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邱越民舒展下來的笑容,鄒總心裡鬆了口氣,但如果他要認爲這種笑容是代表着邱越民答應了自己那就大錯特錯了,因爲邱越民的笑是不會表達任何意義的。
果然,邱越民讓鄒總失望的說道:“酬金方面真的很誘人,但這次我真的沒法幫你。”
看着鄒總呆呆的樣子,邱越民端起酒杯,起身向鄒總敬過去,道:“鄒總,生意不成仁義在,何況你也是周董的朋友,這次不行還有次嘛!”
邱越民不答應,唐秘也沒辦法,在一旁乾巴巴的嘆氣,覺得非常遺憾。
出了酒店,這位着急的唐秘書實在憋不住了,略帶怒氣的問道:“越民,剛纔那麼好的生意你爲什麼不接?”
邱越民沒說話,唐秘又接着道:“他開口就出120萬,我們再擡點價就是130萬,一年130萬啊大哥。當然,以你現在的知名度價錢一定還有漲的,但你可以要求只籤半年啊!”
邱越民衝唐秘笑笑:“我怎麼感覺你像個人販子,而我就是你手下的活人似的?”
“我是爲你好,你自己不想要我才懶得浪費口水呢!”
邱越民拍了拍唐秘的後背,哄小女生似的說道:“和你鬧着玩的。”轉過身,邱越民若有所思的走了幾步,道:“如果我只在乎那些錢的話,我早就簽了……”
……
冒似郊區的青山綠林之外,環繞着潺潺河水,一塊不是很大的面積上整齊的屹立着一棟棟歐式風格的別墅。從高空俯視,就像是美國的鄉村小鎮。
靠河的那一排別墅中,從門前停着一輛黑色凌志的小別墅中傳出喧譁無比的叫嚷聲。
“沒出息的東西!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辦正事沒一件辦的成的!”西服男人氣沖沖的來回跺着步子,滿臉憤怒的朝坐在沙發上悠閒靠着的兒子罵道。
兒子沒有出聲,讓父親罵個痛快。
父親指了指兒子的坐姿,氣又打一處來,“你看看你,你看看你的樣子,像是我生出來的兒子嗎?坐沒坐相,站沒站相,我還指望你以後接替我公司的擔子,就你這個樣,能幹什麼事?”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應該再多生一個!”
二十年前,山雞出生後,母親又懷上了,雖說當時家裡的條件養倆個也沒問題,但母親特別喜歡山雞,想給他獨愛。於是,山雞從小便在金搖籃里長大,受慣了溺愛。用邱越民的話說,典型的富家子弟。
山雞心裡一樂,道:“現在生還來得及,爸爸你行的!”
“你給我閉嘴!你以爲我和你一樣,這些年你在學校,都練成金槍了吧!從小就知道亂花錢泡妞,玩女人,沒一件事是正型的!”
山雞嘴上沒說,但心裡暗想父親真厲害,連這個都清楚。
“你不是說邱越民和你是好朋友,兄弟嗎?狗屁!我看你就是嘴上快活!”父親的話終於罵道了重點。這場口水戰的導火線,還是因爲邱越民代言的事。
山雞一下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喝道:“我說的是真的!他真是我兄弟!”
“哼!”父親冷冷一笑,道:“兄弟!什麼兄弟!好……就算你們以前是兄弟,現在呢?現在他把你當兄弟了嗎?你不是說他答應過你有了點名氣後就會幫助你做代言嗎?結果呢?”
父親的說話到山雞的軟肋上,回來的路上,山雞也一直在想,邱越民是不是開始變了。
“單基,做人不能那麼單純,當初邱越民窮迫的時候,他當然需要你這個能幫助他的兄弟。現在他不需要你了,完全能把你踢開了。利益,永遠是在人之上的。”
“狗屁!”山雞紅通通的鼓着雙眼,前所未有的怒視的父親,喝道:“邱越民不是那種人!”
