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他媽要送他定情信物了!
齊霽被威廉這麼一說,瞬間沒有了拍到銀壺的興奮了。
剛纔全場都看到了他跟威廉一起競價爭奪這隻銀壺,他出了100萬加元拍下這隻銀壺,然後再轉送給威廉,這要是被其他人看在眼裡,到好像是他在跟威廉示好。
更可怕的是,現在的八卦小報記者腦洞一個個大過天,萬一要是懷疑自己跟威廉這個傢伙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就更倒黴了。
當會場主持人在臺上高聲宣佈那隻海盜的寶藏銀壺被他拍下,並交到他手裡的時候,齊霽完全將剛纔用銀壺羞辱威廉的打算偃旗息鼓了。
等等……
如果不是爲了羞辱這個傢伙,那他花一百萬加元拍下這個莫名其妙的銀壺做什麼?
齊霽後知後覺的用眼神掃過威廉,卻發現那個傢伙笑的像一隻得逞的狐狸。
齊霽終於發現,自己被威廉給耍了個徹底,他怒氣衝衝的剛要發作,卻看到威廉舒淇右手的食指,放在他自己的脣瓣上,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哼,他纔不會再上當呢,不會被這隻死狐狸牽着鼻子走。
可是,這個時候,臺上的主持人已經在宣佈下一件拍品了。
塔美站在後臺,心臟砰砰的跳着,她明明在秀場如魚得水,就算是萬人的大場面也不是沒有見識過,可是都沒有這次這樣緊張。
一面緊張,一面在心裡把夏淳和齊霽罵了個狗血淋頭,要不是他們兩個,自己也不會來參加這個莫名其妙的就會,更不會站在後臺,等着一會像一件商品一樣被拉到臺上展示。
可是無論塔美如何緊張,該來的還是回來。
只聽臺上的主持人高聲宣佈道:“下面一件拍品更是獨一無二,來自著名的時裝設計師塔美小姐,她捐出的便是今晚所穿着的長款禮服,下面,我們有請塔美小姐!”
塔美深吸一口氣,緩步走上了舞臺。
兩道燈光聚焦在塔美身上,讓她在衆目睽睽下無所遁形。
臺下密密麻麻坐滿了各界名流,可是塔美卻還是第一時間看到了齊霽。
沒辦法,誰讓齊霽的目光太過炙熱,緊盯着塔美的雙眸中簡直都要噴出兩道怒火。
塔美上臺後,齊霽便再也沒有了跟威廉較勁的功夫,他怒火沖沖的看着臺上的塔美,以及塔美身上那件暴露的禮服長裙。
“下面,我們有請塔美小姐介紹下身上這件禮服。”主持人將手中的麥克風遞到了塔美的手上。
畢竟這件拍品跟其他的不一樣,它是一件穿在捐贈人身上的衣服,衣服不像古董首飾有什麼歷史價值,所以主持人也沒有什麼可以介紹的,因此這種商品都是交給捐贈人自己介紹。
臺下的競拍者也不會因爲衣服本身而出價,都是看着捐贈人的面子而出價,能拍出多少全看捐贈人自己的身價了。
塔美深知這一點,她說到底也只是個設計師,不是什麼名流貴族,在這個場內說不上什麼面子不面子的,也是因爲這一點,她的確擔心根本沒有人出價,所以提前請求了威廉來競拍。
出價的不會很多,塔美心想,只要威廉出了價,這場拍賣最好能很快結束。
想到這裡,塔美手拿麥克風,她不打算用這個機會爲自己拉票,乾脆只是介紹了下這件衣服本身,這纔算是她的老本行。
“我身上這件禮服,是一件古希臘風格的長裙,古希臘服飾以優雅、飄逸見長,輕薄的紗質、緞質面料及雪紡能夠體現出希臘服裝所特有的垂順感……”
提起服裝的風格、面料,塔美找到了自信,總算從緊張的情緒中走了出來。
短暫的介紹後,主持人宣佈,拍賣正式開始。
“這件塔美小姐身穿的希臘長裙,底價是5000加元,現在請各位開始出價吧!”
臺下的名流們都有些意興闌珊,塔美是個知名的設計師,不算是什麼名流貴族,而且塔美現在是H&E的設計師,H&E的太子爺就坐在臺下,如果這個時候出價,會不會讓小心眼的齊少誤以爲他們是要挖角呢。
在場的名流各個都是人精,自然不會做這種既沒有好處,又可能得罪齊霽的事情。
拍賣場上出現了少見的沉默。
這讓會場的主持人有些尷尬,他的任務就是把控場內的氣氛,並儘量的擡高競拍品的價格,挑動競拍者競拍的熱情。
可是這件拍品是正在穿着的一件衣服,他就算是想要誇誇這件拍品,也不知道從哪一方面入手,難不成他要說塔美的身材多麼好,穿上這條裙子多麼性感嗎?
那樣不是在羞辱臺上的這位捐贈者嗎?
齊霽對這種場面顯然是喜聞樂見的,他的後背靠在椅子背上,露出一貫嘲諷的笑容來。
怎麼樣,塔美這個蠢女人看清現實了吧,當衆站在臺上卻根本沒有人肯出價,自取其辱,當初要是肯聽他的話,哪會落到這種境地?
競拍畢竟是有流程的,總不能長久的沉默,主持人硬着頭皮笑着問道:“目前這件希臘長裙的底價是5000加元,哪位想要競拍的來賓可以出價了,如果始終沒有人出價,這件長裙將流拍。”
塔美頓時窘迫起來,她將目光落到威廉的身上,用求救的眼神示意着威廉出價。
齊霽正好坐在威廉的身旁,他看到塔美的求救眼神,便誤以爲是塔美在向他示弱。頓時感覺通體舒暢,連被威廉氣出的一肚子火氣都消弭無蹤了。
這纔對嗎,塔美這個女人終於開竅了,那些人表現的再禮貌,骨子裡也是追求利益的商人,沒有好處的事情沒有人肯做的。
到頭來還不是要他出手來解救這個笨女人。
齊霽不由得展露出微笑來,他抓緊手中的手牌,準備舉起,來解救塔美。
可是還沒等他的牌子舉起。
右側傳來一個惹怒他一整晚的聲音:“100萬加元!”
“一、一百萬加元!”臺上的支持人都準備要宣佈這件拍品流拍了,卻萬萬沒想到事情還有這樣的巨大轉折。
主持人甚至都在懷疑臺下出價的這位鑽石商大概是寫錯了出價,可能是多寫了一個,不,應該是多寫了兩個零。
主持人確認道:“威廉先生,這件長裙的底價是5000加元,您確認您現在的出價是一百萬加元嗎?”
“當然,”威廉微微頷首示意主持人,他的出價沒有問題,“塔美小姐身上的禮服是無價的,我卻只是個貧窮的鑽石商,只能出得起寒酸的價格,希望塔美小姐不要介意我的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