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將自己的想法跟徐長青合謀合謀後,彼此都覺得有戲,又跟顧子辰商量了一下,顧子辰想了想之後,便讓她放開了做。
像徐長青這樣的大師傅,除了給客人量身訂做合適的衣裳之外,基本上也就是畫圖,裁片,選花色跟搭配,最後就直接交給下面的人去做了,一般還不需要他親自動手做一件衣服,否則每個大戶人家的太太夫人小姐都要他親自操刀,那還不得累成狗?
於是安玉現在享受的也是這樣的待遇,她在徐長青的指導下,學會了用古代人量身的方法,掌握了準確尺寸之間的落差,便開始練手,將徐擦去昨天平鋪好的布料做了簡單的裁片,卻沒有得到徐長青的認同,他又教了她如何用布料不會浪費,又如何將碎布廢物利用後,她才汗顏,現代的設備好,基本上裁片這些一個裁牀什麼的就行了,這到了古代得自己動手的時候,這布料用起來真的會浪費太多。
安玉覺得自己在徐長青的幫助下,真的是漲了不少的知識,也明白有專業理論跟實際操作經驗,那完全不能混爲一談的。
安玉在鋪子裡忙得不亦樂乎,胡隸則在午時初和劉吞吞等人碰頭,他先將他們幾人帶到龍門客棧預備好的幾間廂房各自安頓下來,紅袖着急想要見安玉,胡隸卻是讓她不要着急。
“爲什麼?老大肯定想我們了!”
“我都沒告訴她你來了。”
紅袖當即揚着小臉,不滿道:“爲什麼?”
胡隸笑了笑,紅袖也不過才十三歲,她從小就在老虎寨長大,比安玉小了那麼幾歲,嚴格算起來,她和安玉算得上是從小一起長大,只不過此安玉非彼安玉!
“想給她一個驚喜唄,我先和吞吞他們談點事情,你去收拾收拾,先在客棧住下,等機會成熟了,再安排你住進顧家,照顧安玉。”
聞言,劉吞吞頓時露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看着胡隸問道:“辦完事兒老大不跟我們一起回寨子嗎?”
“當然得回!”
胡隸清楚地看到,劉吞吞和龐榭兩人的臉上,同時出現鬆了一口氣的神色,他接着說道:“不過是回去跟我結拜的,結拜完了她估計還得回來昌都城。”
“爲何?”
這話是紅袖問的,其實她比誰都好奇,爲什麼要安排她去顧家照顧老大?
一開始胡隸在信中要劉吞吞他們帶上紅袖的時候,她就已經覺得奇怪了,她一個姑娘家,根本就不能幫上什麼忙。
“安玉今年多大了?”
“十七。”
“老大下個月不是就滿十八了嗎?”
胡隸笑得一臉坦然,紅袖是個姑娘家,心思比較細膩,當即就明白了胡隸的話,小心地試探道:“難道,二當家您的意思是說,老大該嫁人了?”
衆人見胡隸淡然點頭,都替安玉高興,可是下一刻,他們三個又同時耷拉着臉,不解地看向胡隸,龐榭人比較老實,沒有劉吞吞和紅袖那麼多彎彎腸子,當即就憋不住話,“可是老大不是跟二當家你是一對兒嗎?”
胡隸還是笑着,不過也伸手在龐榭的腦袋上拍了一下,龐榭不痛不癢地連閃都沒閃,還老實巴交地說了一句“沒有老大打得痛”,惹得劉吞吞禁不住叫他傻子!紅袖則捂着嘴笑。
“我若是跟安玉是一對兒,我會讓吞吞把顧子辰脫光了丟到她牀上去?”
“對哦,二當家你那時候還特別吩咐讓我把老大也脫光。”
說到這裡,紅袖又禁不住臉紅了起來,她給安玉脫了衣服弄牀上去的時候,還不小心瞄到了顧子辰*的手臂,雖然平日裡在老虎寨也沒少見這些大老爺們兒甩胳膊光膀子什麼的,可是,那還是她第一次見着一個陌生男子裸露肌膚,那人還長得那麼好看。
沒有理會面前這三個人的心思,胡隸繼續說道:“我跟安玉不是你們想的那麼回事兒,我要真喜歡她,我還不至於大方到讓她跟別的男人睡一起。”
劉吞吞適時地點評:“那不是大方,那根本就不是男人能做的事兒。”
龐榭聞言,也跟着點頭,紅袖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驚聲道:“老大要嫁給顧子辰?去顧家當少奶奶?”
