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們將路忠良擡到了蝶醉苑,將他安放在牀上。
“小翠姐姐,小的們也都是奉命行事。小的們真的不知道這位大叔是你爹。有罪莫怪,有罪莫怪。”便驚恐的退下了。
“這些狗仗人勢的傢伙,竟然打的如此狠。”崔鶯兒咬牙切齒的道,隨後便有些痛苦的揉了揉腰。
路桃枝眼泛淚花的看向趴在牀上的路忠良,又看向崔鶯兒一臉擔憂神色:“鶯兒,你沒事吧?”
崔鶯兒搖搖頭:“沒事,倒是路大叔,傷的如此重。要趕緊找郎中來才行。”
路桃枝感激的拉住崔鶯兒的手,突然欲跪下來。被崔鶯兒連忙扶住:“七夫人,你這是做什麼啊?”
“鶯兒,今天真的謝謝你了,如若不是你,我就中了李蘭芝的圈套,那我和我爹可能就要被她整死。也會連累很多人,想來我已經是騎虎難下,不能回頭了!鶯兒,今日的救命之恩,無以爲報,待你有需要我做的事情,只要我能辦到,絕對會效犬馬之勞的。”路桃枝哭的很傷心。
兩行熱淚流成河,很誠懇的許諾。
“這可是你說的,可要記住了哦!我現在還沒想好,你放心吧,這個恩,你總能有可報的一天。”崔鶯兒淺淺一笑,對路桃枝道。
隨後又眉頭深鎖嘆了口氣。
“想來你進鍾府之後,受了這麼多委屈,但依舊隱忍,實在難得。你也不必介懷這些,這都是我大哥吩咐我做的,如若有什麼危險,我必須挺身而出保你。再說,我已然把你當成好姐妹了。”
聽崔鶯兒這樣說,路桃枝哭的更厲
害了,她抿了抿嘴,再也找不出什麼話替代內心的感激之情。
崔鶯兒見路桃枝哭的如此傷心,也感同身受的掉下淚來。兩人抱在一起哭作一團。
此時,突然門被打開了。進來的人正是崔風揚與崔清揚。崔風揚直直的走進來,面色凝重的看了一眼哭成淚人的兩人。
“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我們太大意了。當初就應該派人護送路老爹出城。”
路桃枝此時看到崔風揚,她哭紅的眼睛中含着某種複雜的情愫。紅通通的鼻子吸了吸。內心突感委屈無力,很想靠在他的肩膀上尋找安慰。她不由自主的抓住他的衣角,突覺自己的行爲太魯莽。衣角在手指之中滑過。
這一舉動盡收崔清揚的眼底。他雙手環胸眉頭皺了皺。
崔風揚徑直走到牀邊查看路忠良。
此時,路忠良慢慢的甦醒過來,意識還不是很清醒,只是抓住崔風揚的手道:“桃枝,我們離開這裡,桃枝,我們去鄉下相依爲命,路家樓我們也不要了,爹錯了,都是爹的錯,爹不能丟你此受苦。”雖是意識不清,但以淚流滿面。
“爹!”路桃枝見路忠良如此,情緒失控的抱住他痛哭起來。
“大哥,這樣不行,路老爹意識還未完全清醒,說這麼危險的話,鍾子傑一定會聽說這件事前來蝶醉苑一探究竟,這樣定會引起鍾子傑的懷疑。”崔清揚站在崔風揚身後,俊眉深鎖道。
崔風揚思量片刻,點點頭:“清揚,你迅速命人擡擔架來,將路老爹送出府再作打算。”
隨後他拉起哭的很傷心的路
桃枝,扶住她的雙肩看向她的眼睛道:“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們會將他安排妥當,待他傷愈,再讓清揚親自送他回杭州。”他的聲音第一次對她這麼柔和,讓她陷在他深邃的眼眸之中,找到安全感。此刻在她心中,他的身影如此偉岸。
她擦了擦臉上的淚點點頭。隨後兩個兵丁進來,將路忠良擡了出去。
崔風揚看向一旁的崔鶯兒:“你沒事吧?”
崔鶯兒點點頭:“放心吧,大哥,我沒事。”
輕輕的拍了崔鶯兒的肩膀,並伸手摟了摟她的纖腰。這親暱的舉動,讓崔鶯兒不由的紅暈滿面。
崔風揚再次看看兩人與崔清揚一前一後的走了出去。
突然崔清揚回頭看了看這兩個伸長脖子看向門口的女子,不由的搖了搖頭。一臉頭痛模樣。
落香苑中恢復的寧靜。
路桃枝深深的嘆了口氣,看向窗外浮動的樹影,心中感到黑暗又悲涼,到底這些紛爭,何時能結束。今日打了李蘭芝一巴掌,依照她的性格,勢必會激起新一輪的挑釁。
她感到有些累,卻又不能私自叫停,一旦開始,就沒結束的日子了。不知不覺她的那句座右銘也漸漸的無法振作她的內心,真是有些累了。
微微的擡起頭,事到如今她絕不能再退縮,正面交鋒的日子已經來到。
希望歐陽雪那邊一切安好,那至少給她一個安慰。
在路桃枝身後站着的崔鶯兒看着她的背影,也深深的嘆了口氣。
兩人一前一後的站在窗櫺前,陽光照進來,拖出常常的黑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