噹的名號,已經可以讓她在一衆蘇氏的普通員工中脫穎而出了。
她硬着頭皮將手腕搭在他的臂彎處,“雲驍哥,有一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問?”
“沒關係,你說,我聽着。”
“你和我二伯有生意上的往來嗎?”孟暖問。
楚雲驍點頭,“孟氏是青州城裡數一數二的富庶商甲,和孟氏有生意上的往來,這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怎麼了嗎?”
孟暖搖頭,“沒什麼,感覺你和我二伯不像是單純的合作關係那麼簡單,似乎熟識的很。”
她說這兩句話其實心裡是沒底的,她在試探,試探他的反應。
楚雲驍面色一切如常,“每一個合作商都是我們的衣食父母,搞好關係,對經商的人來說很有必要,爲什麼要這麼想?”
孟暖笑着說,“沒什麼,就是突然來了好奇心。”
楚雲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終究沒再說話。
兩人相攜走到宴會廳的深處,七點整,宴會廳裡明亮的水晶燈一盞接着一盞熄滅,伴隨着追光燈,緩緩的走來一個身長玉立的男人,他逆着光,看不清臉上的表情,整個人散發着一種身居高位的氣場,他就是今晚宴會的主人,蘇留白。
而他不是一個走出來的,他的身邊還跟着一位美麗的女人,他們十指緊扣,緩緩的走到宴會廳前臺中央,在上千人的政商名流的眼前,並肩而立,那纔是專屬於戀人間旁若無人的親密,那纔是作爲一個公之於衆的正牌未婚妻該有的待遇
。
男人站在麥克風的前面,深邃睿智的雙眸掃過整個宴會廳。
“感謝各位蒞臨蘇氏十週年的慶典,與蘇某人共襄盛舉,從家父手中接過蘇氏已經五年了,這五年承蒙各位商界前輩友人對蘇某人的厚愛,才讓蘇氏僥倖有了如今的成就,我作爲蘇氏的總裁我很珍惜眼前的一切,最後,祝大家有一個愉快的夜晚。”
蘇留白的一席話說的十分簡短,卻也十分誠摯謙虛。
水晶燈還沒完全亮起,他旁邊的女人突然上前,纖細的手臂環抱住他優雅的頸項,隨後將她嬌豔欲滴的脣覆到男人的薄脣上,全場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還伴着相機的咔擦聲和忽明忽暗的閃光燈。
幾秒種後,男人用力將女人推離開自己的胸前,薄脣湊到她的耳邊,就像意猶未盡一個吻後的纏綿。
“孟依晨,別告訴我,你一直都在愛着我。”
“阿白,你這話是怎麼說的?我當然愛着你,不然我花女人最寶貴的五年青春呆在你身邊幹什麼?真當我是聖母瑪利亞?”
很好,她終於露出了她的野心。
“怎麼?不介意我和你母親是紅顏知己的這件事了?”他問,聲音冷的像冰。
如果不是他的提醒,她真的要將這件事忘記了,當初兩個人能夠對外宣佈婚約,一個是形勢所逼,另一個就是她與他有着各取所需的利益,她知道父親在外面有一個私生子,他很寶貝他,曾經在醉酒後說過會在死後將他名下所有的財產都過繼到他那個私生子的名下,她很恐慌,卻又在一次因緣巧合下,知道母親和蘇留白的事情。
她真的不知道蘇留白用了什麼手段能夠讓母親那麼信任他,在自己的家裡,她沒有可以相信的人,父親一心向着私生子,母親又與蘇留白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她很需要一個支柱,一個名正言順的支柱。
她找到了他,說出了自己的條件,本以爲會很艱難,沒想到他卻欣然同意了,她需要他幫自己拿下父親名下所有的財產,而他則需要她幫他穩固當時岌岌可危的蘇氏。
沒有愛情,沒有承諾,只有利益的一段關係,本以爲近水樓臺先得月,日久天長,她覺得這個男人總能看見自己的好,一定會重新愛上自己,就和當年一樣。
可惜,這幾年來,他對自己只有相敬如賓,就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曾碰過她,她瘋過怨過,卻從沒像孟暖回國後那麼絕望過。
她必須承認,今晚是一個她在青州各界名流以及孟氏股東面前,能夠證明自己的機會,她是蘇留白的未婚妻,而且感情極好,這個就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
不管是對外,還是對內,對她都是一個極有利的局面。
“蘇留白,你覺得我還有選擇嗎?”
