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意效勞!”對着楊姍姍右手撫胸,彎腰行禮,寬大的袍袖幾乎垂到膝蓋。起身時,袍袖一甩,上百根牛毛細針無聲的飛了出去。
李斯和馬俊都是戰場上活下來的,本能的對危險敏感一些,雖然躲的快,還是捱了十幾根。
這針直接沒入皮肉,只剩下一個細小的紅點,再過一會,連這細小的紅點都看不出來。
幾乎沒有傷口的傷,稍稍一動,便疼的讓人直冒冷汗。
“弄先生,你這是何意?”李斯咬牙忍着質問道。
“何意?”李斯氣憤,沒想到弄琵琶更是氣憤:“你說我是何意?青王世子三催四請,把我請到蓬萊笑,不是讓你們侮辱的!”
侮辱?
他們沒提他一個字好伐!
哪裡來的侮辱之說!
“侮辱?”馬俊怒罵道:“你這個賤人,老子還沒死呢!就開始勾搭男人,這些年,還不知給老子帶了多少綠帽子!”
他承認,初見徐姬時,心底壓抑不住的欣喜,眼中滿是驚豔。但,這幾日細細觀察,徐姬離了他也能活得如此光鮮,並不是他想象中的強顏歡笑。
他,馬俊這個人,對於徐姬可有可無,這與他想象的,離了他,徐姬一身落魄,背道而馳。
這讓他無比的憤怒。
暫時毀不去她的生活,那麼至少能在言語上侮辱,他心頭方能平靜。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因愛成恨!
若是沒有崔樺插手,徐姬的下場,纔是馬俊樂意看到的!
楊姍姍眼中閃過一絲擔憂,落在芽兒扶住她的手上,輕輕覆了上去。
她最看不慣這種男人,自己左擁右抱,卻拿道德的標準來約束女人!
陰陽交、合,本是人之常情,合則兩利,不和兩散,多簡單的事情,非要鬧得複雜起來。
然而,並不是所有的世間之事,都能如此瀟灑,比如血緣。
她一輩子參不透,卻不希望自己的徒弟也沉溺其中。
“可惜了!”馬俊眼底閃過一絲瘋狂:“你再如何珍愛她,丹朱奪魁之人也是我!她在身下輾轉承歡,最愛喚我大郎,興致濃時,淚眼婆娑……”
弄琵琶黑了臉,身體立時消失在原地,手成爪狀,瞄準了馬俊的咽喉。
人家欠揍,他欠殺!
“住手!”……
竟是三人同時言語。
楊姍姍抿抿嘴,淡淡的道:“沒得爲了一個不相干的人,髒了你的手!”
殺氣凜然的弄琵琶立時變成了溫順的小狗,只差伸出舌頭去舔楊姍姍的手了。
“我要手刃此人,方能洗清,我血液中的污糟!”芽兒表明自己的態度,她決不允許有人侮辱自己的母親。
“你倒是比我有魄力!”嚴珊珊忍不住輕嘆,這聲嘆息,還未入耳,便已隨風飄散。
“好好好!”馬俊氣的手指發抖,怒視着徐姬,一連說了三個好:“這就是你教出來的東西,這種不忠不孝之輩,怎麼還有臉活在這個世上!”
“你都有臉活着,他們怎麼沒臉了?”崔樺淡淡的道。
“哼!”看到來人,李斯冷哼,陰陽怪氣的道:“世子還沒回來呢!我奉勸姑娘還是低調些,也省的不明不白的丟了小命,還不自知!”
說白了崔樺就是依靠青焰,沒有青王世子的扶照,她不過是個任人宰割的玩物。
“掌嘴!”話音一落,李斯本能的想躲,奈何,身體一動,便疼的厲害。
動作慢了一拍,避無可避,眼前的人,還沒看清楚,臉頰就火辣辣的疼了起來。
都說打人不打臉,這可是羞辱之中的羞辱。
“你!我要殺了你!”受辱的憤怒,讓李斯顧不上疼痛,幾步上前,揮手去打崔樺。
他是有功夫的,這一掌下去,崔樺本就不聰明的小腦子,會立時被打成漿糊。
輕聲斜刺裡衝了過來,擋在李斯身前,見招拆招,招招落在李斯的臉上,本就腫脹的豬頭,眨眼間又肥碩了一圈。
李斯也在疼痛中恢復了理智,漸漸的以守爲攻,護住頭面:“你是何人?”
“暗衛呀!崔樺理所當然的道:“難不成李先生,臉腫了,眼神也不好了,這麼近的距離,這麼明擺的事情,也分不出。
他自然知道是暗衛,他想問的是,這暗衛是哪裡來的?
這可不是青王府的暗衛,王爺派出來的那些人,他都見過,都是些記吃不記打的東西。
崔樺的目光掃過馬俊,揶揄道:“都說戰場上得來的友情,堪比赤金,這所言有些過了!你看看,剛纔弄琵琶要殺這位將官時,你可是一動不動!這不,現世報來了,你被輕聲壓制着打,他也沒有幫忙的意思!”
“你不要挑撥!”馬俊吼道,剛纔。他捱了大部分的牛毛針,又被弄琵琶掐傷了脖子,那是他第一次覺得死亡離他如此之近,此時渾身疼的厲害,他生怕針扎進那髒,自然不敢妄動。
“有沒有挑撥,你心裡清楚!”崔樺嘴角勾起一抹壞笑,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臉色一變,面色悽苦的控訴道:“你們太過分了!”
“堂堂將軍,看上德盛班的戲子,連說出口的勇氣都沒有。三天兩頭送花,這年頭,但凡四次徐姬沒有理會。
“將軍卻是變本加厲,騷擾的我家徐姬連臺都不敢上,現如今更是在後花園中將人堵住!若不是弄琵琶先生正好路過,豈不是讓你得了手去!”
這是什麼意思?
睜着眼說瞎話,也要有個度,好不好?
背後汗毛一豎,馬俊本能的察覺到危險,身體向外一側,奈何身體疼的厲害嗎,影響了平時的發揮。
只覺的有什麼東西貼着身體劃了幾道,便離開。
細看之下,又沒有傷口,馬俊便沒放在心上。
“這是怎麼了?”呂家公子帶着一羣仕子搖着摺扇走了過來!刷的一下合上扇子,挑起崔樺的下巴:“是誰惹了咱們雪冬姑娘不高興了?”
他本是庶子,現如今,嫡子死了,偌大的家業落在他頭上,讓他如何不囂張!
天下之大,彷彿他最大,連青王府亦不放在眼中。
崔樺側頭躲過,氣呼呼的道:“沒看到嗎?有人在蓬萊笑撒野!”
“那有何難!我幫他長長記性。來人,將人趕出去打上二十個板子!!”
板子打了沒一半,馬俊身上的衣服就開始碎裂,露出在男人中,尚數細滑的肌膚。
侮辱!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