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們以現在的鍊鐵來說,它本身是一個基礎的產業,向下承接着採礦與運輸,向上就是各類機械製造了。當突破一層時,即可以向上一層發展。不過反過來說,要是這一層一直停滯不前,那麼更上一層永遠也達不到。”
劉一凡覺得僅僅憑口述還不太好理解,於是他又拿出紙筆畫成圖,詳細的向對方介紹了什麼叫做科技樹。別看這個東西在現代就是電子遊戲當中的一個設定部分,但是在那個時代,這種概念還沒有存在,至少還相當模糊。
在這一過程當中,劉一凡還提出了工業體系等概念。這讓姜博士相當的吃驚,這些東西也許說起來很簡單,以前也有一些人有類似想法。但是如此係統的總結歸納起來,姜博士還是從來沒有見過。他不由得連連稱讚不已,“太好了,我真的沒有想到你的想法這麼好,看來我早就應當來了。”
聊了一會兒,姜博士把劉一凡說的理解透徹以後,他又提出了一個問題,“既然你現在已經開始建了一個鍊鐵廠,那麼你給它是一個什麼樣的定位呢?”
劉一凡說道:“說到底,它只是一個微縮的現代化鋼鐵企業,而且只是第一部分。如果順利的話,以後還會研究進一步的產業升級,比如高爐煤氣的回收,煉焦的副產品加工等等。”
姜博士想了一下,又說道:“那麼我們是否可以考慮一下,以這個企業爲基礎進行大規模的擴建。我看來高爐設計還是有些保守,還有很多潛力可挖。要是經過改進之後,我看日產量可以提高到3噸以上。然後還可以在其他地方再建立幾個鍊鐵廠,這樣鋼鐵產量可以逐步提高。還可以研究鍊鋼,最終可以開創一個鋼鐵工業體系了。”
“一家鍊鐵廠只能算是起點,接下來,還需要發展其他工廠,最終才能形成體系!”
“你的想法確實好,尤其是煉焦副產品的加工,這可能是帶來很多產品的生產。如果煤焦油可以進行深加工的話,我們可以獲得很多東西啊!”
劉一凡沒有想到這個姜博士也是有兩下子的,這麼快就會舉一反三了。於是他接着又說道:“我確實有這樣的想法,但是目前條件有限,這個過程會相當難。所以我在第一年的目標,只要是能夠完成鍊鐵廠的建設工作就算達成了,至於其他幾個項目還需要再等一等。”
“你的想法相當不錯,比我們考慮的要周全,也許你應該指導我們的建設工作了。”姜博士高興的建議道。
“這個好像不太好吧?我只是一個商人,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不想管別人的事情。”劉一凡爲難的推辭道。其實他的身份相當特別,多重地位不是隨便就可以變更位置的,如今的地位更多是一種掩護而已。如果答應姜博士的要求,讓自己再獲得一個官方身份,甚至成爲一名幹部,很明顯這在目前條件下是不合適的。
姜博士不明白了,這人懂這麼多,怎麼還推辭啊!就說道:“你是一個人才呀,許多主意確實給我們很多的幫助,不能從事更多的工作實在太可惜了。”
劉一凡還不知道自己的半斤八兩,他也就是動動嘴皮子,要是動真格的,就完了。最後費了很大勁才把姜博士這個想法打消。總的來說今天兩人還是相談甚歡,提到了許多東西。這讓姜博士打開了工作的思路,很是受益匪淺,都不想走了。直到很晚,才讓不耐煩的劉一凡送出門去,還意猶未盡的和劉一凡說他還會來請教的,劉一凡敷衍的連連點頭,心說只要你走,怎麼都行。
對於這件事劉一凡沒有當回事,因爲他還想着過年的事呢。今年他還是決定去王奶奶那過年,一是王奶奶家人少,他想回去陪陪老人家。二是隨便再看看王鐵蛋把上回說的事兒,辦的怎麼樣了?三是也想借着過年的機會給自己放幾天假。想着明天一早要早點出發,回到王家過年去了。劉一凡又去找了一回王舅舅,告訴他要回去過年,也問他們家怎麼時候回去。王舅舅說這邊還有事,讓他先走,過幾天他也就回去了。
第二天,告別了王舅舅一家,坐上他溫暖的馬車上,又把要給王奶奶送的東西,放了上去。如今這輛閒置的馬車也被利用上了,已經相當於公務車性質,尤其是上次郭繼先等人出事後,因公用車的事情不能再隨便選了,於是王舅舅做主,把這輛車弄成大家的公務用車,需要時打個招呼就可以調來接送人員。
馬車伕看劉一凡坐好,又對王舅舅點了下頭,喊了一句:“劉老闆,你坐好了,我們要走了。”
劉一凡答應了一句:“好的。”
車伕聽人坐好了,嘴裡喊道:“駕。。。。。”