父親從未見山雞發過這樣大的火,也不和他叫真,冷笑着坐了下來,“行,行,你就傻傻的相信他吧!真鬧不明白,我怎麼會有你這樣一個笨蛋兒子。”
見山雞還在那發愣,父親站起身,搖着頭向門口走去,“算了,靠你是靠不住的,我再去想其他辦法吧。”
父親踏出幾步後,山雞的電話響了起來,父親回頭與山雞對視一眼,又搖着頭嘆氣道:“狐朋狗友又來邀了……”
山雞沒有理會父親,接通電話喂道,聲音有些憤怒。
電話那頭的人感覺有些莫名其妙,道:“山雞,我現在忙完了,你開始說的那個代言的事我們什麼時候談?”
山雞什麼都沒說,而是沉默了三十秒,就在電話那頭的人以爲出故障了準備將電話掛掉時,山雞對着手機大喊道:“邱越民!”
這一喊,把屋門口的父親給震住了。
山雞父親做東,立馬飛來上海在市裡比較豪華的酒店弄了桌小晚宴,加上公司的副總,一共也就五人,和上次鄒總時一樣。
來到酒店後,看着跟在身後的倆個保鏢,邱越民覺得有一種談判的感覺。
一路上談下來非常順利,邱越民在價錢上沒有擡一分,單總公司是經營健身器械,唐秘見產品不會損害到邱越民的形象,便也沒有多說什麼。再說,單總也沒有因爲兒子的關係和邱越民壓價,代言費開口就出到每年100萬,就邱越民現在的身價而言,算高了。
談完後,山雞抓住邱越民不讓他離開,非要抓住他好好喝一頓。
邱越民問唐秘還有沒有什麼安排,可唐秘說下午就要坐飛機趕去成都的新專輯宣傳歌友會。山雞也不好再阻攔,只好放了邱越民。不過在離開的一剎那,山雞還是非常感激的說道:“越民,謝謝你!”
邱越民摸了摸山雞的腦袋,覺得他可愛的像個孩子。
連續兩個星期下來,邱越民基本上沒有自由活動過,就連私人電話也沒怎麼打,不過他沒打,別人打過來倒是不少。爸爸、舅舅等親戚,秦嵐、劉振勇、秦天等朋友都紛紛祝賀。邱越民倒也不是忙別的,主要就是專輯的宣傳,參加了七個城市的歌友會,基本不到兩天就要換一個地方,邱越民覺得,這兩個星期行駛的路程比以前二十年總的行程還要多。
朋友們都還混的可以,秦嵐不用說,正值當紅的她也是忙的不可開交;秦天在部隊很受領導重視,本來要轉業,可領導扯着拉着不讓,秦天和邱越民說,他只好“勉爲其難”再到部隊待會;至於劉振勇是讓邱越民比較擔心的,不過他倒沒出什麼大事,只是聽說他和王健偉的那個片子出了點小問題,正式開拍後又停了下來,電話裡,劉振勇也沒細說,邱越民便叫他平時多注意安全,保重身體之類的話。同時劉振勇也提議道,選一個大家都不是很忙的時間,在一起聚一聚,邱越民覺得這個提議好,便記在心裡準備找好時間安排。
八個城市的新專輯歌友宣傳會只有最後一站了,那就是邱越民從家鄉出來的第一站,長沙。邱越民和唐秘商量過了,長沙的歌友會完了之後,立馬回去常德,回家看一看,看一看爸爸,尤其是看看外婆。
想到外婆,邱越民總是很傷感,在監獄裡蹲了三年,沒有見外婆一面,出來後,也沒有多多的照顧外婆。這次一定要利用去長沙的機會,好好孝敬孝敬外婆,要不然,真不知道下次回去又是什麼時候。
邱越民忙的同時,他的幾個戰友也沒有閒着,似乎安排好了邱越民,周董便開始培養這四人了。捷威的五虎將,一個也不能閒着。
下了飛機,踏在長沙的土地上,邱越民感受到一股親切。他想,如果是回到了常德,那肯定是更加的親切吧!
走出機場,邱越民便看見葉涵正在車裡等着他。邱越民與唐秘跟在倆個保鏢後面,和葉涵笑了打了個招呼,向他走去。
隨着邱越民的笑容落幕,他那大墨鏡下的臉立馬被另一個出口的人羣發現,一陣陣喊着邱越民的尖叫聲響起。等到邱越民想躲避時,才發現自己已被四面八方的記者和歌迷包圍了,而葉涵的身影連同他的轎車,早已被人海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