是的,她已經走投無路了,她沒有父母的庇護,不敢相信任何人,只能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除了靠自己,她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你這樣的選擇早晚會把你逼入死衚衕,安安心心的做我的花瓶未婚妻,其他的,你一樣都不會少,至少在利益面前,你可以相信我。”
“是嗎?但很抱歉,我誰也不會相信的。”
她笑着向前一步,窩在他的胸膛前,宴會廳的天花板上的吊燈已經重新全部變亮,將主臺上的男女的輪廓氤氳成兩道漂亮的剪影。
薩克斯吹奏曲再次緩緩的響起,充斥着整個宴會廳,孟暖的臉色有些發白,楚雲驍伸手在她的肩上拍了拍,不知是在安慰,還是在提醒她,總之意味不明
。
好一會,他才說道,“小暖,說實話,嫁給我真的很不錯。”
他又一次提起了這個話題,只是這次和以往每次不太一樣,有些勢在必得的感覺。
“雲驍哥,你真的想從一個理解我尊重我的人,變成一個霸道自私又想逼-迫我的人嗎?”
“是的,我正有這個打算。”
楚雲驍突然低頭,一雙薄脣準確無誤的覆上她柔軟的脣瓣上,帶着急切的索取,很不溫柔,她掙扎,卻抵不過他的力道。
漸漸的,他們被包圍在一個圓圈裡,直到楚雲驍餘光掃到孟建勳和張毓以及蘇留白和孟依晨都朝着這個方向走了過來,才結束了這個吻。
“小暖,你和小楚的感情相處的這樣好,也不枉費我和你-媽的良苦用心,小楚是個踏實肯幹又極賦經商頭腦的孩子,跟着他,你不會吃虧的。”
在孟暖的記憶中,二伯從來沒有和她說過這麼多話。
張毓站在一旁,手挽在丈夫的臂彎處,“是啊小暖,你二伯說的對,小楚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好孩子,值得你好好珍惜。”
孟建勳與張毓夫婦一唱一和,可能是多年夫妻養成的默契,孟建勳說上句,張毓就能很自然的接下句。
孟依晨笑着向前走了一步,一隻手依然與蘇留白十指緊扣,拉着他也往前了一步,隨後柔若無骨的身子朝蘇留白一傾,撒嬌意味明顯。
剛剛他們在臺上離的有些遠,再加上追光燈很亮,她沒有看清孟依晨的身上衣服的款式,離得近了,才發現,兩人的禮服是一模一樣的,周圍好奇的人已經議論紛紛了,孟依晨和孟暖的禮服爲什麼會是一模一樣的,甚至有膽大的蘇氏員工還八卦出了聲。
她沒敢看向對面,也沒去看那個男人神色,只感覺到無數個目光緊緊的糾纏着她,有嘲諷有戲謔甚至還有蔑視。
孟建勳和張毓當然不會出聲替孟暖解圍,而那個男人當然更不可能出聲替自己解圍,在外人眼中,他對她來說就只是上司,一個毫無關係的陌生人。
靜默的幾秒,楚雲驍伸手環抱住了孟暖的腰身,佔有意味十足。
“裙子是依晨和小暖商量一起買的,依晨,你之前不是有些話想對公司的同仁說嗎?趁現在說出來吧。”
楚雲驍明顯的在爲孟暖解圍,孟暖雖然心裡感激,但也知道,她沒有那麼大的面子讓孟依晨親自替她解釋什麼,這衣服是蘇留白親自送給她的,說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她相信了,也穿來了,不過這話,他是不是也對孟依晨說過,她不知道,腦子裡面已經亂成了一片,顯然,在大衆犀利的眸光下,她毫無自信可言,甚至已經自亂陣腳。
無數雙眼睛都在盯着孟依晨的反應,宴會廳裡除了薩克斯曲幾乎靜成一片,隔了一會,時間長的孟暖腿都酸了,孟依晨才緩緩開口。
她走到孟暖的身邊,大大方方的說道,“沒錯,之前大家可能對孟暖不瞭解,包括蘇氏所有的同事,今天我就來簡單的做個說明,孟暖呢是我三叔家的孩子,也就是我的親堂妹,之前沒公開是因爲我和阿白覺得同在一個公司工作,大家難免因爲我們與孟暖這樣的私人關係而影響到工作,傳出去厚此薄彼的事情就不好了,既然今天大家發現了端倪,那我就索性公開我們之間的關係吧。”
孟暖的雙手握拳,整個人都是冷的,冷的發顫,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早就預謀好的?
