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章 入蜀
時間好像靜止了一樣,徐馳感覺自己離死亡只有0.01秒了。
這一刻,他的腦中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想到,也沒有不甘心,也沒有絕望,只有空白。
難道還沒有死嗎?徐馳感覺時間過去了許久,終於睜開了眼睛。
此時,他眼前的一切都變了,不再是古墓通道,看起來是一個溶洞,遠處還有一個發着紅光的地方,熱浪滾滾。
這一切,難道就這樣消失了?徐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因爲除了自己腳下這片臺階之外,其他的都看不到一點兒人工的痕跡。
原本的通道比之前的要寬了數倍之多,整個地下空間看起來極爲龐大。
站在原地良久,直到無線通話器傳來了陳博弈焦急的聲音。
徐馳,你還在嗎?
徐馳纔回過神來,拿起無線電告訴陳博弈自己還活着,然後他離開了這個臺階,走到了外面。
呼吸着帶着泥土氣息的空氣,徐馳這才真真實實的感到自己還活着,還活在人世之中。
此時,陳博弈和凌飛還有大量的軍人已經進入了上層古墓空間,看到徐馳出來的時候陳博弈一個箭步衝了上去,然後緊緊的抱住徐馳,大聲罵道:你這個臭小子,以後不要搞這麼驚心動魄的事情了。
經過詢問,徐馳才知道,就在十分鐘前,那些第七局的人突然檢測到一股奇異的力量波動正在地底蔓延,而且顯示輻射值超了正常的三百倍。
所以,大家都擔心徐馳還能不能活着,直到剛剛陳博弈的無線通話器突然亮起了綠燈。這就代表着牧馳手中的那隻在有效的通話範圍之內。
地底的情況怎麼樣了?一個穿着中校軍服的人走了過來,向徐馳詢問道。
很糟糕,一切都變了,不過沒有什麼危險了。徐馳知道那些將一切融盡的水已經離奇消失了,相對來說沒有什麼危險了。
那需要派人下去看看嗎?那名中校看了一眼徐馳,似乎還是有些擔心。
可以去看看,不過我不建議深入,底下有一個融漿池。徐馳微微嘆了一口氣,因爲那個老道已經死了。
好了。我們先出去吧。陳博弈拍了拍徐馳的肩膀,因爲他從徐馳身上看到了一股特別疲憊的狀態。
徐馳點了點頭,默默的跟着陳博弈離開了古墓。
出去之後,徐馳第一時間打了一個電話給蘇婉報平安,然後纔打給莫萱,告訴她自己一切安好。
好了,跟我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陳博弈感覺徐馳剛纔有所隱瞞。所以想弄個清楚。
你自己看看吧,我一個人靜靜。剛剛死裡逃生,徐馳有了一些明悟,修行的境界也有了鬆動,有晉升的希望。
陳博弈接過徐馳遞上來的手機點了點頭,給徐馳留下了單獨的空間。
手機裡頭拍的是一些錄像還有照片,全都是那個白銀的世界,足實將的陳博弈震憾了一把。他感覺,那裡的東西就算沒有任何文物價值。單按白銀的價格賣的話也能有好幾百億了。
可他聽徐馳的口氣,似乎那些白銀都沒有了。
如果他知道地下曾經還有一個好幾十噸重的純金大門,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想法呢?
這一邊,第七局的人也派了一隊全副武裝的隊員下去一探究竟。不過,他們沒有什麼收穫,因爲那個曾經的古墓已經完全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的溶洞。裡面沒有一點兒有價值的東西,倒還有些危險,因爲那個融漿池還在不停的釋放着硫磺的味道。
不過最有發現的,當屬凌飛了,因爲他發現了上層古墓的墓穴入口,在那裡找到了一個駙馬的墓,原來是五代十國時期的一個將軍附馬,後來參加叛變被殺了,死後就被公主葬在了這裡。
裡面有一些文物,價值還算不錯。也算是有些收穫。
大約盤坐在樹下差不多有一個多小時的徐馳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因爲他感覺自己的心態似乎有了一些變化,更加樂觀了。
有了凌飛的發現,還有第七局的排查之後,七級危險的警報被取消了,只留下了一隊人在善後。而徐馳和陳博弈則是回去了酒店。
回到酒店這後徐馳便打了一個電話回第七局,將一切事情都彙報清楚。
這麼說,你親眼看到兇手被那種可怕的液體吞噬了?徐忠那渾厚的聲音在電話裡響起,徐馳能感覺到對方語氣裡還帶着一些關心。
很顯然,他也擔心徐馳出事了。
是的,那種液體十分的可怕,將一切都融爲了烏有。徐馳一回想到那些畫面,還是有些頭皮發麻。如果自己沾上一點,恐怕什麼也不會留下。
他儘管不知道那個老道究竟是什麼修爲,但可以肯定要比他師父李延要厲害的多。那樣的高人都擋不住,何況是他?