胡隸見他們得知這個消息後,都興奮得不行,甚至還說出了“老大終於山雞變鳳凰了”這樣的話,他無奈地搖了搖頭,也懶得跟他們解釋,安玉去顧家的日子,並非是去當享清福的少奶奶,而是要去幹倒那幫子老孃們兒的。不過,這些跟他們說了也沒用,憑白多了幾個人爲她擔憂,他也就樂得讓他們幾個爲安玉瞎高興了。
紅袖去收拾東西去了,她帶了不少老虎寨的婦人們給安玉做的大餅子之類的,得拾綴拾綴晚上帶回去,對安玉來說,那都是家鄉味兒,比顧府的山珍海味還要來得香甜。
“吞吞,你們一路上勞累奔波,今日先做休息,明日我帶你去認識幾個人,龐榭你的任務就是學武。”
“學武?”
“沒錯,你空有一身蠻力還不行,學好武功後你身上的擔子可不輕。”
龐榭聞言,雖然還不能完全領會胡隸的安排是爲什麼,卻還是百分百的服從,而劉吞吞則是一臉好奇,將板凳端着朝胡隸身邊拱過去,閃亮着眼睛問他:“二當家,你帶我去認識的人都是些什麼人啊?”
見劉吞吞一副期待的樣子,胡隸依舊笑得以廉奸詐:“你放心,絕對不會是一些達官貴人。”
“啊?那是什麼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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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你就知道了。”
劉吞吞頓時跟那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胡隸動不動就喜歡賣弄關子,連龐榭都知道了他這次前來昌都的真正目的了,他卻還什麼都不知道,這好奇心越重,他就越心癢,胡隸見狀,便趁機教育:“吞吞你就是這點不好,你爲人聰明點子多,可是就是沉不住氣,並不是我喜歡賣關子,而是想磨練你處事不驚的習慣,什麼都擺在臉上,難成大事。”
劉吞吞看着胡隸那笑得還是分不清情緒的樣子,頓時明白自己跟他的差距到底在哪裡了,他忍不住狂點頭:“多謝二當家提點!”
“跟着你們大當家跑了大半年的土匪勾當,我在昌都也多多少少安插了一些人手,只不過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去處理好了才行,晚上我再去疏通疏通,等疏通好了,明天就帶你去跟他們接頭。”
說到這裡,他又好似壓力很大一樣地嘆了口氣,隨即用長輩一樣的語氣對面前這兩隻晚輩說道:“既然跟顧家搭上了親戚關係,以後咱們爲了安玉,也不好太猖狂地劫鏢,以後你們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暗地裡摸清楚顧家的底細,你們也知道安玉的性子,要是她在顧府受了委屈,這還得咱們這些孃家人替她出頭不是?”
吞吞龐榭齊齊點頭,兩人都不由得在心裡佩服二當家,也不由得替安玉感到欣慰,雖然他們不能結成連理,可是有胡隸這麼一個孃家人,她着實是幸運兒啊!
安玉在鋪子裡忙到午時一刻,前臺負責招呼客人的婉兒丫頭就前來找她,說門外有人找,安玉心說是胡隸,出門一看卻是個不認識的年輕小夥子,對方見安玉盈盈一笑走出來,還愣了愣神隨即才道明來意:“安姑娘,是胡公子差我過來跟您說一聲,讓您去瓊花樓跟他們會合。”
安玉從懷裡摸了錠碎銀,打發小夥子走了,她這才把胡隸怒罵了一頓:死狐狸,又改地方,媽蛋這瓊花樓在哪兒啊?
於是,她不得不回院子裡找顧子辰,顧子辰還以爲她是來跟自己道別的,沒等安玉說話他就率先說道:“你去跟他們好好聚聚,下午就不用來鋪子了。”
對他的體貼,安玉十分的受用,不過她的目的並不在此,當即走上前對他說道:“你下午有事嗎?”
“我就不過去了,你們自己人相聚,想必也不希望我這個外人打擾。”
安玉突然對他的體貼感到怨念了,敢不敢讓老孃說完你再插話?奶奶個胸的!
“我只是想問問你下午有沒有時間,送我去一下瓊花樓,狐狸把地方定在那裡,我哪裡知道瓊花樓在這麼地方。”
“呃,我讓人領你過去?”
安玉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其實正如顧子辰所說,找個人帶路就好了,幹嘛非得拉上他呢?難道,自己已經不希望跟他分開了?連半天都不想?
她對自己的想法感到無語,卻還是沒有放棄讓顧子辰跟自己一起過去的想法,當即看了看天:“已經不早了,你在鋪子裡反正也沒啥事,乾脆就一起過去吃個飯唄!”
“會不會不方便?”
安玉直接上前從他手裡接過茶杯放下,順手就拉着他就走出房門,氣沖沖地怒道:“讓你跟我走就跟我走唄,哪兒來這麼多廢話,磨磨唧唧跟個女人一樣!”
而她卻沒有注意到,顧子辰在她拉着自己轉身的那瞬間,脣角就揚起了一抹弧度,他又何嘗看不出來安玉是想自己陪同,不過是想激激她罷了,果然,這小女人還是這般的沒耐心,看來以後得好好調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