隨着車伕清脆的聲音,拉車的黑色駿馬邁着優雅的小方步,馬車動了起來,劉一凡最後一次和王舅舅他們揮了揮手,就把簾子放下了。穩穩地坐在車裡,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馬車慢慢的走了,駛過街巷,馬蹄穩穩的踏着地,不時的從鼻中打出一個響啼,噴出一口白氣,發出一聲嘶鳴。
出了城門,劉一凡讓車伕慢點走,路上可滑着呢。有了上一回郭繼先他們的教訓,這次還是慢慢走好。
車伕連忙點頭,這個車伕是王舅舅特意給劉一凡找的,他的家也在王家村,這次送劉一凡回家也算公私兼顧,不但可以順路回家,而且過完年他們還可以一起回來。
一路無話,劉一凡他們下午三點到了王家村。不過劉一凡並沒有直接去王奶奶家,而是讓車伕先去告訴王奶奶一聲,再把東西放下,然後他自己過一會兒就能回去。劉一凡則在村口下了車,他是想走一走,看一看王家村有沒有什麼變化,怎麼說他也好長時間沒有回來了。
走了一會兒,劉一凡覺得這裡真的變樣子了。以前的一個小村子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大村子,人口已經增加了好幾倍。原來街上人很少,現在走在哪,都能看到人。就是在天寒地凍的時候,外面也是人頭攢動。大家一個個的都很忙碌,一點兒沒有農閒的樣子。劉一凡知道,這是要過年了,家家戶戶都在忙着過年的事呢!
現在的王家村從收入到生產,無不在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人們的面貌也相應的變好了,原來一個個面黃肌瘦的。辛苦一年下來,也是飢一頓飽一頓的。就算是過年,家家也不一定能吃上好的。這從劉一凡剛來的那年他就能看出來,這個村子大部分的人都在飢寒交迫當中掙扎着,要不是這樣,他也不能後來花那麼大力氣來發展王家村了。
因爲要過年了,王家村的人個個臉上都洋溢着喜氣洋洋的笑臉。有人遠遠的看着劉一凡來了。馬上開始大聲的喊道:“劉老闆來了,劉老闆來了,劉老闆來了。”
原本村子裡的人還都喊他一凡或者是小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就開始喊上劉老闆了。就算讓他們改,他們也不改,還說就應該這麼叫,後來劉一凡想了想就放棄了。反正就是一個稱呼,叫什麼都行,人家這麼叫也是尊重他,就不要太在意了。
經過這麼一喊,更多的人知道劉一凡回來了,這下子街上就更熱鬧起來了。人人都爭着跟他打招呼,恨不得上去跟他擁抱一下。就是因爲他,他們才過上好日子的。現在劉一凡成了村子裡的最受歡迎的人了,更有甚者,看到他就想往家裡拉,想讓他去家裡坐坐,吃頓飯,好感謝他出的這麼好的主意,讓他們發家致富。
村民們的熱情差點兒把劉一凡給嚇着了,大家看人拉不去,就開始七嘴八舌的,開始問他:“是不來過年的?”
“要在這待幾天?”大家都想知道他能待幾天,好計劃着那天請他吃飯。
劉一凡剛要說,又有人問道:“你最想吃什麼?喝什麼?”接着又有人不甘落後的問道:“是愛吃肉?還是素一點的?”
這些人簡直讓劉一凡無語到家了,這都什麼和什麼啊?最後劉一凡只能婉言謝絕了大家的盛情邀請。推說要快點去王奶奶家了,要不王奶奶要着急了,這才從熱情的村民中逃了出來。這真是太熱情了,他都有點吃不消了,但是劉一凡也知道是這些人都是好意。
劉一凡好不容易從熱情的村民中逃了出來,馬上決定不再繼續逛了,要直接去王奶奶家。王奶奶早早就得到了信,就在大門口等着了。劉一凡回來了,她也很高興。因爲她一年到頭就是盼這些人回來,今年過年她還害怕劉一凡不回來了,沒有想到人就無聲無息的回來了。
這讓王奶奶高興不少,因爲到現在自己的兒子也沒有說回來不回來。這個兒子,她也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了,哪次來也是匆匆忙忙的。她問了,就說工作忙,讓她安心,這樣怎麼能讓她安心?但沒有辦法,兒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也說不動了,只能盼着他能多多回家就行了。
王奶奶還在想着這事,劉一凡就過來了。遠遠的就看到王奶奶開着大門,站在外面等着他。他馬上快步走了上去,挽住王奶奶的胳膊說道:”奶奶,外面這麼冷,你出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