既然兇手都死了,那這案子我就讓人結了吧。忙了一天,你也累了,明天放你一天假,後天回來報道。徐忠並沒有過問徐馳在那古墓裡都得到了什麼,因爲之前徐馳給陳博弈看的視頻和照片他也收到了一份。而且第七局後來進去之後也拍了一些,那完全是兩個世界,所以他百分百相信徐馳所說的那種神秘液體是存在的。
可惜,沒能得到了一些樣品,不然那東西可是有大作用的。
徐馳掛完電話之後就去衝了一個熱水澡,然後去林若溪那裡。
剛剛他從陳博弈那裡知道,林若溪並沒有跟着林家的人回去,而是留在了這裡,說等徐馳回來之後再回去。
所以,他纔會去林若溪的房間。
林家的兩個保鏢正守在門口。防止古靈精怪的林若溪再次開溜。
他們看到徐馳過來之後,微微示意,然後其中一個刷了一下房卡讓徐馳進去。
若溪是我,徐馳,我可以進來嗎?出於禮貌以及對女生的尊重,徐馳並沒有立馬推門進去,誰知道現在林若溪在裡面是什麼狀態?
請進。裡頭傳來了林若溪雀躍的聲音,然後門就被隨之拉開了。
穿着一身粉色卡通睡衣的林若溪好像一隻粉色的兔子一般蹦到了門前,看了看徐馳。然後便拉着他進去。
徐大哥,你能幫我一個忙嗎?林若溪將徐馳拉到了沙發上面,然後巴巴的看着他。
徐馳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問道:什麼事,你先說吧,我看情況而定。
是這樣的,我的一個同學一個月前突然瘋了。可我感覺她並沒有瘋,或許是撞邪了,我想請你幫忙去看看好嗎?林若溪一臉認真的看着徐馳。
這沒有什麼問題,明天我們回去之後就可以去看看你的同學究竟是什麼情況。徐馳心裡鬆了一口氣,原本他還以爲這個小魔女會要求他幫助她開溜接着離開出走,沒有想到竟然是幫她的朋友,這倒是好事。
可,可她人現在沒在帝都。林若溪說這話的時候微微將頭撇開,有些不敢去看徐馳的眼晴。
不在帝都。那在哪裡?徐馳皺了皺眉,發現自己還是把這個小丫頭想的太簡單了,感情她還是不願回家啊。
在,在四川呢。徐大哥,你就幫幫我的朋友吧,我,我可以跟他們回去。但是你一定要幫幫她。林若溪一副可憐楚楚的樣子,竟然說自己願意回家去。
如果你願意回家,我就答應你一定去幫你看看你的同學是什麼情況。徐馳點了點頭,只要這個小魔女願意回家,那還有得商量。
那就說定了,一切都拜託了,希望我能早一點看到我朋友康復。林若溪突然又換了一副笑容,與剛纔的樣子截然相反。
你把地址給我,我明天有一天的假期,剛好可以飛過去看看。看林若溪的樣子。她那個朋友的事情不像她編出來的,所以徐馳真心答應了,也打算利用明天的時間過去看一看。
太好了,我就知道徐大哥你最好了。林若溪興奮的跳了起來,然後飛速的跳到了牀上,從邊上拿過了一張紙。上面寫着就是那個女孩家裡的住址。
我和小雨的媽媽說了,你是美國回來的神經科醫生,你記得別穿幫啊。林若溪抓着徐馳交待了好一陣子,才放他離開。
回到房間之後,徐馳和蘇婉打了幾個小時電話,然後也將林若溪提到的事情和蘇婉說了一下,得到了她的大力支持。因爲蘇婉感覺,如果一個女生只是因爲入邪而被當成了神經病,那無疑會毀了她的一生。所以,他很支持徐馳去看一看,同樣也希望那女生只是撞邪了,而不是真的瘋了。
有了自己老婆的支持,徐馳行動上有更加有了動力。
第二天一早,他就拉着陳博弈上了飛機。
當他們抵達四川貴州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不過好在那個女孩家裡就在市區,離機場也只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不算太遠。
都說巴蜀辣妹多,還真不是蓋的,剛纔那幾個男人也太窩了,當街被女人指着罵的狗血淋頭,完全沒有男子漢氣概。陳博弈剛纔在街上看到幾對情侶在吵架,無一不是男人縮在一旁任由女人罵。
用他們的話說,這叫扒耳朵,嘿嘿。徐馳笑了笑,他上大學時就有一個同學是重慶的,對於當地的風情也算有一些瞭解。
貌似,你就是一個扒耳朵吧。我啊,這輩子肯定不能讓女人管着,一定要自由,極度的自由。陳博弈一邊和徐馳聊着,一邊發揮他的‘特長’,不停的搜找着美女。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很快就找到了林若溪的那個女同學家裡。
行了,徐大醫生,你上吧,我只是你的助手。靠在管雨家門口。陳博弈雙手抱着頭,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的神態。
徐馳白了一眼陳博弈,然後整理了一下心情,按下了門鈴。
很快,裡面就傳來了一個警惕的聲音:你們找誰?
