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做給你吃,但你一定要小心翼翼的下來!”崔樺仰着頭,說不出的擔心,這位年輕的婆婆,比她還要跳脫,六七米高的樹,手指頭粗細的樹枝子,她看着就心驚膽戰,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爬上去的!
“好!”任夫人一邊往下爬,一邊道:“崔姑娘,什麼是毛蛋呀?”
崔樺嘴角抖了抖,感情說,你不知道,還應承的這麼快!
她只是信口胡謅,想哄她下來而已,毛蛋那種東西,她哪裡做過!
任夫人嘴巴一撅,嗔怒道:“你哄我?”說着,不僅不往下爬,還又往上爬了兩步。
“哪有!”崔樺摸着自己的小心肝,巴不得,軒飛揚趕緊進把這極品老孃領回去,太子妃在她莊子上萬一發生了好歹……
她都要嚇出來神經病了!
“那你先跟我說什麼是毛蛋!”
“毛蛋看着是雞蛋,磕開裡面確是成了型的小雞!”崔樺算計着,孵化室裡的雞蛋可以拿出來幾個先應付着!
任夫人眼睛一亮:“真的!那我得嚐嚐!”說着加快的下來的速度,可惜沒速度太快了,她竟然踩到了自己的裙角,腳下一滑,整個人開始往下掉!
“快接住她!”崔樺揚聲道。
立時有一個黑影飛來,接住任夫人,安全的落在地上。
崔樺的一顆心方纔落下來。
“大膽奴才!”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闖了進來:“趕緊把你的手拿開!”
崔樺皺眉,她這婆婆娘就是能吃了些,不過,她身邊伺候的卻讓人不喜歡的緊!
偏偏這人年紀一大把了,立志一生不嫁,在任夫人跟前伺候,就連軒飛揚都要給她幾分薄面!
十八騎看了崔樺一眼,迅速的消失在林間。
琳琅窩了一肚子的火,轉頭對着崔樺不滿道:“姑娘,怎麼能讓人唐突了夫人!”
崔樺臉一沉:“難不成,就應該看着夫人從樹上掉下來?說來也是,夫人一個人在樹上,你去了哪裡?竟然眼睜睜的看着夫人至於危險之中,而不加以制止!”
“我去給夫人拿吃的!”琳琅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緊接着又挺直腰板訓斥道:“夫人若是不小心,姑娘的人就應該在樹下趴着,接好夫人!”
崔樺睜大眼睛,不由的拔高了音量:“憑什麼讓我的人當肉墊?”接住是接住,真要是趴在下面,還不得被砸出人命!
“這是他們的榮幸!”琳琅理所當然道。
崔樺恨不得在她臉上留下幾個的耳刮子!
什麼理論!
“這榮幸不要也罷!”崔樺氣呼呼的轉身:“夫人雖然在我莊子上,卻應該由你這貼身的人照顧,趴在樹下做好肉墊!我以後萬萬不會出手相幫!”
“你……”這是不孝!琳琅怒道,這麼多年還沒有人敢這樣對她說話!
就算是一品的誥命夫人見到她也是畢恭畢敬,這崔樺算個什麼東西!
“琳琅,你少說兩句!”任夫人出言和止。
琳琅低下頭,心中卻滿是不服:這丫頭還沒進門呢!小姐就開始給她臉子看!
任夫人沒有注意到琳琅的不悅,興奮的拉着崔樺的胳膊:“崔姑娘,你說過,要給我吃毛蛋的,明明是雞蛋,磕出來卻是小雞!”
“夫人,你怎麼能吃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琳琅皺眉,不滿的道:“要知道你可是金貴的緊,若是有個不舒服,就是殺了他們也不足以給你抵命!”
好心請人吃東西,倒引來殺身之禍,是個人都無法忍受!
“對呀!”崔樺陰陽怪氣的附和:“菜地裡有的是吃食,以後還是請琳琅姑姑自己去採摘些新鮮的,自己動手來做,比較放心些!”
本姑娘不伺候了!
“樺樺!”任夫人忙討好道:“琳琅就是太小心了些,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琳琅一口悶氣窩在胸口,真是共患難不能共富貴,想當年她們相依爲命的情誼,全都如過往雲煙,煙消雲散!
“夫人,我怕您一個不好,我擔不起這個責任!”崔樺涼涼的道。
“放心,我不會怪你的!”任夫人拉着崔樺的胳膊,小幅度的搖擺着,大大的眼睛倒影這崔樺的身影,清澈見底。
這樣的人,讓她如何拒絕!
崔樺軟了語氣:“那我就做一個給您嚐嚐!”
任夫人的眼中立時堆滿了笑意,這丫頭的手藝就是好,怪不得隨心呆在外面,都不願意回去!
……
天色還未暗下來,崔樺就後悔了!
好吧!她承認她有心討好這位未來的婆婆,所以但凡任夫人張口要的東西,她都儘量滿足!
可是,任夫人吃了毛蛋,睡了午覺以後,竟然發起了高熱。
“我就說,不能給我們夫人吃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你們偏生不聽!”琳琅站在任夫人的牀前發脾氣,看樣子,恨不得立時咬上崔樺幾口!
“夫人若是有個好歹,你們整個莊子都不夠陪葬的!”
看着牀上臉頰潮紅的任夫人,崔樺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回憶着自己的每一個步驟,這毛蛋是新鮮的活胎蛋,尤其是經過高溫加熱,應該沒什麼不對的地方,偏偏任夫人生病了,病勢洶洶!
“娘!”崔樺挽住在一邊焦急的走來走去的歐陽明媚,低聲問道:“任夫人以前身體怎麼樣?”若無舊疾,怎麼會病的這麼快!
歐陽明媚還沒張口,琳琅就插過話來:“我們家夫人身體好的很,若不是你給她吃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也不會這樣!”
聽這意思,竟是要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她身上!
“你什麼意思!”她現在有父兄,有母族,好大的一口黑鍋,她自然不能背!
“要不是你,夫人怎麼會病了?還不知你給夫人吃的東西里面,放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琳琅怒道:“你且等着,我已經差人給太子殿下送信,殿下最疼我們夫人,你就等着殿下的雷霆之怒吧!”
“琳琅姑娘!”歐陽明媚陪着笑:“樺樺還小,當務之急,還是找個好一點的大夫,把夫人的病治好!”
“這就不勞崔夫人費心!”琳琅刻板的說道:“這裡是臨海府,我們還是回崔家請一個好大夫,更讓人放心!”
“你什麼意思!”崔樺心底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怒氣,這琳琅話裡話外擠兌她就差明說,任夫人的病就是因爲她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