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施小計讓師爺唐福德再次吐血,殺掉他的三頭地獄犬後,洪淵率戰寵大軍悄悄地回到廂房。
天仍未亮,姑姑柳如煙和鬼僕還在閉關靜修,周圍靜悄悄的一片漆黑,只有師爺唐福德住所的方向有嘈雜聲傳來,火光沖天。
“唉,今晚看來又是一個無眠夜,又要有不知多少狗腿子連夜四下瘋狂搜索了。”
洪淵搖頭,在牀上盤腿坐下,靜靜等着看戲。
行動過後不留任何痕跡和把柄,每次都讓二老爺和師爺大發雷霆,進而把整個葉家大院鬧得雞犬不寧,洪淵已經習慣了,師爺他們越是憤怒,鬧得越大,他就越是解恨,這是必須的!師爺唐福德那樣的奸詐卑鄙大惡人,要是一直都順心順意活得有滋有味,那就太沒天理了。讓他出出血,還是便宜他了!
洪淵冷笑,如果唐福德那老狗不知悔改,他不介意再來一次,甚至直接從背後給他一刀徹底了結。對待壞人惡人,就是要用非凡的手段,讓惡人想哭都沒眼淚。
黎明前,氣溫最低,也是最黑暗的時候。
出乎洪淵的意料,盤腿坐在牀上等了好一會,都不見師爺的狗腿子出來四下搜索,反而偃旗息鼓慢慢地平靜下去了。
“怪了,是唐福德那老傢伙認命,還是有什麼陰謀?”
洪淵隱隱感覺到一股不安,本想動身再去師爺的別院探個究竟,擡頭看看窗外的天色只好作罷。馬上就要天亮了,這時候已經不適合暗中行動;再說,吃了一個大虧後,唐福德及其身邊衆多守衛肯定嚴加防範,一不小心暴露行蹤就麻煩了。
洪淵沉住氣,讓血蝠王把吸血蝙蝠和鬼臉長翅鳳蝶通通帶到城外的牧場,獨自留在房間內修煉。先靜修一會養精蓄銳,然後拔出朴刀演練刀法。這只是一把普通的朴刀,品質很一般也不算鋒利,但在洪淵手上,漸漸地帶起呼呼風聲和一道道刀光,洪淵就在小小的臥室內騰挪跳躍,出刀越來越快。
“所謂的快,不是刀快,而是動作要快。別人走一步所用的時間,可以走出三步,甚至更多!”
“當出刀快到極致,所有破綻都不再是破綻,追風而行無懈可擊!”
洪淵呢喃,漸漸地感悟到了追風刀法的精髓,招式越來越流暢,慢慢地當真有了些追風而行,逐風出刀的意境。這門刀法他已經修煉了十幾年,但一直以來沒有什麼進步,最近卻突飛猛進。不是最近抽出更多的時間練刀,而是接連突破了上元宮和中元宮,神魂力量大增並且身體大幅度強化,刀法隨之水漲船高。
有些事情,苦苦追求而不得,不是沒那個命,而是時機未到;踏踏實實一直努力,最後也就自然水到渠成!
洪淵心頭感悟,姑姑曾經說過類似的話,他沒有理解,現在豁然開朗。
天色漸亮,路上的行人開始多了起來。
把一套追風刀法從頭到尾練了七十三遍,體內血氣翻滾肌肉極度充血之後,洪淵緩緩地收功。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經被汗水溼透,換上一身衣服盤腿坐在牀上,默唸戰寵天經上的心法呼吸吐納,平息體內的氣血養精蓄銳。
姑姑和鬼僕仍然沒有動靜,還在繼續閉關,洪淵今天也沒有外出的打算。師爺唐福德昨晚的反應有些反常,吃了一個大虧後竟然沒有派人瘋狂地大肆搜查,洪淵總感覺有些不安,準備休息兩天靜觀其變。
事出反常必有妖!
