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美妍囁嚅着脣:“傷的這麼重,我責任最大……”心裡也好奇:“怎麼正好你就出現在那了?也看到了我。”
白岫巖自然不會告訴她實情,隨便扯了個理由:“我正巧去銀泰拿表,看到這車是宴辰家的,沒想到會那麼巧合。”
這樣一解釋,不算多穩當的理由,也不算牽強,丁美妍還算可以接受。
“你要真出什麼事,我該自責一輩子。”垂着眸子,心裡有些難過:“以後別這麼衝動了,裡面有緩衝的,我車子已經開過去了,就算是傷,也不會死。”
白岫巖見她這模樣,又軟又糯,如霧裡看花,美的叫人心情愉悅,不再平淡着一張臉,眼裡蘊着笑。
“都過去了。”
“總歸還是要謝謝你,不然我可能受傷更嚴重。”
知道她心裡有負擔,白岫巖硬是叫她放心:“合着其他人,我也救,爲人民服務嘛。”
骨子裡,他明白,心思也沉,他想要這姑娘。
他不在乎眼前的這姑娘現在跟着誰,喜歡誰。
他要的是她的下半輩子,下半輩子和自己過就行。
他可以等,等有一天,她因爲宋氳揚的權勢而累了。那個時候,他會對她說:靠過來,在我身邊。
……盯着丁美妍美如含朱丹的臉龐,他有一瞬的迷惘,覺得這想法靠自己越來越近。
…………
入夜,夜深人靜。
白岫巖在窗子邊站着,盯着外面如嗜人般張牙舞爪的黑暗。
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這微弱的聲音讓白岫巖動了動,他知道是誰,也沒回頭,輕喚了一聲:“爸。”
白衍輕巧關上門,也沒開燈,就着月色,走到白岫巖的身邊。
兩人就那樣對着月色而立,不說話。
一會後,白衍開口:“你這段時間和丁美妍交從過密。”話裡多少含着怒其不爭的意味。
白岫巖有些不滿:“她心裡內疚,常來照顧我……您不要總是對她有意見。”
自之前誣陷宋氳揚受賄失敗,白衍原先讓丁美妍待在白岫巖身邊的打算便轉換爲不擇手段的利用丁美妍。
因這事,他和白衍之間不知鬧騰多少次了。
“岫巖,你這麼大了,應該娶妻,她一個小姑娘,不適合你,等你結婚了,外頭你要玩,爸爸也不管你……”
“這事不着急。”
“你難道要等那個小孩兒離開宋氳揚?你沒看出來她眼裡只有宋氳揚一個?”見白岫巖不說話,鐵青着一張臉,白衍話鋒一轉,改爲誘惑:“等到你位高權重,壓過宋氳揚,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她丁美妍算什麼?”
在白衍的眼裡,什麼東西都可以用權勢和金錢得到。
兩人觀念不同,白岫巖也不想再聽白衍嘮叨,不耐煩了:“您別說了,我要的只有她,她純潔,不該摻和到這些事裡,我能安靜的愛着就滿足了……等有一天她真的沒人要,我要她都行。”
白衍氣的大發雷霆:“你怎麼這麼沒出息?你這樣踩着自己,人願意跟着你?年輕女孩喜歡的都是意氣風發的,誰喜歡這樣安靜沉澱的?”見自己直着勸沒有任何效果,白衍腦奸巨滑的轉了方向,順着白岫巖的思維來勸。
這一波波的話確實在白岫巖腦海裡激盪起了一點點的漣漪,丁美妍真的喜歡意氣風發的男人嗎?
…………
兩個月後,白岫巖出院了。
白衍在家裡辦了個宴會,請了許多人,宋氳揚,丁美妍也在列。
官場裡,只要你沒公開鬧騰翻,還是得走着,虛假的面子功夫要做足。
因此,這場宴會辦的盛大,陰謀和權貴交織着。
爲什麼說是陰謀?
因白岫巖這車禍出的詭異,一點線索都沒有,人人都在猜測是不是有人想害白岫巖。
白衍也想借着這宴會把髒水往宋氳揚身上潑,叫那些能看得出名堂的站站隊,到底是站宋氳揚那邊,還是他白衍這邊?
