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唯,你可以出去了。”獄警在門口不帶感情的叫道。
孔唯緩緩擡起頭時,面前多了一道桀驁挺拔的頎長身姿。
男人身姿高大偉岸,定定站在她面前,猶如一尊令人敬仰的塑像。
已經是冬天了,剛剛開始入的冬,空氣微冷,他穿着一件黑色大衣,大衣的質層透出尊貴之氣。
出現在面前的男人讓她神情恍惚,眯了眯黑白分明的眼睛,略帶沙啞的聲音問,“陸……陸喬南?”
男人英俊臉龐露出不快,劍眉擰起,忽的伸出大掌,直接將她從牀上撈起來,“讓你失望了,我不是他。”
不是陸喬南,就只能是顧北笙了。
她扯了扯嘴角,還沒有說什麼,他直接將她撈到懷裡,解開大衣釦子,把她冰涼的雙手放腰際間,讓她緊緊貼着他的胸口,攝取他身上的炙熱,試圖熔化她身上冰冷的溫度。
身體手心都傳來一股溫溫的熱度,孔唯下意識想抽回手,他卻抓着她不放,就這樣半抱半扯的帶着她出了監獄。
孔唯掙扎了一會,掙扎不開反而像是沒有力氣了般,也就懶得去掙扎,由着他了。
“顧先生,在這裡籤個字就可以離開了。”出到外面時,獄警拿出一個本子遞到他面前。
顧北笙沉了沉眸,接過,乾脆利落,橫飛色舞地簽下自己名字,隨後把本子遞給獄警,頭也不回的帶着懷裡的女人離開。
她的身上很冷,那冷得像是怎麼也捂不熱的身體跟小手讓他不悅的皺起眉頭。
到車邊,他打開車門把她放進副駕駛座上,然後繞到另一邊上車。
關上車門後,因爲是晚上,他打開了燈跟暖氣,發動車子前瞥了她一眼。
她安靜坐在副駕駛座,表情很平靜,平靜得沒有一絲情緒。
她臉色略爲有點白,但因爲暖氣的作用而慢慢恢復正常神色,如綢緞一般的長髮披散在她身後,幾縷髮絲垂在她耳畔邊。
剛想忍不住伸手捋起她耳邊的髮絲,他卻又頓住,最終還是選擇回頭,蹙着眉梢發動車子,離開警察局。
一路上,孔唯沒有開口說話,甚至都不問他是怎麼知道她出了事,是怎麼把她帶出來,又是爲什麼說要告她的人沒動靜。
她其實很清楚,顧北笙有那個本事可以擺平一切,只是,他擺平一切卻仍舊洗不掉她的污點,褪不掉她進過監獄的事實。
“你感覺怎麼樣?”終於,他低沉而磁性的嗓音緩緩響起,打破了死寂一般的沉靜。
“很好。”她平靜的微微輕啓脣瓣。
顧北笙一邊駕駛着車子,目光眺望前方,看似隨口問道,“餓不餓?”
“不餓。”她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她是如此安靜,安靜得異常詭異,淡淡的聲音聽不出她的情緒。
顧北笙眼角餘光掃了她一眼,終歸沒再多說一個字,抿着薄脣平穩的驅動車子。
而正在這時,放在車前的手機響了起。
他拿過來沒看一眼號碼就接聽,對方試探又緊張的聲音問道,“請問是顧先生嗎?”
“我是。”
“你好,這裡是XX醫院,您現在可否來一趟醫院?”
顧北笙擰起劍眉,“什麼事?”
對方緊張又急切的聲音說,“是沈涼音小姐自殺了,剛剛被人送到醫院,我們醫院血庫裡沒有存她那種血型的血,別家醫院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