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淺淺地喘息着,君天遙眸子裡染上了笑意,果然,不論是要算計誰,青樓裡助興的東西,都不會太猛烈,最多便是開頭難耐,只要忍過去,藥效自然消除,若不然的話,留下把柄,誰的面上都不好看。
“君君,君君……”
身後一聲聲呼喚,即墨琦有些狼狽地斜躺在榻上,昂揚已經有些紫脹了,他卻沒有自己動手,只是用黑黝黝的眸子,盯着冷靜地與方纔判若兩人的君天遙,眼裡盡是乞求,君天遙邪邪一笑,拿起桌上的紫砂茶壺,仿若閒庭信步般,悠悠然走到即墨琦的面前,看着他,在他驚愕的眼神中,手高舉,傾斜,汨汨的,冰冷的水流將即墨琦的身下,浸染出了一片深色,方纔還向他致敬的東西,瑟瑟發抖地縮進了稀疏的毛髮間,看起來如此可憐,便如同他的主人一般:“現在,冷靜下來了嗎?琦哥哥……”
順手將水壺扔到地上,君天遙穿起了衣服,身後,即墨琦的五指指尖,深深地陷入了手心。
“你現在,應該想想得罪了誰,用這樣的法子讓你難堪……”
君天遙聽到身後還是沒有一絲動靜,帶着些無奈,又有些嘲諷:“我想,你不想光着身子讓人欣賞吧!”
即墨琦靜默地看着君天遙恍若無事人一般的背影,開口:“爲什麼?我方纔做的不夠好嗎?”
他那麼努力地取悅他,爲什麼,卻如此待他,君天遙整理着自己的衣襟,慢悠悠地轉過了身子,看着即墨琦身下一片濡溼,狼狽地坐在那裡的樣子,眼底,多了些感慨:“你做的很好……”
也許沒有經驗,也許生澀,卻那麼用心,用心的君天遙,也多了些良心,不論即墨琦對他是什麼樣的情緒,他都不想再招惹他了,做到這個地步,他承受不起:“我最恨別人的欺騙,你從一開始,便沒有中藥,不是嗎?”
菱形的脣角微微上揚,君天遙走到即墨琦身邊,挑起他的下頷,看着那精緻完美的五官,細細地用眼睛描摹着,自是沒有忽略其中一閃而逝的慌亂,五指舒展,輕輕一推,即墨琦順勢倒在了牀上,君天遙拿起地上屬於即墨琦的衣服,放在了他的身上:“琦哥哥,再也不見!”
然後,轉身便走。
過道間沒有多少人,但是耳邊,卻能夠聽到兩邊細細碎碎的呻|吟,君天遙心裡有些煩躁,心頭不斷地告訴自己,最中意的肥羊沒有了,但是總會再找到別人的,下一個,定然沒有這個這麼麻煩。
一片軟綿撞來,走神中的君天遙閃避不及,只聽的哎吆一聲,打眼看去,卻是一個清秀絕倫的小姑娘,小姑娘滿面冰霜,臉上,卻有些紅意。
“混帳!你走路不長眼嗎?”
小姐身後的丫鬟先開了口,盛氣凌人的樣子,比小姐還小姐。君天遙眼神一暗,脣邊一抹甜笑:“這位小姐,真是抱歉,我剛纔是看到爹爹在這裡,所以才……”
君天遙的手,就要捱上擋在前面的丫鬟,卻在這時,一個有些暴躁的聲音傳來:“薛姐姐,怎麼還在這裡,你不是說要先來找大哥嗎?”
君天遙手一頓,不動聲色地放下,擡眸望去,眸子眯了一下,那個滿臉盛氣凌人的錦衣少年,總覺得有些奇異的熟悉感,不是容貌,不是氣質,卻直覺地,熟悉。
“看什麼看,妓院裡沒看過小爺這樣的嗎?這麼小的年紀就來逛妓院,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少年暴躁地開口,先發制人,那位薛姐姐可能才緩過勁兒來,拉了少年一把:“阿玦,算了,他是來找家人的,你不要誤會人家!”
“雪小結,我們,不似也要找人嗎?”
氣喘吁吁趕過來的,口齒不清的男子,將少年和少女的注意力全都拉走了,薛小姐啊了一聲,冷漠的容顏上現出了一絲難堪,不再停留,急匆匆地向着君天遙來時的方向而去。
“哼!算你走運,小爺今天沒工夫搭理你!”
少年經過君天遙身邊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是火燒屁|股似的跑了,剛纔還熱鬧的走道,只剩下了君天遙一個人,眸子裡閃爍着奇異的光,君天遙看着那個暴躁少年的背影,那一頂金冠,儘管圖案不同,卻還是讓他品出了一絲不同的味道。
“嘛,反正與我無關了!”
腳向前擡,君天遙嘴角噙着一抹甜蜜的笑,狀似輕鬆地沿着樓梯口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