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理解,二夫人賞罰分明,如今繞了奴婢,奴婢已經感激不盡,哪裡還敢想贖身的事情呢?”小落的眼淚掉了下來。
“小落,莫哭,哭了就不漂亮了,我怎麼捨得你去廚房做燒火丫頭呢?”李蘭芝直起身子俯看她擡了擡眉毛“我知道你想離開我。那麼就隨了你的願吧,小落啊,我在府中給你物色了個好人,你嫁了過去之後,就不用再伺候我了,到時,他一高興,幫你贖了身,你就從下人榮升成半個主子,隨你的願出了鍾府去。再將你年邁雙親接到身邊伺候,盡享天倫,你看多好。”
小落雙眼含淚的擡起頭,眼神中充滿疑惑,李蘭芝口中所說的那個人,該會是誰呢?難道•••••
小落驚恐的眼神,臉色瞬間煞白:“二夫人•••••是要將奴婢嫁給誰?”
“當然是個下人了,你一個奴婢,可別以爲能嫁了主子,在這鐘府之中,出了相公一人,其他的可都是下人了。小落,你可別異想天開以爲是侍郎大人吧!”
隨後掩袖嬌笑看向不停搖着頭的小落道:“在府中的下人中,還有誰有這樣的能力呢,小落啊,你可是有福了,就是鍾管家啊!”
小落的腦袋瞬間如被雷擊中,呆滯了片刻,待她反應過來,便連連給李蘭芝磕頭,那砰砰的悶響在廂房之中迴盪。
“二夫人開恩那,奴婢知錯了,萬萬不可將奴婢嫁給鍾管家啊!二夫人你怎麼責罰奴婢,奴婢都毫無怨言,你打奴婢三十大板也行啊二夫人!就請二夫人開恩吧!饒了奴婢這次。奴婢一定能找出七夫人的不可告人的秘密,除去二夫人心中的煩惱!二夫人,你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吧!”
小落帶着崩潰的哭聲,苦苦哀求。
李蘭芝卻一臉平靜的模樣,完全無視小落的顫抖:“小落,你這是怎麼了,多好的事情啊,別人要求都求不到呢,
鍾管家雖然年紀大些,又是太監,但你想想,他還能活多久啊?他從宮裡出來就攢了很多錢財,在鍾府平日裡也收了夫人們很多好處,他雖說還是個下人,但這下人之中,有誰能比得了他呢?行了,小落,這事就這麼定了。我給你做主,前次,那鍾管家來蝶醉苑,特意提過很是喜歡你,我啊,正好成人之美,也解決了你的問題,一舉兩得的事情嘛!好了好了,就這樣吧,待千秋節過後,我就替你做主了,別哭了,哭成這樣多不好看那!行了,你先退下吧,我也累了。”李蘭芝嘆了口氣,起身摸着肚子慢悠悠的往榻上去了。指着頭閉幕眼神。不再理會小落。
小落突然停止了哭泣,木訥的站起來,走了出去。
李蘭芝睜開眼睛看這小落的背影,冷冷一笑。
如若不是這jian婢自作聰明,她也不會如此狼狽,想來那jian婢也是爲了自己才這麼費盡心機的替她賣命,如今她受到了如此的屈辱,那小落也定不能逃脫責罰。
人都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這本是人生定律。
於是李蘭芝從榻上站起來,扭着腰坐到了牀上,將憤怒轉給了小落,她躺下去閉上眼睛安心的睡去。
黑影穿過屋檐行走於房樑之上。因對地形不熟悉,黑衣人的方向並不明確,往幾個苑中降落,又輕巧的飛屋檐,他展開手中的書畫,那畫像中的女子額頭有一蝴蝶形的胎記,伶俐非常,帶着淺淺笑容端着蘭花指。杏眼之中透出幾分剛強,一副女中豪傑的模樣。而一張白紙上用娟秀的字體書寫着簡單的幾個字:十日之內,京醉樓竹磬閣等候。落款是:柴房故友。
這書與畫分開,可見書畫之人的爲了防備出紕漏而煞費苦心。
黑衣人淺淺一笑的搖搖頭,乍一看這書畫,倒是很像一個思慕別家娘子美貌的登徒浪子卓略的傳情信,再看那落款,柴房故友
。更引人遐想。
看來只有這畫中的姑娘才能知道這其中的真正玄妙所在。 шшш☢тTk дn☢¢ Ο
此人正是蘇落寒,而他要尋找的正是路桃枝。
剛纔劫持了一個家丁,問他這幾個苑之中分別住着什麼人?那家丁嚇得不輕,自是如實招來。
那人說出七夫人是在落香苑,卻不能明確的問他落香苑在何處,偌大的鐘府,找到落香苑也需要時間。
想來那家丁被他點了穴道,應該在一個時辰之後纔會甦醒,他只有一個時辰找到路桃枝,並將歐陽雪要與她見面的事情告知與她。
翹着腿閉目養神的崔清揚躺在侍衛監屋頂瓦片之上,手裡擺弄着他用桔梗做的蟋蟀,此時崔風揚蕩了上來,躺在他的旁邊。
崔清揚並未看他,將桔梗柄咬在口中,兩人雙手支在腦後,崔風揚同樣的一隻腳支起來,眯着眼睛,連表情都一模一樣。
“你在想什麼?”崔風揚淡淡的開口,對崔清揚的瞭解,讓崔風揚知道他有心事。
崔清揚清清淡淡的道“我覺得你和七夫人之間,似乎走的太近了。你如若是奪走了她的心,她的心怎麼給鍾子傑?她如若不愛鍾子傑,那豈能有心讓鍾子傑喜愛她?那你之前想靠她進入行書閣的計劃,就遙遙無期了。”
他的眼眸印着星光,完美堅毅的容顏似乎不帶情緒,繼續慵懶的說道:
“大哥,似乎你偏離了來鍾府的目的,竟然與人家的妾眉來眼去。讓我看着好生彆扭,如若你之前就對她感興趣,你就娶了她,我也不反對,可如今我們已在鍾府之中,她也成了鍾子傑的妾,不管她的身份是真是假,但她與鍾子傑的關係卻真真切切,大哥,你可要拿捏分寸那!”
崔風揚歪頭看向一旁依舊盯着天空崔清揚,那不溫不火的個xing與不羈美男子的外表下,是一顆細膩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