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點點如星,美人嚶嚶如啼,慕容棄再也不願忍耐,雙手猛地掐住君天遙的腰肢,將口中那尾靈活的小舌禁錮,隨着風浪起舞,化被動爲主動,十指恨恨地使着力,爲了不讓男子逃脫,更是因着方纔的想法,終於將半昏迷着的君天遙掐醒了過來。
對着睜開了眼,還有些搞不懂狀況的男子,慕容棄不見緊張,從容地笑了笑,帶着些別樣的險惡:“君君既然想用另一種更好的方式取暖,那麼恭敬不如從命!”
君天遙身上本來便沒有穿上衣服,倒是省了一道工序,慕容棄直接將人抱到了牀上,而兩個人相互糾纏的脣舌,終於依依不捨地分開,唾液自脣角滑落,滴落在君天遙鎖骨之上,點點瑩潤,誘|惑無邊。
君天遙徹底清醒了過來,這種情況若是還能夠睡着的話,便真的是死人了,慕容棄的脣已經湊到了他的胸口,一股電流自敏感處升起,不由打了個顫:“體力不錯!不過技術不怎麼樣!”
脣半啓着,將胸口太多承載不住的激|情吐出,君天遙卻嘴硬的刺激慕容棄。
“唔!”
君天遙的手鑊住男人頭頂的髮絲,一個使力,深深地陷入那片濃密。
慕容棄擡起頭,隨意地挑撥着被自己深深地印出了一個牙印的紅櫻,眼底的光莫測難辨:“你在玩火……”
君天遙只差着主動邀請他上自己了,慕容棄卻還是可以用絕強的自制力忍住,額頭,有汗水滴落,兩個人的目光相對,汗水自上方滴落到君天遙的脣邊,小巧的舌輕輕一舔,將屬於另一個男人的隱忍焦躁全部吞入腹中,被壓在牀上的男人,笑的惑人:“我很冷,所以,現在需要你出馬了!”
赤|裸|裸的邀請,趁着男子眉眼間的放|蕩,慕容棄勾脣輕笑,心底意外地多了些安寧,不是欲|望燃燒的熾烈,而是真正安心的寧靜:“君君,你真是個妖精!”
一隻手拿起牀頭的枕頭放在旁邊的位置,另一隻手臂使力,玉|體橫陳的男子被一個翻轉,便形成了趴臥了姿勢,這樣的姿勢,不言而喻代表了什麼,君天遙臉上暗自泛起了一抹紅,連帶着頸項,也微微泛着紅,自背後看去,豔色逼人,朦朧的羞澀,格外引人慾醉,慕容棄的喘息微微加重,一時間看的呆住了。
兩個人發展到現在的程度,正是他一直努力想要達到的自然而然,想要的君天遙心甘情願,想成功的一場馴服,勝利,便在眼前,他卻突然有些不忍破壞這最默契的一刻,最幸福的一刻,若是時間完全停留在這一刻,該有多麼的好。
溫柔地淺笑着,比起**,也許,慕容棄更想要的,只是君天遙的一個表態而矣,他在乎他。
“咳,你不會又臨陣退縮了吧?”
一聲輕咳,將慕容棄拉回了現實,君天遙有些費力地轉過了頭,橫眉怒目地瞅着他,顯然,到了這個時候,男人如果敢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吾渴汝甚久……”
慕容棄用這樣的一句話,安了君天遙的心,他的手在男子披散在背後的黑色髮絲間隨意地撫弄纏繞,而他修長高挺的身體,則是對着那曲線動人的身體,完全覆蓋了上去。
“說話文縐縐的……”
君天遙有些不滿地瞥過了頭,實則是有些不敢看接下來發生的佔|有,當私|密|處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時,他的牙齒悄悄地咬緊了,當男人真實地佔|有了他的那一刻,突然開口:“早上的事情,對不起!”
他的聲音很低很低,與其說是道歉,不如說是自言自語,偏偏,男人的耳朵很尖,這句聽起來不太有誠意的道歉,他聽入了耳中,聽入了心中。
作爲心情爽朗的報酬,身後男人撻|伐的動作先是一頓,下一瞬,君天遙的腰肢被緊緊地提起,某個位置與男人的欲|望更加緊密的接觸,而頻率,也宛若疾風暴雨一般激烈,喘息着,發出一聲聲不加掩飾的呻|吟,君天遙也不再掩飾自己的渴望,汗水,恣意地揮灑,浸溼了眼前的被褥。
香冷金猊,被翻紅浪,一夜的縱情盡興,代價不是沒有的,君天遙好容易恢復了下|身的知覺,還是好痛,喘息了一陣,艱難地從緊緊地摟住自己的男人懷中脫出快要被按壓窒息的自己,深深地吸了幾口清新的空氣,才又有了活過來的感覺,看着自從在一起之後,第一次比他晚起,甚至在他起身時,沒有警惕地醒來的男人,君天遙勾脣,眼中滿是愜意,果然,欲|望得到滿足的男人身心容易放鬆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男人的眉眼間還帶着昨夜的緘婘綺麗,有些疲憊,更多的卻是安寧,君天遙的手指,在慕容棄精緻的眉眼間徘徊:“其實你長得也不差嘛!”
