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辭遠意外的挑高了眉梢,曾經他被那個所謂的死去主人的手下抓來之後,身體便一直被對方控制,於是才導致於這麼多年,他不得不爲他們做事,但還真沒想到,蘇西澤居然能將這種東西交了出來。
所以,這算是放他徹底自由了嗎?
忽然笑了笑,隨手將紙袋拿起扔到車前,許辭遠不急不緩的勾脣笑道,“忽然有點好奇,你跟那個死去的男人,到底是什麼關係?他怎麼會讓你這樣的男人,來取代他的位置?能說說看?”
“不過就是幾年前在黑-市打架,莫名其被他看中了而已。”蘇西澤漫不經心的隨口道。
許辭遠陰涼的笑了,“那一定是他做過最不該做的事情,人都已經死了,還讓人來幫他善後,老狐狸應該也有想過結局吧,怎麼樣,事情總歸是要落幕的。”
蘇西澤沒有回答他的話,緩緩閉上了眼睛,沉默了很久,他才說,“我想再見一個人。”
聽聞,許辭遠側頭,深深看了他一眼,爾後,又是一笑,“那個女人,現在在愛爾蘭。”
閉着眼睛,他沒什麼動靜,所有的情緒,都被隱藏在了那雙眼皮底下。
愛爾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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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冷鳶又被蘇瑾琛讓阿諾叫她去到他的房間,而房間內有平日裡都會過來的醫生。還有長悠夫人。
依舊是如常的檢查,醫生檢查完畢之後,站在前面對恭敬道,“蘇先生,請站起來試試看。”
蘇瑾琛眼眸微闔,雙手撐在輪椅兩側,冷鳶看他要站起身,忙上前扶住他手臂,“我來扶你。”
這是習慣性的,因爲這些天,但凡蘇瑾琛有什麼事。都習慣叫她,而她自己也習慣了爲他做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也許也只有,纔不會顯得自己那麼廢物……
蘇瑾琛側頭看了她一眼,冷鳶的表情很平靜。隱隱之中還有點緊張,他脣角微微勾了勾,也沒拒絕她,大方的乾脆將手臂摟到她的肩膀上,撐着她,放下腿。一點一點的站起身。
長悠夫人將他們的行爲看在眼底,明明之前都是毫不在意的,此刻卻不知道爲何,眼神有點情不自禁的暗淡下去,一抹無光的暗淡,悄然爬上她的臉。
在衆人的視線下,蘇瑾琛穩穩的站在地面上。腿部看起來,似乎已經沒有多大問題了。
醫生目光注視着他的腿。緩緩又朝他問,“還有沒有不舒服的感覺?”
在冷鳶的攙扶下,蘇瑾琛試着走了兩步,然後又倏然頓住身形,身體微微緊繃了會。
由於冷鳶扶着他,能感覺得到他有點緊繃的感覺,緊張的倏然看向他,“怎麼樣?是不是還很不方便?”
連醫生跟長悠夫人也緊張的凝視向他,阿諾站在一側,也無不嚴肅。
沉默須臾,蘇瑾琛掃視了他們一眼,最終目光定在冷鳶的臉上,殷紅脣角微勾,“已經沒事了。”
“真的?”她已經有過他獨自強忍的經歷,這種時刻對他的話十分懷疑。
蘇瑾琛大掌不自覺的寵溺揉揉她的腦袋,只給她兩個字,“放心。”
醫生也露出了淺笑的臉,“看來是恢復得不錯,以後再多注意一點就沒什麼問題了。”
說完,他又側頭看向長悠夫人,“夫人,既然蘇先生已經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
“好,我讓人送你回去。”視線從蘇瑾琛的身上收回來,長悠夫人扭頭道。
醫生朝他們微微恭敬的頷首一下,很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