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這個舉動,外面站着的幾人驚訝了住,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
蘇薔深深吸了口氣,雙手憤恨的握到一起,站着深坑邊,她怒聲質問,“西澤,你這是做什麼?”
蘇西澤沉聲,不加思索,“帶她走。”
蘇薔冷冷吸氣,胸口劇烈起伏,怒聲鄭重道,“我在爲飛飛報仇!”
手中的動作一頓,他緩緩擡頭,陌生的眼睨着她,逐字逐句,“飛飛的事情,到底是誰做的?”
“……”
身子震了三了震,臉上神情一僵,蘇薔不可思議的與他對視着,美麗的雙瞳,遍佈着錯愕。
他難道……早就知道了?
收回生疏的視線,蘇西澤並不打算多說什麼,繼續低頭,快速將冷鳶臉上的泥土用手刨開。
冷鳶能感覺得到,有一雙手在刨開泥土,她隱隱約約,也能聽到他們對話的聲音,這一刻心情有的,卻不是慶幸,也不是高興,而是自嘲。
爲什麼又是沒死呢?
而且諷刺的是,來的人,居然是蘇西澤……
終於,她的臉漸漸顯露出來,呈現到他的面前,她呼吸到了新鮮空氣,不似方纔那般悶得難以喘息。
睨着她打開的雙眼,蘇西澤眼中先是有了一絲欣喜,逐漸,卻又掠過一抹沉痛,抿了緊脣,不說一句話,轉而又去刨開她身上的泥土。
冷鳶也沒有說話,任由着他的動作,本應該是思緒萬千的心情,此時卻是平靜得詭異,或許早就不知道,現在還能有怎樣的心情。
很快,身上的泥土完全被推開,他快速解開她身上的繩子,將她從地上扶起來,拍掉她身上的泥土。
然後,在蘇薔僵硬而驚恐的視線下,蘇西澤把冷鳶從深坑裡帶到上方的地面上。
看他們轉身既走,蘇薔猛然上前一步,難以接受的吼道,“西澤,你不能帶走她!”
不能,他們不能就這樣走掉……
她好不容易把冷鳶弄成現在這個地步,終於到了最後該解決一切的時刻,他不能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把冷鳶帶走!
否則,做了這麼多,卻沒能在最後一刻解決掉所有,叫她怎麼甘心?
“姐。”蘇西澤停下,一手摟着孱弱不已,臉色蒼白又狼狽不堪的冷鳶,緩緩扭頭,深邃而充斥着複雜的眼看向蘇薔,他緩聲低沉,充滿了決絕性,“都到此,結束了。”
“……”
“我會帶她離開這個地方,從此以後,她都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接下來,你想做什麼,都隨你。”
疲憊而無力的冷鳶側頭看向他,眼中有一絲複雜,但更多的,是平靜。
她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可是,她卻沒力掙扎了,連像平日裡,那種譏嘲的笑,也提不上來,只是覺得累,很累……
蘇薔震驚的定在原地,心中滿是不甘,脣瓣動了動,“你要帶她……離開?”
蘇西澤沒有回答她,摟着冷鳶,回過頭,邁開了腳步。
他的沉默以對,無疑就是最好的回答。
“不!你不能帶她走!”望着他們離開的背影,蘇薔歇斯底里的控訴,身子顫抖不已,“西澤,你不能帶她走!不可以!!!”
他始終連頭也不回,對於她的控訴聲,置若罔聞。
冷鳶也抿緊了脣,眉頭皺在一起,卻不想說什麼,這一刻的心情,不知道到底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