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只看見他的薄脣一張一合,在燈光下泛着好看的脣色
?見她沒走,蘇留白皺眉,“劉同的車已經到了,你過去吧。
孟暖點頭纔想邁開腿走,白氏的一個高層便搖搖晃晃的走過來,“蘇總,不帶着這位小姐一起?沒關係,我們玩我們的,你們不用爲了我們多考慮什麼!”
蘇留白沉默,想推脫,卻知道事不過三,剛剛沒讓孟暖喝酒,他已經拂了對方一個面子,如果再拂一次,實在說不過去蠹。
孟暖看蘇留白沉默,便知道這件事情如果處理不好會讓對方感覺很沒有面子,拋開別的不談,如果她現在不在蘇氏,就職於青州城隨便一家公司,都不能做出讓上司爲難的事情,更何況,蘇留白作爲上司爲她做的已經夠多了,她不能再奢望別的。
“是啊,蘇總,我回家也沒什麼事情,大家一起出去熱鬧一下很好啊!”孟暖解圍髹。
蘇留白點了點頭,白氏的高層以爲自己做了一件成全蘇留白的事情,高興的合不攏嘴,晃晃悠悠的朝着等在路邊的車子走了去。
劉同的車開過來,兩人上了車,也是尷尬的一路無話。
蘇留白喝了酒,沒醉,但很暈,白氏那些傢伙都是在酒桌上風裡來雨裡去的,酒量自然不在話下,他陪起來確實有些吃力。
孟暖很會觀察,想詢問一下他喝酒後的情況,但想了想又算了,他做事有分寸,應該不用她瞎操心。
再說,他如果真的到量了,也會叫人來幫忙,就像在梅州的那個晚上他說的話:你知道老闆和普通員工的差距在哪嗎?就是在所有人都沒辦法的時候,老闆還有辦法。
他,自然有辦法。
蘇留白似乎提前打聽好了對方的喜好和年齡,直接選了一個比在梅州時白竟選的那個地點還要胭脂粉氣重的地方。
到了包廂,白氏的幾個高層便熟門熟路的叫來經理,不一會,就進來了許多美女作陪,果然和孟暖想象中的應酬沒什麼區別。
蘇留白坐在沙發的拐角處,他的上身前探,雙肘支撐在長腿上,其中一隻手夾着煙,時不時的側耳傾聽白氏高層從忙碌中偶爾擡眸說的話。
他聽的很仔細,有時候會迴應上幾句,孟暖聽不清他具體說的什麼,只看見他的薄脣一張一合,在燈光下泛着好看的脣色。
過了一會,包廂的門再次被推開,走進了兩個美女,直奔蘇留白所坐的方向。
孟暖就坐在離蘇留白兩個身位的沙發上,見此情況,很識趣的往旁邊挪了挪,騰出位置。
蘇留白挑眉往她這邊看了看,沒說話。
雖然這些女人只是陪酒助興的,但是能被指派到陪着蘇留白這樣的大人物身前,都是些聰穎過人且極有分寸的。
蘇留白還是保持着之前的動作,動也沒動,坐在他身邊的兩個女人自然也沒敢貿然靠近,坐的規規矩矩的。
包房裡音樂轟鳴,燈光閃爍,再加上濃重的煙味,很快就令孟暖的頭疼了起來。
她有些受不了的站起身,因爲音樂大,她只能走到蘇留白身邊,指了指外面,示意她出去透透氣。
蘇留白沒看她,似乎用餘光掃到了她的動作,擺了擺手,示意他知道了。
陌生、冷淡、剋制……這些都是孟暖想從他身上得到的,如今他也做的徹底,算是完成了她說那番話的初衷和目的。 Www •ttкan •¢ ○
只是,爲什麼會有一種苦澀在心裡蔓延?
她想不明白,便歸結到有可能自己第一次認識到男人的世界,真的可以風花雪月左擁右抱。
也認識到,他們這些身居高位要職的男人,哪個也不會肯讓自己被一個女人束縛,都是逢場作戲罷了,哪有什麼真心?
她慶幸自己懂得的及時,也看的明白。
孟暖出了包房,總算呼吸順暢些了。
剛剛跟他們一羣人乘電梯上來時,在電梯的拐角處看見了兩張沙發,似乎專門爲來這裡的女人透氣用的。
她從沒有像此刻這樣感謝設計師的細心和人性化思考,讓像她這樣的人在喘不過氣來的時候,能有個喘息的地方。
走了一會,快到電梯拐彎處時,突然和從身側包房走出來的人撞在了一起,確切的說是個男人,因爲他很高。
孟暖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擡眸去看對方,結果愣了一下。
男人正巧也看向她,笑了笑,“小暖,你怎麼在這?”
