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脂率是什麼?Zoey一頭黑人問號。
“簡單來說,體脂率就是仁體內脂肪重量在仁體總體重中所佔的比例,仁體內脂肪重量計算公式是:(腰圍×0.74)-(體重×0.082+34.89),這個數除以你的體重就是體脂率了。”塔美給zoey科普道。
“一般女性的體脂率在25%-28%,但是這是一般人,而模特的體脂率需要控制在17%-19%,因爲體脂率在這個數值區間內的身材是最完美的,肌肉輪廓最好看,太低則肌肉比重大,顯得過於壯實;太高則脂肪囤積太多,顯得肥胖。”
“那這不就是減肥嗎?”zoey看到塔美計算出她目前的體脂率,是22%,感覺跟19%相差也不算多啊,“這個沒有問題的,我少吃幾頓就瘦下來了。”
“圖樣圖森破,”塔美用一種見多了的過來人目光看了自信滿滿的zoey一眼,“沒有那麼簡單的,總之你接下來三個月要完全聽從健身教練跟營養師的話。”
“好啊,沒問題,這個你放心。”
Zoey這個時候還沒有意識到,這時候她輕易一句話就答應下來的事情,到底是一場什麼樣的噩夢。
接下來,塔美又安排zoey做了三組站立訓練,才放她去nert上班。
“噹噹……”
才送走Zoey,門口傳來兩聲叩擊門的聲音,塔美擡起頭,就看到她最不願意見的一張面孔——齊霽。
只見齊霽一身墨綠色的西裝,從領口整齊繫好的鈕釦到一絲不亂的劉海都散發着貴族的氣息,站在門口逆着光就像是蒞臨的王子。
“爲了提升你糟糕的設計品位,我幫你訂了今晚藝術展的門票,晚上七點我在公司門口等你。”當王子殿下一開口,一切幻想都被幻滅。
“我今天要加班給zoey做特訓。”塔美對自己的時間安排是很緊密的,大秀前所有的行程都已經敲定,不容打亂,“而且明天盛安的夏總要過來談合作的事情,齊總,你的資料準備好了嗎?”
“盛安要跟我合作,我爲什麼要準備資料,難道不應該是他們準備好一切嗎。”齊霽因爲塔美的拒絕而面露不悅,“還有,你要爲了那個拇指姑娘,拒絕我的邀請嗎?”
“是的,我就是在拒絕你,還有,不要再侮辱我的模特了。”塔美對齊霽的毒舌討厭極了,“你就不能學會怎麼尊重別人嗎。”
“她有什麼值得我尊重的。”齊霽不屑的說道,“你確定不接受我的邀請嗎,是煙雨江南的主題藝術展哦。”
煙雨江南主題藝術展?
塔美感覺自己大概是聽錯了,要不就是齊霽記錯了,“那不是上個月在巴黎開的嗎,已經結束了啊。”
因爲塔美本次大秀的主題是中郭風,南唐後主李煜的夜染天水碧,跟煙雨江南的藝術展的主題有很大的契合,而且這個煙雨江南的藝術展的主設計師也是塔美非常喜歡的藝術大師。
塔美對這個藝術展一直很關注,如果去了肯定能收穫不少靈感。
只可惜上個月的時候塔美正在因爲選模特的事情焦頭爛額,藝術展的地點又是在巴黎,她實在抽不出來時間飛到巴黎參觀。
“結束了又怎樣,”齊霽漫不經心的說道,“只要我想看,讓他們再開就是了。”
塔美卻深知,這件事並不像齊霽表現出來的這麼簡單,她辦一場大秀要注意的地方太多了,爲了讓設計作品得到最完美的展示,從場地佈置到燈光配合、時間流程安排,每一項都馬虎不得。
讓一個嚴謹的設計師同意在完全陌生的地方重新辦一場展會,這背後付出的成本肯定不低。
齊霽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塔美沉寂多年的心,此刻撲通撲通的跳着。
她擡頭望向齊霽,只見纖長的睫毛鴉羽一般在眼瞼下投映出一片陰影,屬於混血的深邃輪廓讓他看起來如同漫畫裡走出來的王子。
“你怎麼知道我一直想看這場藝術展……”塔美有些期期艾艾的說道,她真正想問的是,他是不是一直都在關注她喜歡的事物,那她可不可以理解爲,他也一直在意她呢?
齊霽天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慌亂,但是很快被他隱藏好,粉紅色的薄脣習慣性的吐出刻薄的話語:“別做夢了,我怎麼會有空關注你的喜好,是我的母親要我務必帶這場品牌秀的設計師看這次的藝術展。”
“就連的我母親都在擔心,怕你搞砸了這次品牌秀,要通過這次藝術展提升一下你的審美,也許你通過這次參觀,能學到點皮毛,到時候也省的丟整個集團的臉。”
果然,她就知道齊霽纔沒有那麼好心。
塔美爲自己剛纔一廂情願的幻想狠狠在心裡唾棄自己,她明明早就知道齊霽是個刻薄毒舌,傲慢無禮的傢伙,爲什麼還是學不會抵禦他的美色攻擊。
“好的,我知道了……”塔美低落的回答道。“既然是董事長的意思,我會推掉其他安排,按時去藝術展的。”
齊霽剛纔的一番話不僅僅是打破了她粉紅色的幻想,還間接的透露給她一個消息,董事長,也就是齊霽的母親也在對她近期的設計不滿意了。
這個打擊對於塔美而言不可謂不大,身爲一個設計師,卻被質疑審美品位,這跟醫生被質疑醫術,廚師被質疑廚藝沒什麼兩樣。
不是這樣的……
齊霽看着塔美低垂的頭,身上籠罩的陰鬱陰影幾乎要實體化。
齊霽暴躁的恨不得捶牆,事情的真相纔不是這樣,明明就是他上個月看着塔美天天加班熬夜,爲了找不到合適的模特而煩惱。
那時候他看到了這場藝術展,感覺會激發塔美的設計靈感,早早就買了票,故意多次在塔美眼前顯擺。
可是直到藝術展結束,塔美都沒有開口跟他說請假去巴黎參觀藝術展,所以他也沒有機會把那一套不小心買錯了票,浪費可惜,既然她也要去,就勉爲其難跟她做個伴的話說出來。
好不容易看到塔美找到了模特,終於進入到設計階段,齊霽千方百計才讓那個藝術展的主辦方同意在多倫多再辦一場,並同意拿出單獨的時間,只接待他跟塔美兩個人。
可是這些話他對着塔美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會用打擊她的方式來邀請她。
這大概是個詛咒吧,齊霽想,就像他母親對他說的那樣,他永遠不配被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