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下來沒多久的地下石屋,再次喧鬧起來,並且動靜比前兩次加起來還大。
洪淵不知道血蝠王能不能經受暴血囚籠的第二次錘鍊,戰寵天經也沒說,乾脆放開手腳大膽去嘗試,把剩下的暴血丹全部用水化開讓吸血蝙蝠們吞食,然後把血蝠王和兩三千隻吸血蝙蝠全部關到地下石屋內。
兩三千隻吸血蝙蝠的互相殺戮,會有多慘烈?洪淵也無法想象,但劇烈震動的牆壁和石門,印證了暴血囚籠內的慘烈,人耳聽不到的超高聲波連綿不絕地穿透石門散發出來,那是吸血蝙蝠瘋狂之下的最後嘶鳴。洪淵都雙手捂着腦袋一陣陣難受,感覺腦海裡的神魂都要被這聲波撕裂,原本站在他肩頭上的蝴蝶王似乎也忍受不了,東倒西歪搖搖欲墜。
足足過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石屋才慢慢地平靜下來。
咚!一聲悶響,沒等洪淵打開石門,血蝠王就破門而出。和野生的同類相比,這傢伙身體大得駭人,比一隻貓還大,翅膀舒展開來不下兩米,身上肌肉像獵豹一樣強健,似乎體內有着無窮無盡的力氣,雙眼血紅,看人的眼神直勾勾的彷彿兩把刀子。
洪淵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如果不是親身經歷,怎麼也無法把眼前的血蝠王和吸血蝙蝠聯繫在一起,看上去已經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物種。還好,雖然外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鉅變,留在血蝠王體內的精神烙印卻沒有減弱,甚至更強了。洪淵剛舉起左臂,血蝠王就心有靈犀飛過來,站在洪淵左臂上昂頭一聲怒吼,一股無形的聲波穿透重重牆壁迸發出去。這一次,近在咫尺的洪淵和蝴蝶王沒有什麼影響,正好走到了牧場門口的嚴全明和林安等人去齊齊哎喲一聲,抱着腦袋蜷縮在地上,瞬間感覺似乎被人狠狠敲了一記悶棍腦袋都要裂開了。
血蝠咆哮!
第二次從暴血囚籠走出的血蝠王,施展了剛剛激發出來的潛能,這是吸血蝙蝠一族獨一無二的天賦神通。根據戰寵天經的解說,覺醒了天賦神通後,血蝠王已經脫離了一般妖獸的範疇,成長爲一頭超級妖獸!
用兩三千隻野生同類,換來一頭超級妖獸,值!
接下來,用七八千隻吸血蝙蝠,甚至數萬只再次開啓暴血囚籠,血蝠王會蛻變成什麼樣子,激發出什麼樣的神通?換做是鬼臉長翅鳳蝶呢,蝴蝶王的魔鬼翅膀會有多致命?
洪淵目光炙熱,野生的吸血蝙蝠和鬼臉長翅鳳蝶沒了可以再收取,沒什麼好可惜的;大白天的吸血蝙蝠不好找,鬼臉長翅鳳蝶卻有不少,恨不得就動身。可惜,已經沒有時間了,洪淵有些遺憾,把血蝠王和蝴蝶王收到鬼木指環內,然後忙碌起來。剛把地下石屋打掃乾淨一把火將衆多吸血蝙蝠和鬼臉長翅鳳蝶的屍體燒了,嚴全明就走了進來,“洪淵,今天怎麼這麼早?”
“不是我早,而是你們太晚了,都像你們這樣,大總管要吐血了。”洪淵搖頭,開始在院子內練刀。狩獵大挑戰就快到了,只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需要儘快提升自己的實力。不然,別說爭取一個較好的名次了,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一不小心就死在死亡深淵內,更不用說趁機收取厲害妖獸。
洪淵抓緊時間修煉,即將到來的狩獵大挑戰,將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嘿嘿,洪淵兄弟,現在你是我們的總管,你不說出去,有誰知道。掃得真乾淨,晚點可以在這喝幾杯了。”嚴全明笑嘻嘻的一臉輕鬆,四下看了看,湊到洪淵耳邊小聲說道:“林安那小子果然有些不對勁,表面上一直埋頭幹活,有時卻鬼鬼祟祟地四下亂看。洪淵兄弟,要不要給他一點顏色嚐嚐?”
“不必,看着就行。”洪淵吩咐。
到了城外葉家牧場,人們明顯都放鬆多了,一邊幹活一邊有說有笑,只有林安默默地在一邊埋頭做事,偶爾擡頭看過來,目光也是黯淡無光,似乎已經麻木、認命。對這個已經得到了報應的傢伙,洪淵不屑於落井下石,繼續苦練刀法,不再拘泥於一招一式,嘗試着把碎葉刀法和追風刀法融合起來。
“洪淵兄弟,你就是心太軟,太善良了。”嚴全明搖頭,幹活去了。
身後,洪淵笑笑不說話,要是嚴全明知道昨晚盤龍幫的事情,恐怕就不會這麼說了。
日出日落,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洪淵專心練刀。
入夜,白天喧鬧的葉家大院靜下來的時候,一個瘦小的小雜役鬼鬼祟祟地閃入師爺唐福德的書房。朦朧的月色下,後者正盤腿坐在牀上冥思。
小雜役站在黑暗中,躬身行禮,“師爺,我來了。”
“嗯。”
唐福德哼了哼,眼睛微閉坐着不動,過了好一會,才冷冷說道:“牧場那邊怎麼樣,讓你暗中查找的證據找到沒?”
“洪淵看上去和平時沒什麼不同,師爺你說的線索我特意去查了,但不見什麼吸血蝙蝠和鬼臉長翅鳳蝶。前兩天還可以看見一些,今天一隻都看不見,已經飛走了。”小雜役回答。
“哦,全都飛走了?”
唐福德突然睜開眼睛,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條線索就這樣斷了,臉色陰沉,“這麼說,那些吸血蝙蝠和洪淵那小子無關了,不是柳如煙暗中讓他餵養的?”
小雜役誠惶誠恐,“這個屬下不知,只看見他整天練刀。”
“練刀?是不是碎葉刀法?”唐福德眼前一亮,據說,藏經閣最近不見了一本碎葉刀法的手抄本,引得二老爺大怒把幾個守衛關進地牢。碎葉刀法是葉家的絕學和不傳之秘,如果有證據確定那本手抄本是洪淵偷的,那小子就完了,可以讓他生不如死,進而設局讓柳如煙也陷進來!
“這個……,看着不太像,洪淵出刀沒什麼章法。”小雜役想了想,如實稟報。
“原來只是瞎練,哼,繼續查,下去吧。”唐福德揮揮手,沒有興趣再多說一個字。
“師爺,那之前說的……”小雜役支支吾吾。
“答應你的,事成後自然會給你,急什麼?這個先拿去吧!”
唐福德把一個錢袋拋在小雜役面前,閉上眼睛繼續冥思去了,小雜役不敢多問,撿起錢袋匆匆離去。