您好,我是林若溪介紹來的醫生,請問這裡的管雨同學的家嗎?
啊,原來是徐醫生來了,快請進。一箇中年婦女連忙打開房門。邀請徐馳進去。
當徐馳和陳博弈進去之後,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不由的眉頭一皺。
只見一個拎着一把尖刀的男人站在廚房門口,看着徐馳和陳博弈。
這是什麼情況?
兩人愣了一下,然後各自戒備。
老婆,快給兩個醫生上茶,我把那隻羊處理一下再出來。中年男人說了一句。然後轉身又進了廚房。
徐馳和陳博弈對視了一眼,然後都笑了。
他們,都太緊張了。
不過沒有辦法,他們進入的地方大多都是危險的,所以聞到血腥味的第一反應往往就是戒備。
兩位請坐,我去給你們倒茶。那中年婦女也回過味來,趕緊請二人坐下。
阿姨您先不忙,如果方便的話我想先看看病人的情況。徐馳和陳博弈的時間並不是很充裕,他們還需要回到第七局去報道然後寫一份材料。如果確定對方不是撞邪之類的。他們也有時間趕回去。如果是,也好向第七局請個假留下來處理一下。
那好的,你們請跟我來吧,不過一會進去的時候要注意點,我怕小雨會傷着你們兩個。管雨的母親點了點頭,從她的神態之中能看出來有些高興。
心裡想着:還是美帝的醫生靠譜啊,一上門就想着病人。
徐馳在跟着管雨母親進入管雨房間時大概的掃了一下這個房子的情況。可以看的出來管雨家裡的條件還是可以的。
她就在這個房間裡,不過爲了避免她傷人,所以我和她爸做了一點措施。管雨的母親小聲的說着,然後慢慢的推開了房門。
只見,一個和林若溪差不多大小的女孩縮在牆角,她的其中一隻手被人用牀單綁着。那,應該就是她母親所說的措施了。
對於這種情況,徐馳心裡然有些不太高興,但也知道這是無可避免的。如果放任她自由,或許就會傷害到別人。也可能傷害到她自己。
哪個父母會希望自己的女兒被人綁着,他們這麼做也實屬無奈。
房間裡,被塗的亂七八遭的,沒有一個地方是好的,哪怕是牀單上面也被塗滿了字跡的怪異的圖案。
而此時,管雨還在衣櫃上畫着。神情很專注,看起來除了有些消瘦和沒有什麼血色之外,完全感覺不到她是不正常的。
小雨,小雨。管雨的媽媽喚了幾句,希望能引起自己女兒的注意。可是管雨好像沒有聽到了一樣,繼續在那裡畫着,嘴裡還在嘀咕着什麼,只是沒人能聽懂那究竟是什麼意思。
博弈,你先了解一下病人的情況,我去檢查一下她的身體。徐馳和陳博弈看了一眼,因爲他們都沒有感覺到那女孩身上有什麼撞邪的跡象,所以想分開行事,把事情理清楚。
阿姨您和我先出來吧,徐醫生他會先幫病人做一個簡單的檢查。陳博弈自然清楚徐馳的‘檢查’是怎麼一回事,所以不能讓外人看到。
可,可小雨她……管雨的母親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和徐馳,心裡擔心一會她要傷到了徐馳怎麼辦。
放心吧,我們徐醫生可是很專業的,他可以很好的應付各類病人。陳博弈繼續忽悠着,顯然他成功了。
因爲,管雨的母親點了點頭,和陳博弈回到了客廳。
大沙發面前坐下之後,陳博弈掏出了一隻錄音筆,問道:請您和我們細說一下你們是何時發現病人有不對勁的地方,這中間有什麼奇怪的表現,越仔細對病人的幫助越大。
是這樣的,三個月前寒假的時候,我們家小雨去看她外公,她外公便領着她進山去玩,結果沒有想到小雨在山裡失蹤了,村裡人找了幾天幾夜,纔在一個小河溝裡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她。
我們得到消息之後便趕了過去,而那時已經是小雨被找到後的第三天了,她還一直處於昏迷當中。當時醫生說,只不過是因爲飢餓過渡引起的,所以在當地的醫院掛了幾天的水,第七天的時候小雨就醒過來了。那時,她還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只是問自己爲什麼會在醫院裡。
可是,到了第十天,情況就有些不對了,她昏睡的厲害,而且做惡夢,還說了許許多多奇怪的夢話,說什麼別殺人,還有不要拿我做祭品之類的,其他的就聽不清是什麼了。接着,她不再昏睡,而是成天自言自語,也不認得我們了。大概的情況,就是這樣的。
管雨的媽媽一邊說,一邊抹着眼淚,顯然她很不願意再次提起,因爲她實在無法接受自己乖巧懂事的女兒突然變成了一個‘瘋子’,連自己的父母都認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