說話的人正是時不時消失一陣的楚雲驍,他喝了酒,眼眸要比平時犀利黑沉的多。
“跟着老闆出來應酬,你呢?也是出來應酬的?”
剛剛和他撞在一起時,從他拉開的包廂門裡傳來了嘈雜的音樂聲和女人聲,從聲音出不難分辨,裡面也是一副香豔旖旎的景象。
“嗯,我全程只是個陪同,都是在看別人。”楚雲驍彎起嘴角,巧妙的解釋了下。
孟暖露出一個我懂我理解的眼神,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多說了。
繞過他,她繼續朝前走,然後拐彎,找到沙發坐下。
楚雲驍當然是跟在她身後走了過去,坐在她旁邊,仔細的觀察她。
正想着一個人時,她卻正好出現在眼前,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都說喝了酒的人控制不住情緒,這句話是真的,楚雲驍覺得他壓抑在心底的那些情緒瀕臨爆發。
他在尋找一個出口,一個讓他和孟暖都不難受的出口。
孟暖安靜的坐着,被他盯得有些坐立不安,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男人都會給人一種壓迫感,她覺得今晚的楚雲驍與以往有很大的不同,褪去了溫潤染上了強勢。
隔了半天,楚雲驍才緩緩開口,“小暖,你能不能幫幫我?總是有個女人纏着我,我被她纏壓的都快透不過氣來了!”
孟暖顯然被他說的這些話驚訝到了,因爲從很小就認識楚雲驍,青梅竹馬的長大,跟親人一般彼此瞭解。
雖然知道他爲人處世低調謙虛,但畢竟久經商場,犀利果斷的這一套應該也學會了不少。
如果真的沾染上了哪個女人,也不至於被纏住,甩不掉啊!
出於朋友間的關心,她還是忍不住叮囑。
“是哪個女人啊?如果覺得太累,就要跟她說明白啊,不要讓她再纏着你了。”
楚雲驍沉默了一會,眼睛裡的情緒濃烈的令孟暖有些招架不住。
“我被她的影子纏了十幾年,都說時間會改變一切,可爲什麼過了這麼多年,她的影子依然可以纏着我?”
楚雲驍說的話孟暖大致明白了,本來心裡就亂,被他的這幾句話攪的更亂了。
“小暖,你說,我還要被她纏多少年?”
孟暖咬脣,“雲驍哥,不要總是被過去的事情影響了,都過去了。”
人的一生終究是寂寞的,即使偶爾覺得自己有很多朋友,也不過是因爲周圍喧鬧而產生的錯覺,這道理跟感情一樣,你覺得你放不下這個人,其實不過是內心的那種不甘情緒所引導的,愛而不得,所以纔會覺得放不下。
這是個心態問題,如果自己不調整,沒人能幫着調整,只會把自己困死在這場已經錯過的感情中。
與此同時——
走廊的另一頭,包廂門被一個高大的男人打開,他下意識的朝電梯口走過去,猜想那個女人會在那裡。
而這邊——
楚雲驍笑了,笑中卻帶着苦澀,“你還是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孟暖搖頭,她不是不給他機會,而是不能給,她的心裡還有那個男人的存在,並未完全忘掉,她怕一旦給了他希望,到最後帶給他的卻是絕望。
她生活中的朋友不多,能聊得來說上話的朋友更不多,因此,她就顯得尤爲珍惜他們這麼多年的友情,她並不想因爲這件事而失去他。
“對不起……”她有些愧疚。
她自嘲的想,自己也只不過才二十七歲,可感情的這條路,她卻像走了一輩子,那麼長那麼累。
“我要的不是你的對不起,小暖,我要的是你的心。”楚雲驍痛苦的看着她。
突然間,她就被男人大力的撈進了懷裡,呼吸被奪去,灼熱的氣息鋪面而來,楚雲驍溫潤炙熱的脣緊緊壓迫她。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完全被眼前男人的霸道氣勢所驚住,心裡一急,真是有些愣住了。
從她認識楚雲驍的那天起,他就是個溫潤如玉的公子哥形象,他很愛笑,一笑臉頰上就會出一個淺淺的酒窩,會給人帶來許多溫暖。
所以,後來只要一提起他,記憶中就會跳出謙虛低調平和溫暖這樣的詞,這幾乎成了他的代言詞。
可誰能想到,現在將她禁錮在懷裡狠狠吻着她的男人,會是他?
