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琦這番話講得非常樸實,沒有半點架子可言。這一週來發生的一切,讓這個半百的男人變得似乎有些力不從心,看上去有些滄海桑田的味道。
他講這些話的時候,冷唯爵一直盯着面前的香檳杯沉默不語。
後來季琦舉杯共邀,冷唯爵是最後一個慢吞吞從椅子上站起來的。
景悅見他起來了,也端起香檳杯,正要站起來,卻被冷唯爵擡手按住了肩膀。
祝酒詞後,壽宴也就正式開始了。
冷唯爵喝完香檳,將景悅面前的香檳杯拿走,又讓人給她倒了一杯熱水來。
景悅冷眼看着,心中冷笑。
唐孟如坐在景悅的身旁,她至始至終冷着一張臉,連假笑都懶得裝。
酒過三巡後,季琦去別桌敬酒,冷唯爵起身去接電話。唐孟如找到機會,立刻開始衝景悅發難,“景小姐,沒記錯的話,你好像不久前剛剛宣佈和豐恆凌蕭的男女關係吧?怎麼纔沒幾天,就和冷唯爵在一起了?怎麼,突然發現冷唯爵比凌蕭更有潛力,這是換金主了?”
桌上還有別人,唐孟如話卻說得相當難聽,半點不給景悅面子。
季淺初在一旁冷笑,“媽,你和一個小/三計較什麼,人至賤則無敵,這種靠爬男人牀上位的女人,見的還少麼?”
唐孟如翻了個白眼:“見的不少,但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做小/三的居然還光明正大跟着金主出來吃吃喝喝,嘖,也不知道什麼樣的爹媽,才能生出這樣的姑娘!”
這件事如果是放在平常,景悅可能走開或者聽過算過就結束了。
徐玲玲是妓/女,各種難聽的話,景悅從小還聽得少麼?
可是偏偏今晚,不行,她就是聽不下去了。
景悅掀起眼皮,視線冷漠一掃斜對面的季家母女,道:“季夫人一大把年紀,大庭廣衆之下這麼出言不遜,跟着自己女兒一般沒教養,也不怕看着的人笑話麼?”
唐孟如笑了,她視線一掃桌子上剩下的客人,“呵,小丫頭,還牙尖銳利挺能說啊,說我沒教養?我難道說錯了麼?難道你不是凌蕭的女朋友麼?”
景悅:“我若不是凌蕭的女朋友,他又爲何不惜和凌修明鬧翻,也不願娶你的女兒?”
季淺初惱羞成怒:“你說什麼?!”
景悅:“凌蕭看不上你,與我何干?季夫人,您若是心裡不服氣,那隻能怪你自己女兒沒教好。”
季淺初剛要說什麼,卻被唐孟如一把拉住。
唐孟如轉身看着身旁的年輕女人,冷聲道:“你再說一遍?”
景悅:“說再多遍都一樣,得不到就惱羞成怒,被人搶走就心生怨恨。你們氣凌蕭,恨冷唯爵,卻又不敢當面與之叫板,這樣變着法子把氣出我頭上?當我是冤大頭麼?我——”
啪!
唐孟如一個夾着利風的巴掌,一把糊上了景悅的臉頰,打斷了她還沒有說完的話。
她的女兒因爲這個女人,失去了未婚夫,如今母女二人還揹着官司在身上。而她居然還有臉堂而皇之跟着冷唯爵來她季家。
唐孟如活了這麼多年沒受過這麼大的窩囊罪。
聽着這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這麼出言不遜,唐孟如憋了許久的那股惡氣,終於一股腦發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