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雅楠回到辦公室,看到一辦公室的同事都因爲這件事,各個都垂頭喪氣的。她覺得這樣不行,就拍了一下手,讓這些人都注意自己。黃雅楠看到大家都看向自己了,就嚴肅地說:“大家不要爲了一時的失敗而氣餒,我們要振作起來,我們要堅信一定會把李晶晶抓住的。”
衆人聽了黃雅楠的話,頓時精神一振,心裡都想:對啊!就算他們在這頹廢也沒有用。還是打起精神來,看看有什麼辦法,早日抓到人才是正事。
黃雅楠看到大家都把她的話聽進去了,感到很是欣慰:“好,大家都去忙吧。”
大家都開始把之前的資料又拿了起來,紛紛忙碌起來了。黃雅楠叫了小王和她一起提審黃雲天。
再說黃雲天,他這幾天過得很不好,人都憔悴了不少。他現在後悔了,當初不應該爲了貪圖一點小利益,就讓自己陷入這個麻煩的事裡,現在就算想脫身都沒有辦法了。
但黃雲天也是很精明的,因爲家裡的人不知道他是幹了什麼。所以他現在還是抱着一絲僥倖的心理企圖矇混過關。所以這幾天他一直在和黃雅楠他們周旋,並沒有給他們什麼有用的信息。他覺得自己的真實身份既然沒有暴露,那麼裝傻充愣沒準就能糊弄過去。
不過黃雲天還是有些擔心,雖然自己對這件事情很清楚,知道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但是家裡人可就不一定了。儘管這些事情一直在瞞着他們,但是誰知道在不經意間他們看到了些什麼?要是他們不小心說走了嘴可就不妙了。這時他不由得回想起在回來的路上,父親、母親還有家裡其他人都在問自己這是怎麼了?爲什麼這些人在追問他未婚妻的事?是不是這個女人有問題?
這時,黃雲天父親的一句話忽然點醒了他,“要是那個女人有問題,你可要把事情交代清楚,可不能把自己給牽扯進去。”
想到這,黃雲天原本還有些慌張的心,一下子平靜了下來,對啊!自己怎麼嚇傻了,這裡的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就算政府在神通廣大,也可不能查到他在國外幹了什麼。只要自己咬緊牙關,堅持說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幹什麼的?只是因爲看她長得好看就喜歡上了,然後才帶回家的。反正那個女人現在也跑了,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所以現在他就是一口咬定,自己當初是上了李晶晶這個女人的當,其實並不知道她是做什麼的,也沒有參與她的那些事情。
其實,黃雲天一開始被抓的時候,心裡還怕李晶晶也被抓住怎麼辦?結果沒想到那個女人早就自己跑了,連告訴自己一聲都沒有,這麼看來這個女人就是忘恩負義的傢伙。所以在他的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又一直在告訴他,乾脆把自己知道的東西都交代了。好讓這個女人也嘗一下他現在的處境。但是想到自己父親的話,他又把這個衝動壓了下去。他知道那樣固然李晶晶在劫難逃,但是自己也就徹底的完了。想象自己這麼些年來的努力,從一個鄉下的窮小子到四鄉八里聞名的留學生,哪一步是那麼容易的。要是自己交代了,這一切可就全完了。
所以,在這些矛盾心理的糾結中,黃雲天在這些天的審訊中什麼也沒有說,一直咬定自己是上當了。然後再加上他家裡人也是這個說法,一時也確實沒有讓政府的人抓住什麼把柄。然後負責審訊的人突然就不理他們了,只是把他們分別關押了起來。於是乎,黃雲天忽然有一種錯覺,這件事沒準就這麼過去了。
沒有想到,他剛高興沒多久,提審他的人就來了。這下子黃雲天的心又提了起來。往通往審訊室的路上,黃雲天的心不知道爲什麼跳的特別快,總有一種心神不寧的感覺。但他很快就把這種感覺壓了下來,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胡思亂想,還是看看那個女幹部,今天又出什麼招吧?