洪淵默默做好心理準備,他倒要看看,唐福德那老狗和狼狽爲奸的二老爺葉飛龍又要玩什麼花樣。
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洪淵,出來,洪淵……”
好傢伙,動作這麼快?
洪淵心頭一頓,沒料到師爺的動作這麼快。敲門聲急促起來,洪淵沉住氣起身開門,站在門外的不是如虎如狼的守衛,而是一個瘦小的小雜役嚴全明,“洪淵,你終於起來了。”
“嚴哥,你找我?”洪淵問道,葉家大院內有很多小雜役,但和他最熟悉也最玩得來的就是眼前這個嚴全明瞭,小時候跟着他到處跑。
“你小子是不是幹了什麼壞事,大總管叫你馬上過去,自求多福吧。”嚴全明笑着拍拍洪淵的肩膀,轉身走了,一大早就要忙碌起來。
“大總管嶽青山?這個黑山羊一向話少,他找我幹嗎?”
洪淵疑惑,關上房門離去,不久,就來到了一座四合院。院子內堆滿了過冬的乾柴,嶽青山正在教一個小雜役劈柴。
擡頭看見洪淵,嶽青山不苟言笑,“洪淵,你來了。”
“洪淵見過大總管。”
大總管嶽青山出了名的認真,整天板着一張臉,洪淵有些忐忑,不知道是不是哪裡沒做好,或者露出了馬腳,“大總管,你找我?”
“嗯。”
嶽青山不置可否,繼續教小雜役劈柴,“看準木柴的紋路,雙手要穩,腿和腰桿發力,而不是靠雙手。少廢話多做事,不該說的一個字都別說,不該做的別去碰。劈柴都劈不好,還練什麼刀?”
小雜役苦着臉,老老實實地劈柴,一直被訓。嶽青山搖頭,親自給小雜役示範,一斧頭劈下去,大腿粗的木頭裂成兩半。
洪淵在一旁看着,耐心等待,無意中掃一眼地上的木柴,瞳孔緊縮。一隻蒼蠅剛好飛到木頭上,嶽青山一斧頭劈下去,蒼蠅小小的身體連同木柴一起被劈開了,一邊一半。
“把斧頭換成長刀,大總管的刀法有多厲害?”
“把自己叫過來卻又什麼都不說,讓自己看着怎麼劈柴,莫非,這是暗中的警告?”
洪淵心頭忐忑起來,越來越看不透嶽青山這個大總管了。嶽青山出了名的認真,做事也是一板一眼,從來沒出過什麼差錯。這些年來,葉家大院的高級管事換了一批又一批,只有嶽青山從來沒有變動過,深得大老爺的信任,就連二老爺葉飛龍對其也頗爲敬重。
“洪淵,最近怎麼樣?”嶽青山放下斧頭,聲音低沉。
洪淵回過神來,“還好,牧場每天都有打掃,牲畜一個不少。”
“好,好,那就好。”
嶽青山點點頭,說道:“本來,你是我們葉家的客人,不應該讓你去做這些雜事。不過,你姑姑硬是說要給你一個磨鍊的機會,我也就只好勉爲其難了。很快就要入冬了,天氣會越來越冷需要儲備大量木炭、乾柴和糧食,東西太多葉家大院內堆不下,部分需要堆放在牧場。洪淵,你的任務更繁重了。”
“大總管放心,我會處理好的。”洪淵暗暗鬆了一口氣。
“你一個人恐怕忙不過來,過兩天,我會找幾個人幫你。人多了容易亂,這樣吧,以後你就是牧場總管了,牧場那邊的事情全部由你負責,好好幹吧。”嶽青山吩咐。
“多謝大總管提攜,如果沒別的什麼吩咐,我就先退下了。”洪淵說道。
“去吧。”
嶽青山點點頭,沉默寡言,看不出喜怒哀樂。
洪淵轉身離去,心事重重。升爲牧場總管,有些事情辦起來就更方便了,但人多了容易暴露戰寵大軍的存在,修煉起來也沒那麼自由了,也不知是福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