只是她自己被矇在鼓裡,還是蘇留白也不知情,這種情況下,她不敢想不敢猜,只能傻愣愣的站着,像個提線木偶一樣,任人擺佈
。
“那我想請問一下,孟暖能夠進蘇氏,是憑她的真實本事,還是由於她是您孟副總的妹妹的關係?我想作爲一個公司的同事,這點知情權還是有的。”
不遠處的一個女人突然走出來,孟暖餘光掃過去,冤家的路真窄,她就知道,她和林達之間的恩怨不會隨着她調到總經辦而結束,等了那麼久,還是讓她等到了今天,一個盡情嘲笑詆譭她的今天。
這種時候,沒有能夠爲她辯解的人,她感覺到了無奈,感覺到了憤怒,更感覺到了荒謬。
其實,何嘗不是自己把自己逼到了這個境地,與他在一起,要承受多少壓力,就要承受多少詆譭,她以爲她都可以做到不在乎,卻在真正發生的那一刻才知道,她做不到無動於衷,她是個有血有淚的人,不是機器玩偶木頭人。
蘇留白往前輕輕的挪了一步,面容冷峻,“蘇氏員工手冊上明文規定,不得以個人名義或其他任何形式來招聘選拔任用人才,違反招聘任用原則規定的,追究主要責任者和其他直接責任人員的責任,情節較輕的,給予警告或者停職處分,情節嚴重的,給予辭退處分,其他相應的章程和規定依照聘用合同和員工守則做相應處理。”
“我可以負責的說,蘇氏招進的每個人才都是經過人事部的層層選拔,相應的招聘也都是屬於正常範疇內的用人制度,李薇安,你出來和各位同事和業界的同仁解釋一下。”
人事部經理李薇安從人羣后面慢慢的走出來,將員工手冊的幾大條規定一一說了出來,全場雅雀無聲,直到一首薩克斯風曲結束,另一手薩克斯風曲開始。
孟建勳征戰商場多年,箇中的暗藏洶涌已經看的明明白白,他隨後發了話。
“阿白,今天是蘇氏十週年慶典,這十年風雨歷程,走的着實不容易,趁着商界各位同仁都在,我也簡單的說兩句。”
“想必大家都聽說過我父親孟遠的名字,在十幾年前,他的名字在青州來說,也是一個永遠不敗的神話,他果敢心細,又樂善衆施,他的一輩子說起來簡直是一本傳奇,還有一件事,想必大家也聽說過,我的母親身體不好,三十幾歲的時候才連着生了我們三個兄弟,從十幾歲的小女孩,到三十幾歲的女人,沒有人知道我的母親經歷過什麼,但想必大家也能猜到,她的壓力。”
“孟家是青州頂尖豪門,在大多數的豪門裡,無後爲大,況且我父親家業如山,可明知道我母親的身體承受不了生養孩子的時候,他依然不離不棄,幾十年如一日的守在我的母親身邊,身爲他的兒子,我很替他驕傲,因爲他是個有原則的人。”
“我今天當着大傢伙的面分享這個故事的原因,就是我覺得我的乘龍快婿和我的父親性格極其相似,我慶幸我的女兒找到了這麼好的未婚夫,也相信在未來的日子裡,他會對我的女兒不離不棄,成就一段美麗的佳話。”
孟建勳將手中的紅酒杯舉高,“來,大家乾一杯,爲我們蘇總更美好的明天。”
這番話說的很漂亮,既給了所有人臺階下,卻又暗暗的擺了蘇留白一道。
孟暖雙手絞在一起,她就算再笨,也知道二伯的這番話的用意,如果將來他真的爲了她而選擇與孟依晨分開,他們一定會成爲萬人唾罵的對象,甚至會成爲青州上流社會的一段桃-色糾纏。
堂姐妹愛上一個男人的這種桃-色新聞,想必能夠很長一段時間成爲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的吧。
頭頂的燈光是如何變的黯淡的,她是如何走出宴會廳的,這些她都不知道。
---題外話---PS:情節加快,大家多多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