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呃,呃,這……酒好難喝!”鍾薏茗打着隔,放開了沈莘墨的手,一手撐在桌子邊緣,一手捂着嘴,好難受的樣子。
“茗茗,沒事吧?”沈莘墨皺着眉,向前移動腳步,發現動彈不得,便對圈着自己腰身的人拳打腳踢,“你放開我。”
連沈傾御也爲她的動作不由自主的皺起來眉。
鉉楓對着她還是一貫的*溺縱容,沒有了霸道狂傲,眼裡柔情滿滿,揉揉她的發端。
兩人親密的姿態引來這酒樓的好幾個人詫異的表情,有些人恍然大悟,會不會……精光頓閃!
“墨兒乖。”鉉楓之前認認真真的聽着醉醺醺的兩人詭異異的聊着,覺得好笑,馬爹利?
他覺得不可思議,酒,戰場上男人必備之物,他自認沒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名酒,但是她們的談話,令他興趣大增,抱着懷裡的人,聽着她們的話。
“誰要乖了!”沈莘墨一把拍掉鉉楓放在自己頭上的手,手心涼颼颼的,“人善被人欺,我纔不要乖,我要喝酒!”她這話說得很順,一點都不像是醉掉的人,清晰而有條理。
“墨兒……”鉉楓眼裡閃過一絲沉痛,她眼裡的埋怨他看得一清二楚,摟着她的手緊了緊,“楓哥哥永遠不會欺負你。”他疼她都來不及了,只要給他權利他會放棄一切也要她。
自從她與傾御前腳走他就後腳跟上了,在她的屋頂上飄了半個時辰的雪,他們出來他也跟着,不想打擾她,一路上,她的每個表情都進入了瞳孔深處。
“走開,你們只會騙人。”沈莘墨眼角晶瑩。
“墨兒……”楓神色懊悔,他離開得太久了。
突地,他神色堅決,收緊手臂,他朝傾御投過抱歉一眼,抱起墨兒便凌空騰起。
“墨兒!”鍾薏茗急急地揮揮手。
他們走的那刻,沈傾御垂着頭,端着酒杯的手收緊,墨黑的眸子痛楚盡顯,但是心裡不停的告訴自己:她若安好,他的世界便是晴天。
“你在哭嗎?”清麗的,醉醺醺的聲音從左耳傳來。
沈傾御扯了扯嘴角,一轉頭,發現那個醉醺醺的女孩正歪着腦袋,眼睛閃亮亮的,認認真真的看着自己。
不自覺的輕輕搖頭,冷峻的臉,眉宇緊蹙,兩眉間‘卅’字明顯凸起,端起酒就口輕飲,落寞、孤寂大大方方的展現在這瘦瘦弱弱的女孩面前。
醉醺醺的她皺起來眉,來到他的旁邊,身子搖搖晃晃的,軟軟的小手不顧他的詫異,徑自撫上他的眉宇,拇指輕輕的替他撫平褶皺,小嘴呼呼的,因爲醉,帶着一絲靈氣轉爲嬌憨,道:“媽媽最不喜歡爸爸皺眉了,媽媽說愛人永遠要讓他舒心。”
愛她永遠要讓她舒心?
他一直都是這樣做的啊,十年來,一直守着她,知道她心裡裝着人從就不敢越界,默默地守護着,愛她,他只能是守護,只能讓她舒心。
墨兒曾跟他說過她最喜歡的一句話——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念他們了?”沈傾御知道所謂的爸爸媽媽,一個人莫名離開,他們會難過吧。
女孩這時變得靜悄悄的,趴在桌子上,垂着頭,沒有說話。
沈傾御顰眉,伸出手掌,剛想輕拍她,才發現她肩膀一顫一顫的。嘆了一口氣,端起酒杯,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