孟暖反應過來,暗中掙扎使力,終於推開了身前的楚雲驍。
“雲驍哥,你醒醒。”她紅了眼眶,卻忍着淚沒掉下來。
孟暖隨後站起身,快步走到拐彎處,想趕緊回去包廂,結果迎面卻看到立在電梯拐角處的蘇留白,他不知站了多久,是不是將剛纔發生的事情都看到了?
她沒時間細想,也沒有時間在乎他看到沒看到,只想逃離這。
就像身後有洪水猛獸一樣,孟暖跑的很快,回到包廂時,甚至都有些喘息。
白氏的幾個高層正玩的盡興,一人摟着兩個美女玩着酒令,誰輸誰就喝酒,玩的不亦樂乎。
孟暖擦着嘴,都是楚雲驍的味道,而這個動作,恰好被剛推門走進來的蘇留白看到。
她望過去,目光與他交匯。
他的臉上沒什麼情緒,像是剛剛什麼都沒看到一樣,漫不經心的。
蘇留白邁開長腿走回沙發處坐下,隨後點了一根菸吸了幾口,依然像她剛剛離開時的那種姿勢,偶爾與白氏的那個高層攀談幾句,有的句子甚至帶着點無傷大雅的色彩。
應酬一直到了凌晨兩點才結束,白氏的幾個高層喝的已經不省人事,蘇留白叫來事先安排好的人將他們幾個扶回酒店。
孟暖跟在他身後,一前一後的走出了應酬場地,他沒說話,孟暖便也沒說話。
兩人走到路邊,劉同的車也正好行駛了過來。
上了車,孟暖一直歪着頭看向窗外,累了就不想說話。
直到車子停在孟暖所住的小區樓梯口處,蘇留白都沒說話,一直沉默着。
孟暖解開安全帶,想說句晚安,卻在看到他陰沉的臉時,打消了。
如果她說話,反倒令他不舒服,她還不如不說。
下了車,孟暖快步走到樓梯口,一個臺階一個臺階的爬上了七樓。
進了家門,換了拖鞋,走到窗邊,樓下已經空空如也。
真好,蘇留白這樣做,真的挺好。
簡單的衝了個澡,躺回牀上的那一刻,孟暖的心才稍稍的平靜了一些。
閉上眼,她告訴自己,一切都過去了,明天會是個明媚的一天。
……
隔天上班,孟暖剛到總經辦就被徐琳拉了過去,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來,發生了很大的事情。
“孟孟,有一件事情你能不能幫幫我……”徐琳說着說着,聲音就有些哽咽了起來。
孟暖緊張的拍拍她的後背,“沒事的,你慢慢說。”
徐琳點頭,緩緩的說道,“昨晚我和男朋友吵了一架,吵的很兇,我們在一起三年,這是第一次吵的這麼兇,我以爲就是正常情侶間的爭吵,冷戰過後,互相認個錯就可以了,沒想到他剛剛給我打電話說要分手,我不能忍,忍不了。”
“所以,孟孟,一會你能不能幫我出席一下公司日常會議,這是我準備好的資料,你只要稍稍熟悉一下,就完全沒有問題了,我要請假去找他,問問他到底什麼意思?”
在愛情面前,女人往往是沒有理智的。
就像徐琳,平時那麼聰明那麼通透的一個人,在愛情面前也早就失去了分辨的能力,變得毫無理智可言,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孟暖覺得既然那個男人會提出分手,那麼就是真的想分手,男人不會像女人那麼口是心非,嘴上說分手,其實不過是想讓你哄哄她。
男人不一樣,他們說分手就是真的想分手,孟暖暗暗想,徐琳的這段感情怕是已經走到了盡頭。
但是她想歸想,是肯定不會說出來的。
孟暖點頭,拿過徐琳手裡的資料,“那就去吧,見了他好好談,如果想挽回這段感情,又恰好是你出現的問題,能道歉的就儘量道歉。”
徐琳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道了聲感謝,拿着包就匆匆的離開了總經辦。
九點四十,孟暖拿着徐琳給她的資料,匆匆的趕去了會議室。
日常會議,就是指蘇氏的各部門經理以及主管所開的例行會議,而主持會議的人當然是總裁,蘇留白。
孟暖趕到時,各部門的經理主管大部分已經就坐,她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不巧的是,她對面坐着的人,是林達。
只要擡頭,兩人的目光便會交匯。
孟暖索性低頭看資料,假裝沒看到林達臉上那一閃而過的輕蔑表情。
蘇留白是壓着點走進來,他今天上身穿着黑色西服,微微敞開,露出裡面白色的襯衫,下身是黑色西服長褲,襯得他的腿筆直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