若是去掉了那身冰冷的寒意,慕容棄的五官,絲毫不比他遜色,甚至說,他五官中的清雅悠然,眉目雋永,比起自己的豔麗奪人,精緻完美,還要更加的耐看。
手指移動,勾纏的慕容棄頸邊垂落的髮絲,柔柔的,很是順滑的手感,驀然間想起腦海中男人將自己的髮絲偷偷藏起來的影像,君天遙嗤笑一聲,眼珠子轉動,想到了什麼。
很久沒有睡得那麼香了,或者說,他從來沒有睡得如此的香甜過,一夜間,彷彿什麼都得到了,人生,再也沒有遺憾一般的暢快。
冬日的陽光透過窗櫺,點點碎金灑落在長長的睫毛之上,甚至穿過了睫毛的覆蓋,一絲絲明亮,自眼睛的縫隙間悠然跳躍。
不想要起身離開美夢,頭皮卻是一陣又一陣地揪緊,不太痛,卻極其擾人清夢。
慕容棄有些不情願地動了動眼皮,一夜的盡興,連帶着內力反噬造成的痛苦,都消減了幾分,身子格外的慵懶放鬆,即使如此,他的那條應該是擁着寶貝的手臂也下意識的向着胸口一攬,卻是一陣空虛,臉色一變,什麼美夢也清醒了過來。
慕容棄身子一挺,卻是嘶嘶兩聲痛叫,一聲是他的,頭皮撕裂般的痛,另一聲,那熟悉的刻到了骨子裡的惑|人音色分明是他以爲又拋棄了自己逃跑的男子,順着聲音看去,君天遙坐在牀頭,手按在自己左側發間,對他怒目而視的樣子。
“我以爲……”
他以爲他走了,便像是男子第一次將身子交給他的那一日,廢了他的武功,將他扔到地牢中,再也不見他一眼。
失而復得的喜悅,讓慕容棄的話都不過腦子,直接便說了出來,幸虧,他想到昨日的爭執,將後面的話吞了進去,君天遙現在是真的將自己當做信任的人,他和他,已經不是原來那種需要防備的關係了,若想要持續昨夜的幸福,他要改變自己動輒緊張懷疑的心態。
天堂地獄,從來都是從面前男子的身上得到。
“你以爲什麼,混蛋,虧得我還想讓你……”
君天遙頗爲怨念,咬牙切齒地盯着自己一隻手還握着的,兩個人被纏繞在一起的一縷髮絲,眼神一陣惡狠狠的光,想到慕容棄無緣無故的發作,一陣氣悶,方纔起牀的柔情蜜意全都飛到爪窪國去了,順手抓起牀邊的匕首便要割斷綁在一起的髮絲。
他的動作很快,便像是他的脾氣,銀光一閃,絲毫不做遲疑地砍了下去。
“唔!”
慕容棄一聲悶哼,匕首被他握在了手心之中,鮮紅的血液順着手心滴落,在牀單上開出一朵朵絢麗的紅梅。
君天遙猛地鬆手,匕首被慕容棄掌握在了手中:“你做什麼,我,我只是想要割斷頭髮罷了,你拿自己的手湊上去做什麼?”
嚷嚷着,眸子裡卻是一片後悔懊惱憂心,各種情緒,讓那雙魅惑十足的眼,流轉着更加絢爛的色彩。
慕容棄鬆開五指,任由君天遙小心地取下匕首,遠遠地扔在地上,然後,臉色有些煞白地爲他包紮:“我很開心!”
明明五根手指都被利刃割傷,明明血流如注,偏偏,男人笑的像是偷了腥的貓:“結髮爲夫妻,恩愛兩不疑!”
悠緩的,彷彿來自於天外的語調,輕輕地,溫柔地吟誦,君天遙怔怔的,爲慕容棄包紮的手頓住,他爲兩個人結髮,只是因爲記憶中的畫面,想要讓男人高興,此時,方纔明白,曾經的那個男人,是如何地祈望着另一個自己的迴應,是用着怎樣的心情,面對另一個自己的輕狂。
“你喜歡我,是因爲過去的那個我嗎?”
垂低着頭,心口酸酸澀澀的,君天遙從來不覺得過去的自己與失憶的自己是兩個人,他們只是經歷不同,只是表達方式不同,他們的靈魂,是相同的。
只是,這一刻,猛然地意識到了,他們即使是同一個人,也是過去和現在,也是慕容棄喜歡的,和慕容棄不得不喜歡的。
一陣難堪的沉默,男人似乎是沒有想到他會問出這樣的問題,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隨着時間的流逝,君天遙的心,一點點下沉,挑起眉,輕笑:“算了,管你喜歡過去的我還是喜歡現在的我,我便是現在這種性格,改不了了,大不了我們以後……”
分開吧三個字,被男人的脣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