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安抱着沐箏,就像抱着失而復得的全世界,他聽到沐箏的話後,點了點頭,說道:“遵命,陸夫人。”
說完,陸懷安抱着沐箏轉身就要離開。
“沐箏!”柯明遠緊緊攥着雙拳,一字一句的問道,“如果……如果我當年沒有因爲母親的仇恨報復你,你是不是會跟我在一起?”
這是柯明遠一直想要知道的問題,也是午夜夢迴間,不停折磨他的問題。
陸懷安根本不想理會柯明遠,但是沐箏卻輕輕拉了拉陸懷安的衣袖。
陸懷安只得停下了腳步,沐箏從陸懷安的懷抱中掙脫,緩步走到柯明遠的面前。
就當柯明遠黯然的目光重新燃起希望的時候,沐箏當着他的面,褪下了手腕上柯明遠爲她帶上的紅繩。
“明遠,你是個好人,應該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忘了我吧……”
沐箏將紅繩遞到柯明遠的手上,轉身回到陸懷安的身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懷安,你是怎麼發現我沒有死的?”在回國的飛機上,沐箏問道。
陸懷安輕撫着沐箏海藻般的長髮,說道:“我從沒有相信過你真的去世了,可是一直找不到你被藏在哪裡,直到那次夏淳說她在火災現場撿到了我送你的戒指。”
說着,陸懷安從懷裡掏出那隻小小的鑽戒。
“你看到戒指,應該相信我死在火災裡啊,爲什麼反倒說這枚戒指讓你找到了我?”沐箏不解的問道。
“很簡單,這枚戒指是我家祖傳的,之前我母親說過,因爲那時候家裡並不富裕,所以,這枚戒指實際上是白銀的,白銀的熔點是961.93℃ ,而明火火心溫度可達2000℃,如果這枚戒指真的在火災中的話,早就被融化了。”
“所以你就知道夏淳在撒謊了?”沐箏問道,“那爲什麼柯明遠說你還跟夏淳訂婚了?”
陸懷安深知這個問題要是解釋不好,會影響到他跟沐箏的感情,連忙正色道:“這枚戒指雖然是夏淳給我的,但是我相信幕後黑手另有其人,夏淳只不過是跟他相互利用的關係,所以就決定先穩住夏淳,等他們放鬆警惕,露出馬腳,我才能順藤摸瓜……”
“哼,”沐箏嬌嗔道,“怎麼你就相信夏淳不是幕後黑手了,你對她那麼瞭解啊?”
陸懷安緊緊抱着沐箏,鼻尖輕蹭沐箏的髮髻,低聲喟嘆道:“真好,你回來了,就連你吃醋的樣子都這麼可愛……”
“不要轉移話題,繼續交代,你是怎麼發現夏淳的陰謀的?”沐箏被陸懷安的氣息弄得軟了腰肢,但還是嘴硬的催促道。
“從一開始我就不相信夏淳說你死了的話,明面上我配合着酗酒頹廢,讓她相信我也認爲你死了,然後我暗中派人監視她的一舉一動,發現有個海外的號碼跟她聯繫過,她還曾經收到過一個來自多倫多的國際郵件。”
“恰好,塔美要在多倫多開品牌秀,我就對外宣佈要去多倫多參展,果不其然,夏淳立刻表示要跟H&E集團進行合作,馬上飛來多倫多。”
“那時候我就基本確認了你肯定是在多倫多,但是不知道你在那裡,也不知道你的情況怎麼樣。”
“還好,方亦揚是我的朋友,他是多倫多最大的地產商,我就聯繫了他,讓他搜尋你的下落。”
“原來如此啊……”沐箏點頭道,原來在她失憶期間,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看來爲了找到她,陸懷安也是想了各種辦法。
“謝謝你,懷安……”沐箏將頭埋在陸懷安的脖頸間,像一隻撒嬌的小貓一樣,輕蹭着陸懷安的胸口。
單純表達謝意的沐箏沒有注意到,頭頂上方的陸懷安被她的舉動搞得熱血上涌。
陸懷安用暗啞的嗓音說道:“陸夫人,爲夫找了你這麼久,你是不是該付一點辛苦費呢?”
“什、什麼辛苦費?”沐箏的動作頓時一僵,她敏敢的察覺到陸懷安某個地方傳來灼熱的溫度,這溫度大有把她也點燃的架勢……
沐箏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在她失憶的這幾個月,陸懷安都是吃素的狀態。
想起之前陸先生斯文噙獸的行徑,沐箏瑟縮一下,準備逃跑。
可是,這裡是陸懷安的私人飛機,在萬里高空中,哪裡有沐箏躲藏的餘地。
於是,陸先生笑眯眯的將心愛的陸夫人抱在懷裡,欺負了一遍又一遍,在失去沐箏的那些日子裡,他的心彷彿是缺失了一角的拼圖,怎麼都填不滿。
而現在,這重要的一角終於尋回,陸懷安的心也跟着圓滿。
體力耗盡的沐箏沉沉睡去,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跨越大洋,回到了她與陸懷安故事開始的地方。
私人飛機緩緩的降落在停機坪內。
“沐箏,我們到家了,快醒醒!”陸懷安愛憐的輕輕拍了拍睡夢中的沐箏。
沐箏睜開一雙水眸,看向周圍。
這個時間正是國內的早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私人飛機的舷窗照在陸懷安英俊的臉上,就連他纖長的睫毛都投映的分毫畢現。
沐箏擡手,修長的手臂環住陸懷安的脖子,微微用力,擡起腰身,將一枚帶着滿滿情意的吻,印在陸懷安的脣上。
沐箏這一刻終於確信,她回到了家,回到了她愛的男人身旁,她心中的幸福源源不斷的涌出,從眼中,從口中,從每一次的呼吸中……
沐箏忍不住展露出璀璨的笑容,微微歪頭,對陸懷安說道——
“早安,陸先生,餘生請多指教……”
距離國內千里之外的多倫多,熙熙攘攘的商業酒會上,夏淳看着齊霽握上塔美的手,不由得露出得逞的微笑。
就在這時,她包裡的手機鈴聲響起。
夏淳接通電話,手機那頭的說的話讓她臉色驟然一變,她猛地站起身,根本無暇顧及到周圍名流貴族看她的目光……
完了,一切都完了!
陸懷安已經接走了沐箏,她的一切陰謀都已經敗露了!
夏淳想了想,拿出手機,飛快的打了一封辭職信,辭去了盛安總裁的職務。
沒有關係,夏淳攏了攏額角的碎髮,她是夏淳,無所畏懼的夏淳,
一行清淚從夏淳的眼角滑落,她擡手拭去,然後挺胸擡頭的走出了酒會……
(全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