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顛簸又回到那個沒有頭尾的小巷。
青焰放下崔樺,崔樺卻在他鬆手的瞬間,抱住了他的腰,悶聲委屈的道:“你說我是你媳婦!”
青焰伸着手,猙獰的臉上,不由的苦笑,他竟然把自己陷入這兩難的境地,雙手慢慢的落在崔樺的身上。
他到底是忍不下心拒絕,看丫頭傷心:“是!你是我的小媳婦!”我的,只是我的!
“那你願不願意給我一個承諾?”崔樺擡起頭看向青焰的眼睛:“哪怕這一世顛簸,前途未明,即使註定了不能在一起,只要你未娶,我就會爲您守着這個承諾。任何人都不能讓我改變,哪怕是軒飛揚也不行!”
“我、”青焰的嗓音發澀:“值得嗎?這日後會有許多對你好的人,不止我一個!”
“值得!”崔樺伏在青焰懷中,不想去看他的表情:“我生而有知,雖然沒看到,卻也聽到娘被人逼迫,從懸崖上摔下來,拼着一口氣,生下我和哥哥們,被進山採藥的阿翁救下。”
“這些,我出生前,出生時的事,我都知道。反而,過後的好多年一直活的混混沌沌,不清楚。到現在,崔家莊還有不少人說我是傻子!”
“那你說,我這樣一個母仇未報,麻煩不斷的傻子,值得嗎?”
“值得!”青焰僵硬着手,緩緩的移動到崔樺的頭上,柔軟的髮絲在指間纏繞。他的動機許是不純,但,他是真的愛上了這個小丫頭!
青焰嘆了一口氣,“我看你這個傻丫頭,是聰明過頭了!定是朱碧君與你說了些關於我的事!”
青焰推開崔樺,認真的盯着她的眼睛:“說吧!你還想知道些什麼,不妨直接問我!有些事不是瞞着你,只是你沒問,我也不好開口。”
“真的?”崔樺緊張起來,忍不住確定:“什麼都能問?”
“自然!”青焰點頭:“這是我給你的承諾!只要是我的事,你問,我必不會瞞你!”
“你與軒飛揚到底是什麼關係?”崔樺忙道,生怕慢了一秒青焰就反悔。
軒飛揚搖頭苦笑:“沒想到,你第一個問題,就如此的苛刻。我還以爲,你要問,我和樑繆駿什麼關係呢!”
“你總不會害我,你和他只要不是那種關係,就行!”
“你就如此信我?”青焰搖頭苦笑,執起崔樺的手:“你說過,只要能摸上一下,你就能知道這樣東西,是什麼材質!我千防萬防,今兒還是被你摸到了!”
崔樺驀地睜大眼睛,說這話的時候,她身邊只有軒飛揚和弄琵琶。
她那師父雖然不稱職,但也不會四處亂說!
青焰一笑,左邊嘴角高翹,給人一種壞壞的感覺,這是軒飛揚慣有的微笑:“你什麼時候懷疑的?”
“我不明白,軒飛揚那樣的身份,那樣的人,爲何會選上素未謀面的我。”崔樺摸摸臉:“我雖然知道,我長得不錯,生有體香,算的上姑娘中的極品。但我有自知之明,還沒自戀到把自己當成移動的帳中香,是個男人都被我迷得神魂顛倒!”
青焰嘴角抽了抽,這還叫有自知之明?這還叫不自戀?
“當你下水救我的時候,那時,水很混,感覺抱住我的是你,可我看到的卻是他!”
青焰覺有些不可思議:“這麼多年一直沒有人發現這個的秘密。沒想到,你那麼早就開始懷疑我了!”
“不是!”崔樺搖頭:“當時並未放在心上,真正覺得你們是一人時,還是你上次在莊子上救我!”
青焰皺眉,不,現在的青焰已經是軒飛揚!
軒飛揚皺眉不解!
“別忘了你進過我的屋子!”
“你是說味道?”
崔樺點頭:“外婆爲了混淆我身上的氣味,特意調製了一種香料,味道極淡,極易染人,染上後輕易散不開,卻能和我身上的香氣中和成另一種味道。”
“軒飛揚進了我的屋子,那麼青焰武功這麼好,知道屋內不是我,又怎麼會進去?”
軒飛揚伸手敲在崔樺的額頭上:“你這丫頭,該聰明的時候,人笨的緊!別人想糊弄你的時候,你又出奇的聰明!”
“笨,那是因爲我不在意,壓根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不過……”崔樺貼着軒飛揚的胸口,聆聽着他的心跳:“你們是一個人,真的太好了!”
她喜歡青焰,但軒飛揚在她心中的地位也逐漸上升,她甚至弄混了對他們的感情,這讓她害怕,讓她鄙視自己的花心。
“不過!”釋然過後,崔樺抓住軒飛揚的衣襟,刁蠻的道:“我怎麼就成你無名無姓的小妾了?說,你心中還有誰?我跟你說,你已經與我許下婚事,便只能一心一意的待我!若是變心,咱們就一拍兩散,各找各的春天!”
“小醋罈子這輩子你別想了!”軒飛揚伸手刮在崔樺的鼻子上:“你這個臭丫頭,青焰是沒有將來的人。軒飛揚還是軒飛揚,他不到大婚的時候,自然不能早早的訂下婚事!只能讓他先用小妾的名分,將你訂下!”
軒飛揚嘆了口氣:“幸好我下手早,你看你小小年紀招惹了多少桃花,再晚上幾年,估計崔家莊自成一片桃林了!”
崔樺迷茫的眨了眨眼,忽然興奮的道:“你的意思是還有人喜歡我?是誰呀?我怎麼不知道?”
這個遲鈍的丫頭!軒飛揚眼中閃過笑意,根本就沒把那些人放在心上!
不過,她既然不知道,他更沒有幫人轉達情意的義務。
“你說你生而知之,那你是否還記的你娘是誰?”軒飛揚轉移了話題。
“我娘!”崔樺沉默下來:“若是沒錯,我娘應該是長興伯的庶女薛嬌!”
“果然是她!”軒飛揚眯眯眼。
“你似乎對我娘很感興趣?”
軒飛揚張了張嘴,想起蕭乾的囑託,意有所指的笑道:“自然!畢竟她是任明月的女兒!最近可有見到你阿翁?”
“阿翁?”崔樺有些心虛,阿翁還在她空間裡種草藥呢!“你找他何事?”
“想問一些當年的事情!你若是見到他,就讓他去找百草廳的王掌櫃!”
“哦!”崔樺點頭應下,忽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啥,那筆鉅額欠款……”是不是該免了!
崔樺笑眯眯的搓着兩根手指,一臉討好之意。
軒飛揚轉轉眼睛,似乎在思考,半晌方道:“先欠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