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衣進來,關好門,跪在薛漣面前,小聲喊道:“小姐!”
崔樺視線較低,正好可以看到,綠衣拼命壓抑,也忍不住翹起的嘴角。
薛漣臉上閃過厭惡,還有嫉妒!
“記得我交代好你的事情,待這件事過後,我入了將軍府的大門,就擡你做姨娘!你我本就親近,以後更是一家人。”
“謝、謝、小姐成全!”
綠衣拼命隱忍,還是露出些得意,聽的薛漣一陣皺眉。
“這事的成敗全在你,可還記得怎麼做嗎?”
“記得!是將軍喊着小姐的名字,拉了奴婢進來。奴婢、”綠衣猶豫了一下:“會以死以證清白!”
薛瀲舒緩了一下臉色:“放心,到時不會讓你死的,我定會找人緊緊的拉住你!”
“是!”
“那就抓緊時間!”放下六角宮燈,薛漣趁着夜色,離開了廂房。
與薛漣一起的,還有守在門口的青衣!
一隻小蜜蜂從桌下鑽出,落在青衣身上。
薛漣一走,綠衣不在壓抑臉上得意,揉揉膝蓋,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男人身邊,一波三蕩的嬌笑道:“將軍~!”
見地上男人不動,綠衣大膽的掀開面具,越看臉越紅,一咬牙,開始結領間盤扣。
藉着原主的記憶,崔樺明白,這男人要是沾了綠衣的便宜,自會連累薛漣的名聲。這連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要是男的是個責任心強的,過意不去;或是女方背景極爲強大,男的就得爲女方負責。
當然不是爲丫頭負責,而是爲小姐負責。
那綠衣卻是活不成了,且不說男方容不容的女方設計。單是女方,也容不得這種失德的人留在身邊,沒得帶累自己的名聲。
薛漣這人,真是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也只有這綠衣傻傻的,被薛漣畫好的大餅,衝昏了頭腦!
崔樺只覺的頭疼,她雖然能想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卻借了自己和原主,兩人兩世的經力。光靠自己自然生的小腦袋瓜,只有被算計的份!
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崔家莊,掙錢養家,做地主,來的實惠!
綠衣眼露癡迷,忽然覺得背後有人,扭頭一看,入目是一張帕子,蒙在口鼻,來不及呼喊,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迅速的收回帕子,揮了揮手上沾染的乙醚,崔樺壞笑道:“她薛漣要做的事,我就一定要破壞!”
不陰她一把,又怎麼對得起今日的追殺之情!
踢了踢地上的綠衣,崔樺冷笑:“我這也是救了你一命!”
窗戶一動。
崔樺嚇得立時回頭,今晚上怎麼這麼不太平,她不就是來拿母親的遺物,怎麼碰上這麼多的牛鬼蛇神!
此人開窗,她才發現,可見來人的武功也是極高!
藉着月光,蘇青城和崔樺的目光對在一起!
蘇青城驚訝的睜大眼睛:“這是連孩子都生出來了?”不怪他奇怪,要是崔樺仔細看倒在地上的男人,就會驚起的發現,他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不對!”蘇青城自語:“就是現生,也長不了這麼大呀!”
悶頭想,也想不出門道,不如問問。
蘇青城剛剛擺好了一個自認爲親切的笑容。
耳邊聽得一陣響動,就見崔樺跑向另一邊的窗戶,蘇青城一下子攔在窗前,崔樺一個轉身,衝向了正門。
許是爲了抓姦方便,薛漣並沒有鎖門。
崔樺想的很好,還是錯算了自己的實力,她人小腿短,被蘇青城一把抓住了衣領,像拎小雞一樣,被拎了起來。
蘇青城看了眼崔樺的耳朵,微微一怔,笑眯眯的問道:“原來你是那賣梨的小妹妹,這是要去哪裡?”
崔樺給出一個敷衍的微笑:“偷了錢,回去給我爹治病!你還要梨不?我可是從家裡拿出來不少,白白在山上找了你多半日!”
“你爹?”蕭青城一愣,不由的想回頭看看。
“肺癆,晚期!”崔樺說着話,毫無預警伸腳就踢向要害。
蘇青城忙用手擋住。
崔樺趁他閃神,從他手上掙脫下來,警惕的看着蘇青城,聲音不高不低的說道:“你再追我,我就喊了,看最後倒黴的是誰!”
他來此,跟做賊似得,定是不想讓人知道!
說完,還威脅的揚了揚下巴!
蘇青城眼角抖了抖,這丫頭就沒有一點報恩之心?他今天剛剛救了她!
見蘇青城沒有動作,崔樺一個轉身翻過窗戶,跑進了黑暗之中。
蘇青城搖頭訕笑,背起地上的男人,不由頓了頓腳,低聲自語道:“她爹不是被老虎咬去一條腿嗎?怎麼又成了肺癆晚期?”
“這丫頭,下次定要逮住他好好詢問一翻!”
有問題纔對!
若是那孩子的爹沒問題,纔是最大的問題!
蘇青城咧嘴一笑,揹着人翻出了院子。
過了片刻,又扛着個人回來,進門前還往這人嘴裡扔了點東西。
關好門,蘇青城咧嘴一笑,在黑暗中顯得鬼氣森森!
一隻小蜜蜂靠近廂房,崔樺搭眼看了看,只見兩人已經扭到了一起。
可是聽聲音……
崔樺不由的暗自咂舌,心道:這男人也真夠壞的,都不知道關門的嗎?
不過開着更好……
那邊需要解毒……
還是帳中香,非紓解出來不能解!
崔樺忍不住想到,那人爲了兄弟情誼,捨身……那啥、那啥、那啥啥啥……
嘿嘿嘿嘿~!
崔樺賊笑兩聲,吸了吸口水,指揮着小蜜蜂迅速的跟上蘇青城,落在一件廂房的窗臺上。
可惜,那場景雖然也是兄弟情深,可與她預計的相差甚遠。
只見蘇青城正端着碗,一勺一勺的喂着什麼東西,還細緻的爲那人沾了沾嘴角。
這賢妻良母,含情脈脈相對無言,與她想象中的,錦被翻紅浪,情濃帳中香,完全是兩碼事。
這……
這……完全沒戲看嘛!
過了盞茶的功夫,那面具人就恢復了清明。
“青城,這次多虧了你!你給我用的是什麼藥?連這帳中香也能解。”牀上的人還很虛弱,語氣中帶了幾分疑惑。
“陰陽果!”蕭青城不在意的說道:“我二舅帶回來的。以前,不知從哪弄來一個媳婦,非要記在族譜上,又不把媳婦帶回來。這次直接把孩子帶回來了,也不知要做什麼,氣的大舅要將他除名。”
陰陽果?早知道耽誤她一場好戲,她就不賣了!崔樺恨的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