小王把黃雲天帶到審訊室,然後把門關上。這時,有一個人影忽然不經意間從附近閃過。這個人一直在注意這邊的情況。但是他也沒有敢多留,只是看了一眼轉身走了。他邊走邊想,今天一定要去一趟那個地方。但不能等人來,只要留下字條就行了。這段時間風聲太緊了,可不能讓自己暴露了。
再說李晶晶,她今天還是按照約定的時間來的破屋。她進到屋裡,就覺得有一個地方被人動過了。她馬上過去,把一個破瓦罐拿了起來,看到底下有一張紙條。她拿起來看了一下,原來是她要等着的人給她留下的。她看到上邊寫著寫着:黃雲天被捕,但到現在還沒有交代什麼。
看到這些,李晶晶稍微放下心來。其實她也知道黃雲天要是聰明,就不會交代着什麼。只要和她撇清關係,這纔是正確的選擇。
看了線人留給她的信息,李晶晶知道黃雲天做了正確的選擇。現在自己暫時是安全的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黃雲天交代了,自己也不怕。因爲這個人知道的東西太少了。自己之所以什麼也沒有讓他參與,就是防着萬一有這一天。看來當初自己這麼做簡直是有先見之明。
不過既然黃雲天什麼都沒有交代,這下就更好了。沒有想到,李晶晶接着看下面的話,不由得讓她臉色一沉。原來線人還寫了,因爲這段時間風聲太緊,他每次來只會留下紙條,不會和她見面了。李晶晶恨恨的想,這個人也是不堪大用。要不是真是現在發展人太難,就這種人,她一定不會用的。
但是鑑於現在的情況,沒有辦法,只能先這樣了。李晶晶把紙條燒了,轉身走了。她不能在這裡待時間太長,畢竟這個地方也不安全。李晶晶出來後,把自己頭上的布巾拉了拉,慢慢地往人多的地方走去。又走了一會兒,才消失在人羣裡。但她不知道,她剛放下心的黃雲天,馬上就要把她出賣了。
坐在審訊室裡的黃雲天,現在看着他面前的資料嚇出了一身的汗。他現在什麼不知道了,只能聽到自己的心在蹦蹦直跳。他現在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完了,這下真完了。剩下的他什麼也想不了,大腦已經不是他的了,只有一片空白,人整個的已經傻掉了。
黃雅楠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靜靜地坐在對面的桌子後面看着黃雲天。她在等黃雲天看完這些資料作何表態,是主動交代還是繼續負隅頑抗。小王看黃雲天半天沒有動,反而沉不住氣了,就問道:“黃組長,這怎麼辦?”
黃雅楠看了一眼眼前這個傻掉的人,對小王說:“我問,你在邊上記錄。”
“是。”
“黃雲天,這些資料你也看了,還有什麼想說的嗎?”黃雅楠厲聲的開口問道。
這一聲把黃雲天從震驚中拉了回來。他擡頭看了一眼黃雅楠,看對方正一臉嚴肅地看着自己。忙低下頭,在心裡想應對辦法。不管怎麼說,當初他也是在日本情報機關培訓過的。如何應對這種審問也算有過經驗。這時不能慌,一定不能慌,要是慌了,那就會露出破綻。
黃雲天迅速地調整好了心態,馬上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很委屈地說:“長官,你給我看這個是什麼意思?”
然後又像忽然明白似的,驚訝的說:“這是你們捏造出來的資料,想讓我認罪。你們這是濫用職權,我要告你們。”
小王看着對面黃雲天的表演都要樂了。心想這人能不能行了,這麼蹩腳的演技,還好意思演下去。當我們是瞎子嗎?那麼好騙嗎?
黃雅楠看小王停筆不記了,點了點桌子,示意讓他不要停下。小王馬上回過神。這時黃雅楠一拍桌子,厲聲喝道:“你不用在這演了,這些資料都是我們調查出來的,都是有真憑實據的。”
“證據也是你們說的,我怎麼知道不是你們憑空捏造出來的。”黃雲天小聲的反駁道。
黃雅楠一直盯着黃雲天,聽到了他小聲的反駁,馬上說道:“我們是不會捏造證據冤枉你的。其實這個證據是真是假,你心裡最清楚不過。你在日本的一舉一動,我不敢說了如指,起碼也是脈絡清楚。今天之所以給你看這個,主要就是想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接着,黃雅楠又示意小王把另外一份資料拿給黃雲天。黃雲天看了一眼,當時冷汗就下來了。要說剛纔的資料他還能狡辯一下。但這份資料一出,他就無話可說了。因爲這上面詳細的寫了他是從什麼時候加入日本情報機關的,那段時間幹了什麼一條條的都寫在上面,比自己記憶裡都詳細。
黃雲天難以置信的把這份資料拿了起來,看到最後連他的上級是誰,還有他收了多少好處上面都有。他是越看越害怕。偷偷擡頭看了一眼黃雅楠,看到對方就在那一直盯着自己。就明白今天這關自己是過不去了,他心裡千迴百轉,想着怎麼樣能讓自己得到最大的利益。畢竟他現在老底已經暴露了,說不說,其實都是一樣的。
但是,這怎麼說,說道可就大了。說起來,這件事自己算是罪有應得。但是家裡人可是無辜的。想來自己只有爭取一個好的結果,那就是自己肯定是完了,但是家裡人可以放出去。
想到這,黃雲天嘆了口氣:“唉。。。。。,其實你們猜錯了,有關這個女人的情況我知道的並不多。但是我知道一個信息,對你們肯定有用。但是要讓我說可以,你們必須放過我的家人。我的家人一點兒也不知道我的情況。我保證,只要放了他們,我馬上就告訴你這個消息,能讓你抓住李晶晶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