…………
丁美妍是跟着老五,歐曼婷一起來的。
她一身eliesabe的水藍色連衣裙,頭髮束了起來,不留一絲零散的碎髮,顯得整個臉小巧,美的叫人窒息。
裡面的人太多,老五必須得接着這個機會周旋,爲宴家籠絡人脈,又怕自個親妹嫌煩,不舒服,只得對歐曼婷叮囑。
“曼婷,你帶着妍妍去逛一圈,這人太多了,她也認不全……”
歐曼婷立馬領會了他的意思,點點頭,帶着丁美妍向着二樓。
才上了樓梯,底下便傳來一陣異乎尋常的騷動,丁美妍轉身去看。
只見不遠的入口處,一男一女正向着正廳走來。
男人穿一件簡單的白襯衫,領口的扣子解了兩顆,露出迷人的脖頸,腰間ferragamo皮帶大方得體,底下是黑色的長褲,深藍色的tod’s經典款平底鞋。
女人則是墨菊圖案的旗袍,貽笑自然。
丁美妍走不動了,眼光全落男人身上,見白衍向着他走來,握手,癡纏幽怨的要命。
歐曼婷也知道兩人這次鬧的兇,一個月多沒見,趕緊拉着丁美妍的手,不叫她心裡繼續不舒服。
“上去吧,底下人多,都得無聊的要死。”
可丁美妍倔啊,眼睛死死的盯着宋氳揚,委屈。
他身邊站着的女人是殷淇淇,那樣明媚動人。
她除了嫉妒還是嫉妒。
“妍妍……”歐曼婷拽了拽她的裙子,她無動於衷。
又喊了一次,丁美妍才轉過臉對着歐曼婷:“我去一下洗手間。”
實在受不了宋氳揚和殷淇淇以那樣和諧的姿態出現在人羣裡。
小跑着進了洗手間,她立馬捂着脣,小聲哽咽着。
不一會兒後,‘噠’‘噠’的高跟鞋聲擾亂了她的哭泣,她趕緊洗了把臉……
“想哭就哭,沒必要這麼憋着自己,懦弱的女人都是喜歡哭的……”身後,傳來極爲鄙夷的嘲諷。
丁美妍從鏡子裡看清楚了來人,殷淇淇。
她一頭黑髮全被梳到腦後,和宋氳揚一樣,乾淨,利落,此時,臉上蔓着不可一世的輕笑。
“要我說呢,丁小姐,做人啊,臉皮不應該這麼厚,你和氳揚既然分了,就不要再來耍那些分手的小戲碼……哭啊,鬧啊,都是幼稚的,別巴着不放。”
殷淇淇走過來,在丁美妍身邊站定,側着身子看着她,一隻手緩緩伸向她的臉,丁美妍一躲,移開了。
“你沒必要一直來警告我,我自己做的事我清楚………他要是愛你,怎麼樣都不會被其他女人迷惑去,要是不愛你,你來壓制我也沒用。”
之前,這女人在病房裡說她,現在又來擠兌,她又不是傻子,不可能任由這女人皮膚。
殷淇淇也被她的話惹怒了,臉色變的不善:“我告訴你,丁美妍,別來挑戰我的底線,你知不知道我和宋氳揚是一起長大的,你只是一個商人的女兒,你能給宋氳揚什麼?就你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哪一樣不是宋氳揚來解決的,你除了給他添麻煩,還能做什麼?啊,你告訴我?”
丁美妍的心被她吼的一顫一顫的,的確,從認識宋氳揚到現在,他一直在呵護着自己,這麼久,他也該煩了。
她的失落殷淇淇看在眼裡,冷笑:“這麼三言兩語小表情就出來了,以後怎麼站在他身邊?看看你,就是個垃圾,永遠沒有資格站在他身邊,以後陪着他周旋的女人只有我一個,聽懂了沒有?要是有自知之明,就趕緊離開,滾得越遠越好……”
“越遠越好?”丁美妍回給她一個冷笑:“殷小姐一直在標榜自己和宋氳揚很相配,說來說去只不過是身份,我有大把的時間可以耗費,總有一天,我可以和他並駕齊驅。”
殷淇淇的話激起了她內心的慾望。
再怎麼樣,她都不希望自己被一個無謂的女人侮辱。
“並駕齊驅?你見過人可以追上太陽的?”殷淇淇降低了自己的高度:“別自不量力,不然會死的很難堪,對了,你父親不是在德國治療嗎?我忘了告訴你,你父親治療的那家醫院,有我殷家的投資……”
殷淇淇說這話的時候是笑着的,她知道自己話一說完,丁美妍的反應肯定特別大,可沒想到這反應出乎了她的意料。
丁美妍直接拿起洗手檯邊裝着水的花瓶,全數潑在她臉上。
“永遠不要拿我父母的命來威脅我。”身心都在叫囂着憤怒,像個小獅子似的。
從小到大,還從沒有人拿水潑過殷淇淇,因而,她也怒火騰騰,直接揪緊丁美妍的頭髮,抓着,移到門那裡,一踢,門關上了。
緊接着就是混亂的一巴掌,打完立馬捂着丁美妍的嘴,不讓她發出任何聲音。
兩人過大的身高差和力氣差讓丁美妍在對抗中處下風,她極力的掙扎着,不甘心被殷淇淇束縛。
殷淇淇牟卻足了力氣不讓她掙脫。
“我這樣對你,你回頭是不是要找宋氳揚告狀?看看,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差別,你只會依仗他,蠢女人……”說完一把甩開丁美妍。
地面溼滑,丁美妍穿的又是裙子,肋骨纔剛好,吸一口還是疼的,這一個用力,她腳下打滑,直接甩在地面上,雙膝跪地。
掙扎了幾下,頭髮也軟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